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 齐臻 邹慧君
摘 要：面临经济发展的诸多不确定性，如何有效贯彻执行“以‘工业优先战略为基础展开产能过剩工业企业的转型”是当前山东省经济发展的重大问题。本文以2006—2016年山东省制造业企业工业产值数据为基础，采用数据包络分析方法，对山东省制造业企业产能过剩的实际情况进行测度。研究结果表明，山东省制造业企业存在产能过剩问题，这是政府经济政策、金融政策与外部市场对企业的交互作用导致的，这将为未来山东省供给侧改革的政策制定提供有益参考。
关键词：产能过剩;数据包络分析法;山东省制造业企业;影响因素;分析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1）03（b）--03
山东省作为我国东部沿海大省，其传统工业体系完善，工业门类齐全，对国家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近年来，省内工业企业资产规模不断壮大，营业收入持续增长，然而，同时也面临着产业层次相对较低、资产结构重、污染排放大、国有企业占比高、部分产业产能过剩严重等诸多问题。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和高质量发展阶段，这类企业往往将面临市场和要素双重约束，仅凭过去依赖的资源优势、劳动力价格优势以及高耗能的环境发展方式将难以为继。
2018年，山东省政府发布《山东省人民政府关于印发山东省新旧动能转换重大工程实施规划的通知》，《通知》针对山东工业出现的问题进行分析，并作出具体部署，要求相关企业积极改善经营状况，进行简政放权，同时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化解和淘汰落后产能、处置“僵尸企业”。同时，还提出展开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以“工业优先”战略为基础的产能过剩工业企业的转型工作。
鉴于此，为了客观评价当前山东省工业企业的产能过剩问题，本文对山东省工业领域各细分行业企业的产能利用率进行有效测度，对产能过剩的成因进行细致剖析，同时为解决山东省工业产业产能过剩问题和全面推进山东省经济持续高效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1 文献综述
当前，学界对于产能过剩问题的研究大多从其测度及成因两个方面展开。对于产能过剩测度的研究，已有研究多使用峰值法、成本函数法、协整法、数据包络法等对于某个国家或地区的企业产能进行测度。曾繁梅（2007）和熊思觅（2011）利用峰值法分别对我国工业产能利用情况进行测算;韩国高（2011）、何蕾（2015）、杨立勋等（2017）分别采用成本函数法、面板协整法和C-D生产函数法测度了我国制造业的产能利用率;而毛培等（2017）、唐志军和庞景景（2019）用数据包络法对中国工业部门产能利用率进行测算。其中，峰值法通过拟合商业周期中各个峰值点确认潜在产出，估算产能利用率;协整法通过潜在产出和固定资产投入中的随机偏离情况测度产能利用率;生产函数则通过定义产出最低点为潜在产出进而对产能利用情况进行测度。上述方法对产能过剩状况的测度结果常常受经济周期的影响，导致数据具有较大的误差，而数据包络法以线性规划与凸分析计算比较具有相同类型的变量之间的相对效率，能够有效克服上述方法存在的局限性。
对于产能过剩的成因研究，当前学者多从市场因素、市场和非市场因素共同作用、所有制结构、金融政策等视角展开研究。林毅夫（2010）及孙巍等（2008）认为市场信息不完全、不对称是造成企业产能过剩的主导原因。但江飞涛等（2012）则认为产业过剩来源于体质的扭曲。此外，刘京星等（2017）认为产能利用率同时受到市场因素和非市场因素的共同影响。
考虑到数据包络分析方法（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DEA）常用来衡量具有相同目标经营单位的相对效率，又广泛应用于衡量业务活动的投入产出，加之经营部门的相关企业具有投入产出的共性，因此，本文采用DEA模型进行测度。另外，考虑到已有研究的测度对象通常是国家及全行业，或是产业分类标准界定的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对山东省具体工业门类的现状研究不足。因此，本文就山东省工业企业的产能过剩情况针对工业中的各行业分类进行测度，对于研究山东省当下的产能过剩实际情况有借鉴意义，同时也为山东省的新旧动能转换相关研究提供数据参考。
2 变量选取与实证分析
本文选取2006—2016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山东省相关产业内容划定的制造业分行业工业产值相关数据来测度产能过剩，《中国工业统计年鉴》划定的行业中，2012年以前，不存在金属制品行业、机械和设备修理业、橡胶和塑炼制品业的相关数据;2012年以后，汽车制造业的相关数据也没有提及，因此本文只测度了包含农副食品加工业、食品制造业、饮料制造业、烟草制品业等在内的22个行业的产能过剩状况。
产能过剩是潜在生产能力大于实际生产能力，常常用产能利用率指标进行衡量。本文将固定资产投入和从业人员年中平均人数作为输入变量，工业部门产值作为输出变量，对产能利用实际情况进行测度。由于技术效率的实际损失对产能利用会造成重大影响，因此，将全行业的技术效率在测度年间的变化情况作为反映全行业的产能过剩指标。参照已有研究，本文中对产能过剩的评价标准为：产能利用率低于79%说明产能严重过剩，在79%～83%属于有效产能利用水平，大于90%属于产能超常发挥水平，如表1、表2所示。
2006—2016年，山东省工业企业产能利用率在2008年之前基本呈上升趋势，2008年以后，利用水平有显着下降;自2012年产能利用率水平有所回升，直至2016年，在供给侧改革的运行机制下，各个行业的产能利用率都回归到比较合理的水平，这也充分意味着供给侧改革具有切实可行的实践意义。
从具体行业的产能过剩情况来看，黑色金属冶炼及有色金属冶炼行、交通设备制造业等行业在测度期间普遍存在产能过剩情况，与居民日常生活消费直接相关的饮料酒类制造业、食品制造业、农副食品加工业等行业也同样存在产能过剩问题;而烟草制造业、化学原料等行业在测度期间内始终保持着良好产能状况，没有出现产能过剩问题。
导致上述现象的原因可能是，山东省工业行业产能过剩不仅与国家的经济政策、企业的控股经济类型有关，更与企业的生产、经营特点和行业生产规模起点有直接联系。控股企业为国有经济类型的行业，如有色金属冶炼等行业，其产能过剩与历史因素有关;其他经济形式控股类型的企业，其产能过剩往往与国家产业政策有关联，如计算机通信设备制造、仪器仪表等行业。同时，行业产能过剩受所测度年份的经济发展走势影响，行业产品需求快速增长时，各企业的产品供不应求，行业的产能利用率比较理想;而社会经济走势、经济政策发生剧烈波动时，企业受其影响会进行生产计划的调整，诸如电气制造、设备制造行业的企业产能利用状况会随之恶化。
由政策或政策与市场共同作用而导致产能过剩的主要包括造纸等行业。具体而言，由于政府监管存在缺位、不够严苛等诸多问题，造纸行业内企业往往会选择成本较低的“盗版”印刷方式，这在压低了社会价格的同时，也使该行业的产能利用水平很难进行有效调整。
除此之外，行业企业的业务特点对产能过剩会产生不可忽略的影响，市场调节具有自发性、盲目性和滞后性的弊端，此时完全竞争行业的相关企业受行业准入门槛低特性的影响，更容易出现产能过剩。
3 结语
本文通过DEA数据包络法对2006—2016年的工业部门整体产能利用率的状况以及不同行业产能利用率的变化趋势进行测度，得出以下结论：（1）山东省工业企业普遍存在产能过剩的情况，具体产能过剩程度因行业的不同特点存在差异。（2）产能过剩不仅与行业企业控股资本类型相关，也与国家宏观的经济走势以及山东省域内的经济、社会政策关联较大。
基于以下结论，可得出以下启示：第一，经济政策对产能过剩影响十分显着，特别是对于重工业和产业的调节政策，因此，需要各市地方政府和当地金融机构针对城市建设、地方财政规划找到新的平衡点和破局点，政府可对城投债、其他地方政府债券融资进行积极探索化解整体产能过剩风险;第二，针对产能过剩受行业竞争规则影响的特点，相关决策部门对于行业的竞争规则应加以引导监督。同时，省国有经济主管部门改革时应谨慎考量，针对国有企业特点，因企施策、因行业施策，采取适当方式解决产能过剩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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