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

在菲律宾、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之间的海域,生活着一个古老的部落,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以海为家,极少涉足陆地,他们还没有学会走路就已经可以在瑰丽的珊瑚丛中畅游,驾驭海水的能力堪比奇幻世界中的鲛人。他们没有国籍,在广袤的大海中以捕鱼为生,被称为最后的海洋牧民,这个神秘的民族就是巴瑶族。

“巴瑶”在印尼语里是“海上之民”的意思,这个古老的海洋游牧民族常被比喻为“海上吉普赛人”。他们是马来西亚的原住民。关于自己的祖先,巴瑶族有自己的美丽传说。据说很久以前,马来西亚柔佛州的公主,在一次洪灾中被冲走。老国王悲痛欲绝,发誓一定要找到爱女。他派遣精锐军队顺着洪流中的遗迹出海寻找,并下令找到公主后才能返回。后来,那些奉命寻找公主的人,因为无法复命而只能留在海边,成为了巴瑶族的祖先。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又一代的巴瑶人渐渐适应了海洋环境。他们浪迹于东南亚广大的珊瑚区,那里面积广阔,跨越东南亚6个国家,是地球上海洋物种最丰富的区域,分布着全球约76%的珊瑚和岩礁鱼类,还包括蓝鲸、儒艮、侏儒海马等诸多海洋珍稀动物。

巴瑶人很小就在船上玩耍,8岁左右就开始学着捕鱼,由于从小接触大海,所以孩子们的水性都很好,有的甚至可以持续几分钟潜在20米以下的水中捕鱼。

潜水是巴瑶人最主要的生存技巧,有些人可以只借助一根铁棍就潜入30米甚至更深的海域捕深海鱼,寻找珍珠以及海参。不过,这样极限的身体条件并非天生,为了适应海底高压,巴瑶族小孩从小就被刺破耳膜,所以很多巴瑶人的听力都有问题。刺破耳鼓膜后,鼻子和耳朵会流血,晕眩和疼痛将持续一周,他们需要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休息几个月。经过了这个特别的仪式,潜水时就不再痛苦,他们也可以去更深的地方捕猎。这就像是童话世界里的美人鱼不惜以声音为祭品换取双腿,巴瑶族人为了更好地适应海洋,选择了放弃听力。美人鱼最后获得了陪伴王子的机会,而现实世界中的巴瑶人获得了更多的食物和自由的生活。

每一个巴瑶人都是优秀的猎手,他们是真正意义的海上霸主。他们佩戴着自制的镶着玻璃镜片的手工雕刻的木质护目镜,手持利用船上废旧材料改制的渔叉,借助一根拆轮胎的铁棒,他们可毫不费力地游走于暗礁和珊瑚丛中,寻找蛤蚌、珍珠、海参、石斑鱼、苏眉鱼等珍贵海产。海参不仅是巴瑶族的美食,也是过去几个世纪以来巴瑶族向外界兜售的珍品。

像所有的古老部落一样,巴瑶人的生活是忙碌而自由的。每天清晨,当晨曦还泛着夜的幽蓝时,巴瑶人就已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航海”和捕鱼,定期到指定的地方卖鱼,同时换来大米、淡水和其他一些生活必需品。孩子们则在小船周围的海里潜水嬉闹。夜幕降临,巴瑶人会把船只停靠在小岛附近的红树林里,有时候有五六艘,有时候一整个巴瑶部落都汇集起来,在船尾生火,或炙烤海贝,或煮炖海鲜,有时候,还会有部落首领出来讲话或唱歌,欢乐过后便睡在沙滩上,享受热带海滩的静谧与美丽。

独特的生活方式衍生了巴瑶族自己独有的宗教,传统的巴瑶宇宙论是泛灵论和伊斯兰教的结合,它揭示了人与海洋的复杂关系。对他们来说,海洋是一个纷繁复杂的生命活体,水流、潮汐、珊瑚礁乃至红树林都是有灵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