关光琪

美国伊利诺伊州的一份报纸曾刊登过一篇婚礼报道,标题是“正常男人娶了长方形女人”。取这种令人捧腹的标题并非报纸有意要让读者开心,而是因为伊利诺伊州确实有名为“正常”和“长方形”的两个城镇。

在美国,这类奇异的绰号式地名简直多如牛毛。比如阿肯色州的“墨水”,威斯康辛州的“泼嬉皮”,北达科他州的“攻击”,西弗吉尼亚州的“黄瓜”,俄勒冈州的“烦死人”,俄克拉荷马州的“弓形腿”,加利福尼亚州的“威士忌”……怪异的地名真是不胜枚举。

为了给一座城镇命名,早期的美国移民可以说是绞尽脑汁。他们往往因找不到理想的名字而借用他山之石,就算雷同重复,也只好听之任之了。因此,仅在缅因州你就可以“游遍”中国、丹麦、墨西哥、挪威、秘鲁和波兰等国;不论走到哪里,你都可能有幸“邂逅”一位已故的美国总统,因为借其英名光大自己的城镇到处都是。据统计,目前在美国取名为“麦迪逊”的城镇有28座,“克林顿”25座,“华盛顿”23座,“门罗”2 2座,“杰克逊”和“林肯”各1 8座,“哈里逊”和“泰勒”也各有10座以上。

某些地名是富人花钱买名、居民以名赚钱的产物。在犹他州,百万富翁托马斯·W.贝克耐尔表示要向以其姓氏命名的城镇捐赠一座图书馆,于是瑟伯镇的居民很快就把自己的镇名改为贝克耐尔。但是格雷森的居民也想做成这笔“交易”。于是矛盾出现了。最后,一个所罗门式的明智裁决结束了这场僵局:瑟伯仍以贝克耐尔为名,而格雷森则更名为贝克耐尔夫人的娘家姓氏勃朗汀。最后,两个城镇平分了贝克耐尔所赠的书籍,皆大欢喜。

随意命名、含义模糊不清是美国地名的一个特点,这很能反映美国人随心所欲的性格特征。肯塔基州的一个无名小村请一位即将上任的邮政局长给该村取名,这位局长大人建议该村以数字为名,理由是他不会写字。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里面的零钱,共有88美分。因此,村民们就决定以“八十八”作为村名。

19世纪后期,密苏里州的一座靠近堪萨斯城的小镇恳请邮电部门在该镇设立一个地方邮局。第一任邮政局长走马上任前向华盛顿推荐了几个镇名,结果全部遭到否决。该局长一气之下在给当局的信中写道:“就给我们一个随便什幺稀奇古怪的名字吧!”于是邮政官僚们从其所请,将该邮电局定名为“稀奇古怪”。

当美国人意识到地名有可能使外人小瞧它的主人或吓跑远方的客人时,他们也会严肃认真起来的。西弗吉尼亚州的“鼹鼠丘”的居民为使自己获得更多的尊敬,最终把“鼹鼠丘”改成了令人仰止的“高山”。华盛顿州的“屠宰”是1886年以一个印第安作战部队的中尉的名字命名的(印第安人习惯以形象的动作给人取名,如“与狼共舞”“握拳而立”),但是当该镇于1893年建起它的首家旅馆时,“屠宰”变成了“金棕色”。

说到底,很难说清美国人心目中合适的镇名是什幺。加利福尼亚州有“千栎树”和“二十九棕榈”;宾夕法尼亚州有“七谷”和“八十四”;怀俄明州有“十眠”;阿拉巴马州有“五点”;俄勒冈州有“六六”;阿拉斯加州有“鸡雏”“蛤蟆沟”和“黄鳝”。这些地方的居民从未对自己的镇名表示过任何不满或不安,真是应了我们中国的一句老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实际上,千奇百怪的地名正是美国这个多民族国家多元文化的又一反映。

尽管美国的地名千奇百怪,但是美国地名最突出的一个问题就是重名极为普遍。就以纽约为例。大家最熟悉的“纽约”是一个大都市,濒临大西洋。但是纽约市同时是纽约州的一部分,处在该州的东南一隅。而纽约州是美国人口第三大州,面积排在50个州的第27位。纽约市是金融中心,纽约州很多地方的居民收入却远低于全国水平,属于“贫困县”,房价、物价也不高。因此,如果把纽约州某个偏僻的地方当作纽约市,那就闹大笑话了。

同样的道理,当大家提起华盛顿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处于大西洋岸边的美国首都。但是美国还有一个华盛顿州,位于美国西北部,在太平洋边上,二者相去几千公里。

不同行政级别的地方使用同样的名字已经够复杂,相似级别的地方使用同样的名字就更麻烦了。比如拉斯维加斯,内华达州和新墨西哥州都有这个城市名。重名最多的是格林维尔,共有50个市镇叫这个名字;第二名是富兰克林,30个;而重名的有17个的,只能屈居32位了。

城市重名如此之多,给很多人的生活造成不便,比如买错机票、搭错飞机的笑话就曾一再发生。

城市名如此,街道重名的就更多了。既然重名如此普遍,干脆喊号算了。比如纽约市就有很多路使用数字命名,从1一直数到了几百;或者使用字母A、B、C、D等等,比如华盛顿、芝加哥都有使用这种系统的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