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然

4月15日至17日,中国气候变化事务特使解振华与美国总统气候问题特使约翰·克里在上海举行会谈。会谈结束后,双方发表《中美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强调中美致力于相互合作并与其他国家一道解决气候危机,承诺坚持携手并与其他各方一道加强《巴黎协定》的实施,并共同期待4月22日至23日美国主办的领导人气候峰会。

美国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副会长包道格认为,在安克雷奇对话后单独进行聚焦气候变化问题的对话,对双方而言都是方便和适当的,“中美双方展现了极高的政治智慧”。在美国前联邦参议员、前驻华大使博卡斯看来,对话的成功也反映了两国领导人的积极意愿,“没有领导人间的相互信任,会谈不会达成这样的协议”。

78岁的克里七年前就曾参与了中美在《巴黎协定》签署前后的气候变化问题谈判。2013年被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提名为国务卿后仅一个月,克里就访问了中国。他后来回忆,这正是因为“我知道我们在哥本哈根失败了,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所以我的第一次会面是同中国领导人,第一个要得到的承诺是中国的承诺”。

2009年,旨在达成全球减排承诺的哥本哈根大会以各国谈判破裂告终,气候变化谈判也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僵局。克里深知全球性共识极难达成,因此他在巴黎气候大会召开前就先和中国及欧盟间达成多项双边、小多边声明,为《巴黎协定》的最终达成奠定了基础。

克里到访上海后,他与解振华这位“老朋友”的会谈也重现积极的氛围。在《联合声明》中,双方回顾了两国气候变化领域的领导力与合作,为《巴黎协定》的制定、通过、签署和生效作出历史性贡献。双方既承诺强化各自行动,也表达了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和《巴黎协定》等多边进程中开展合作的意愿。有分析人士认为,《联合声明》回应了世界对当前《巴黎协定》落实具体问题的关切。

此外,上海对话的成功也展现了拜登政府重返《巴黎协定》后的实际需求,即美国需要以实际行动重新获得世界的信任。4月22日到23日,由美方主办、邀请40多个国家领导人参加的气候变化领袖峰会以视频方式举行,拜登在会上发布美国对减排的全新承诺。

从去年战胜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后,拜登的目标很明确,要推翻特朗普政府退出《巴黎协定》的做法,重返《巴黎协定》,并很快就决定重用克里。近几个月,克里已经以美国总统气候问题特使身份访问多个国家。

在拜登政府上台后,气候变化问题被普遍视为中美合作的一个关键突破口。在一次低调但积极的上海对话之后,虽然中美关系走出低谷依然道阻且长,但在气候变化这个“共识大于分歧”的领域,中美合作有望迎来一个重要转折点。而上海对话的“一事一议”模式,也有望在朝核问题、新冠疫情应对等领域得以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