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雪 刘大平
(1.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6； 2.东北林业大学园林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中东铁路对哈尔滨文化的影响
杨 雪1，2刘大平1
(1.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6； 2.东北林业大学园林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介绍了中东铁路修建的背景，从宗教、教育、报业、音乐艺术和生活习俗等角度出发，讨论了中东铁路给哈尔滨文化带来的影响，指出中东铁路对哈尔滨的影响主要是积极的，给哈尔滨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中东铁路，文化，影响
哈尔滨早期的文化发展曾深受俄罗斯的影响。而俄罗斯文化在哈尔滨的传播是与中东铁路的修筑相关联的，是与俄国殖民者的到来同步进行的。自1898年铁路修建伊始，大批俄国人因为这条铁路进入哈尔滨的同时，也带来了他们民族特有的文化。当地中国人的生活受到俄罗斯文化的影响，逐渐形成了哈尔滨独特的城市文化。
1 中东铁路修建背景
1896年《中俄密约》签订，俄国取得了在中国东北修筑中东铁路干线的特权。1898年6月9日俄国中东铁路建设总局迁至哈尔滨，中东铁路以哈尔滨为中心分东、西、南三线同时施工，无数的俄国人迅速聚集到以哈尔滨为中心的铁路沿线地区。1903年7月中东铁路实现全线通车。短短十几年时间，哈尔滨迅速从一个散落的渔村崛起成为当时的一个新兴国际化都市。中东铁路给哈尔滨带来了巨大的变化，也带来了文化的繁荣与兴盛。
2 中东铁路对哈尔滨文化的影响
2.1 对宗教的影响
东正教即东方正教，是基督教三大教派之一，俄国东正教作为广义的俄国文化组成部分，正式传入中国并产生重大影响缘于中东铁路的修建。
大多数俄国人都信仰东正教，而东正教堂则成为他们生活中必需的精神寄托。中东铁路的工作人员生活需求中不可或缺的自然也是教堂。哈尔滨的教堂大部分是俄侨所建的东正教堂。为满足铁路工人、护路军和哈尔滨俄侨的信仰需求，东正教堂在铁路沿线相继建立。其中，哈尔滨成为东北地区东正教堂最集中的地方。
1898年8月，中东铁路建筑队开始在哈尔滨西香坊施工不久，就建造了尼古拉小教堂。这是俄国东正教在哈尔滨，也是在中国东北的第一个司祭和第一所教堂。第二年10月，中东铁路工程局又在哈尔滨新市街(现红博广场)动工修建尼古拉大教堂(见图1)。1903年，中东铁路全线通车后，随着哈尔滨俄侨数量的剧增，俄国在市区各地又新建了许多教堂。据统计，1898年～1956年,整个东北地区有97座东正教堂，其中哈尔滨就占了22座。这些都反映了沙俄的文化侵略步伐随着中东铁路的延伸而逐渐深入。1922年6月哈尔滨教区成立，统辖中东铁路沿线乃至海参藏和澳大利亚的宗教事务，那时哈尔滨的东正教徒已经达到15万人。
教堂文化也是哈尔滨城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一种文化现象，这些东正教堂为哈尔滨带来了西方的建筑风格、音乐和绘画等艺术，许多教堂建筑被视为哈尔滨建筑艺术的精品。教堂还开启了哈尔滨近代的慈善事业，他们创办了医院、孤儿院、救济所这样的慈善机构，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俄国东正教在哈尔滨也出版了一批宗教刊物。据统计，到1927年哈尔滨共有宗教刊物17种，这些刊物不但在哈尔滨销售，还远销欧美。
2.2 对教育的影响
中东铁路还给哈尔滨带来当时较为先进、完善的教育系统。不管是在沙俄时期还是苏联掌管中东铁路时期，中东铁路公司都是哈尔滨(统治区)的教育经费主要提供者。1898年12月，中东铁路在香坊开办第一所铁路小学，也是哈尔滨历史上的第一所小学。学校实行免费教育，由中东铁路局支付一切费用，上学对象为所有中俄适龄儿童。日俄战争之后，俄国专营中东铁路干线，急需大量商务人才，中东铁路局于1906年3月在哈尔滨开办了男子商务学堂(今哈尔滨工业大学图书馆址)，为其培养专业人才。哈尔滨的初期教育主要为中东铁路俄侨提供服务，学校所需要的教师大部分聘请自俄国，中东铁路局提供给他们优厚的待遇。后来，越来越多的中国人也逐步进入这些学校学习。
此前中国人需要留洋欧、美、日才能得到的西式高等教育，现在哈尔滨就可以享受到，并且还能享有额外的优惠。今天全国知名的高校——哈尔滨工业大学，前身是成立于1920年10月的哈尔滨华俄工业技术学校(图2为当时建造的教学楼)。该校主要为中东铁路公司培养技术人才。1921年4月更名为哈尔滨工业大学，校长为谢尔科夫。最初建校时一共设立了两个系——土木建筑系和电气机械系，另外还有一个预备班。后来在谢尔科夫的指导下，对教学计划开始制定并逐步完善，使哈工大成为一个具有先进设备的知名工科大学。
另外，中东铁路公司也直接资助公费生，培养专门的俄语技术人才，以满足铁路公司需要。中东铁路所创办的高等学府，为中国培养了大批优秀的人才，为中国现代化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另外，铁路公司方面积极配合，为中国大学生提供各种实习的机会。中东铁路成为哈尔滨和整个东北地区的理工科大学生实习的重要基地。由此可以看出，中东铁路公司为中国的铁路事业发展，培养了大批奠基型的人才。
2.3 对报业的影响
中东铁路公司完善的技术设备——电报、印刷厂、邮政局、车厢、无线电为报业的发展提供了物资基础。随着哈尔滨的迅速崛起，各国势力染指哈尔滨。除了投资经商外，各国还非常注重宣传，开办了许多报纸。解放前，哈尔滨成为国内少数几个报业中心城市。据现有资料统计，仅俄国人、日本人在哈尔滨办的中文、俄文、日文报纸就有170余家，另外英国、美国、波兰、德国也创办了本国文字的报纸10余家。如果算上中国人在哈尔滨创办的报纸，总数是惊人的。
哈尔滨的报业主要是控制在中东铁路局手里。1905年年底，在哈尔滨成立了“特别委员会”，出版物审查等事项的决定权都由其执行，而且俄侨各类出版机构均需在中东铁路局管理处进行注册登记。1907年4月俄国召开大臣会议，会议通过了《东清铁路管理局组织大纲》，此后出版等事宜移交至中东铁路副局长负责。中东铁路局为美化侵略行为、掩盖犯罪行径，直接投资开办了多家报纸，或者暗中资助、收买哈尔滨的一些报纸为其喉舌。这一时期出版的俄文报纸对哈尔滨民众进行奴化教育，这不能不引起爱国资本家的警惕和抗争，为此在哈尔滨掀起了一股中国人兴办民族报业的热潮。《劳动之声》《前进报》《论坛报》《风闻报》等一批革命报纸在这一时期出现。这些报纸大都努力宣传革命思想，到最后都不约而同的受到俄方势力和中国地方军阀的打击、封锁。
俄国人在哈尔滨办刊时间早、延续时间长、数量多，对中国的影响是极为复杂的。一方面，俄国报刊多为俄国推行的殖民政策服务，许多消极的甚至反动腐朽的东西严重毒害中国人民；另一方面，苏联及其影响下的中国人所办的进步刊物，宣传中苏友好关系，歌颂共产主义，抨击白俄、中国反动军阀的倒行逆施，传播西方近代科技知识和民主思想。对于这种积极影响，我们当然应该肯定。
2.4 对音乐艺术的影响
俄罗斯人民热爱音乐。在中东铁路公司的支持下，1899年沙俄的随军乐队进驻哈尔滨，成为哈尔滨历史上第一支西洋乐队。1903年，哈尔滨创立了第一所音乐学校。与此同时，许多东正教堂中都设有自己的唱诗班，其中还诞生了一批著名歌唱家。
1899年1月，中东铁路管理局在哈尔滨设立了铁路俱乐部，俱乐部还成立了哈尔滨第一个合唱团，并经常组织召开音乐会等娱乐活动(图3为当时建造的中东铁路俱乐部，今为哈铁文化宫)。中东铁路管理局还常常组织话剧、音乐会和舞会等活动，丰富员工们的业余生活。到1903年哈尔滨已经拥有好几座剧院。中东铁路管理局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员工能够更好地工作。
当时，许多俄国著名歌唱家纷纷来哈尔滨演唱，他们都是由中东铁路公司出面从俄罗斯请来的。众多拥有世界水平的音乐家们汇聚在哈尔滨，使哈尔滨接触了西方的美妙的音乐艺术，给这个新兴的城市带来了一次次的艺术洗礼。中东铁路公司还设立高水平的音乐学校，为哈尔滨培养出一批批杰出的音乐家。可以说从那时起，哈尔滨人就从灵魂深处印上了音乐的烙印。现在哈尔滨每年都召开“哈尔滨之夏”音乐会，中外著名歌唱家、音乐家纷纷登场献艺，使哈尔滨拥有了“北方音乐城”的美誉。
2.5 对生活习俗的影响
哈尔滨人有举世闻名的冰雪文化，每年都开展冰雕艺术展览和冬泳。这来源于东正教的洗礼节。1922年1月，哈尔滨东正教会在松花江开展首次洗礼节。在洗礼节上，将圣像浸入水中，江水就变成了圣水，人们纷纷跳入水中沐浴。此后，这项仪式就成了一个传统，并最终演变成哈尔滨人冬泳的习俗。1935年的洗礼节上，在“米洛谢尔吉亚之家”慈善院里举办了首次冰雕展览。此后逐渐发扬光大，成为了现在的“哈尔滨国际冰雪艺术节博览会”。随着中东铁路的通车，迁入哈尔滨的欧洲人不断增加，他们喜欢滑雪、雪橇等体育活动。这些生活习俗越来越多地影响了哈尔滨人，逐渐衍变成哈尔滨城市文化的一部分。
哈尔滨号称“东方莫斯科”，它最初的建造模式就是模仿莫斯科。现在的道里区中央大街步行街随处可见拜占廷式、巴洛克和哥特式风格的欧式建筑。2003年，哈尔滨政府还将奋斗路改造成俄罗斯风情街，并更名为“果戈里大街”。1931年以前，哈尔滨的街道也随处可见中东铁路修筑时代的特色，街道的命名也有很强的殖民色彩，这些都是中东铁路带来的。
3 结语
中东铁路对哈尔滨影响的积极方面是主要的，它的确为哈尔滨城市的崛起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我们应该认识到沙俄侵略者修筑中东铁路的目的不是为了造福中国人民，而是为了分裂和分割中国的领土、奴役中国的人民、掠夺中国人民的物产。事实上，它造成了中国的领土主权被践踏，尊严被侮辱。而且没有中国人民的血汗，就不会有中东铁路，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哈尔滨。
[1] 郑长椿.中东铁路历史编年[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
[2] 马蔚云.中东铁路与黑龙江文化[M].哈尔滨：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10.
[3] 潘有光.中东铁路研究——中东铁路的建造对哈尔滨的影响[D].南昌：南昌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
[4] 郭蕴深.中东铁路与俄罗斯文化的传播[J].学习与探索，1994(5)：39-142.
The influence of Middle East Railway to Harbin culture
YANG Xue1,2LIU Da-ping1
(1.ArchitectureSchool,HarbinTechnologyInstitute,Harbin150006,China;2.LandscapeArchitectureSchool,NortheastForestryUniversity,Harbin150040,China)
This paper introduced the background of Middle East Railway construction, from the religion, education, journalism, music art and life customs point of view, discussed the influence of Middle East Railway to Harbin culture, pointed out that the influence of Middle East Railway to Harbin was mainly positive, had brought tremendous changes to Harbin.
railway, culture, influence
1009-6825(2014)35-0019-02
2014-10-08
杨 雪(1981- )，女，在读博士，讲师； 刘大平(1958- )，男，博士，博士生导师，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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