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

十九大以来落马高级干部的基本信息

人数及被查处时间

笔者所搜集的已被判刑的54名高级干部腐败官员分布时间为2017年11月至2022年10月,2017年有3人,2018年有18人,2019年有14人,2020年有14人,2021年人数较少,只有5人被宣判罪名,未一审宣判的没有计入统计。

学历统计

为了便于统计,在本文中笔者将学历分为三类:本科、硕士、博士,将大学在读、大学本科统称为本科学历,硕士研究生、在职研究生统一为硕士,在职博士、博士研究生统称为博士。在已宣判罪名的54名高级干部中,本科学历的有15人,硕士学历的有26人,博士学历的有13人。其中硕士以上学历的共有39人,占到总人数的72.2%,说明落马的高级干部学历都普遍偏高。

行政级别

经统计,已宣判罪名的54位高级干部中正部级官员有7人,占到总数的13%。被查处的副部级官员有47人,占到总人数的87%。

生活作风问题

被查处的高级干部中大多数都涉及受贿罪,但是权钱交易也常伴随着权色、钱色交易,在被宣判罪名的54名高级干部中,有23名官员被披露存在与他人通奸、生活作风糜烂、道德败坏、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的情况,占到总人数的42.6%。

腐败领域

由于高级干部掌握着重要的行政权力,其权力的使用无疑会对企业的生产经营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在查处的高级干部中,根据数据统计,其违法犯罪的领域大都集中在房地产开发、项目审批、贷款审批、职务调整、股票交易、资源开发、企业经营、案件办理这几个方面。其中,在部分资源密集的省份,如内蒙古,涉案的官员大都存在利用煤炭的经营权进行腐败的特点,在被查处的3人中,通报的内容都有利用发放煤炭的经营开采权来获取巨额利润的表述。

本文作者对2017年11月到2022年10月期间,中央纪委监委网站公布的54名已被判刑的高级干部资料进行收集和分析,总结了新时代以来高级干部腐败的几个特征,进而分析了高级干部腐败的原因,并且根据腐败原因给出了一些对策和建议。本文节选了其中关于腐败特征的分析部分。

新时代我党高级干部腐败案件的基本特征分析

“圈子文化”触目惊心

从十九大后被查高官腐败情况看,搞“小圈子”现象突出。“圈子文化”盛行导致政治生态严重恶化。如以孙力军为权力中心的“政法帮”。官方发布的反腐纪录片《零容忍》提到,孙力军政治团伙案是十九大以来查处的最严重的案件之一。其牵扯的省部级官员竟然达7名,另6人分别是公安部常务副部长傅政华,上海市公安局局长龚道安,重庆市公安局局长邓恢林,江苏省委政法委书记王立科,山西省公安厅厅长刘新云,中央纪委国家监委驻国安部纪检监察组组长刘彦平(曾任过公安部副部长)。他们组成利益小圈子,为实现个人政治阴谋,在党内大搞帮派活动。

例如在全国地市公安局长的培训班上,孙力军为实现其个人目的,主动用受贿款收买龚道安,给其亲属安排工作,并将其运作到公安部技术侦查局任局长,让其利用职位便利为孙力军违规获取他没有权限获取的机密消息。后龚道安在孙力军运作下去上海市这个关键地方任公安局局长,严重污染了党内政治生态。还有王立科以“送小海鲜”的名义给孙力军累计输送受贿款数千万元。随着其政治野心的膨胀,为了扩充实力,加强团伙内部的勾结,龚道安向孙力军推荐了宜昌市公安局局长邓恢林,其在孙的帮助下先后提任中央政法委办公室主任、重庆市副市长。除了通过圈子成员介绍外,孙还利用会议机会发展所谓的“自己人”。在一次参加公安部在山东举行的会议期间,孙力军认识了时任济南市公安局局长的刘新云,刘为获取提拔主动到孙的住所汇报情况,孙力军也意识到这是扩充自己小圈子的机会,主动将其当时负责的要案告诉刘新云,以示信任。2014年2月,经孙力军运作,刘新云调任公安部网安局局长。以上事实表明,高级干部“圈子文化”危害严重,需要得到重视和解决。

索贿受贿不容忽视

数据显示,高级干部腐败案中仅以受贿罪而受处理的有39人,占到总人数的72.2%;以受贿、滥用职权罪处理的有4人,以利用影响力受贿罪处理的有1人,以受贿、破坏选举罪处理的有1人,以受贿、贪污、内幕交易罪处理的有1人,以受贿、贪污、挪用公款、滥用职权罪处理的有1人,以受贿、行贿、包庇、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伪造身份证罪处理的有1人,以受贿、徇私枉法罪处理的有1人,以受贿、内幕交易罪处理的有1人,以受贿、贪污、内幕交易罪处理的有1人,以受贿、贪污罪处理的有1人,以受贿、非法持有枪支罪处理的有1人,以受贿、操纵证券市场、非法持有枪支罪处理的有1人。受贿的方式主要是通过打招呼、开协调会等行政干预方式帮助企业贷款、获取非法补助、案件办理、矿产资源开发、房地产开发、工程承揽、子女入学、职务调整等。十八大期间被查处的省部级官员受贿罪113人,占同期143个腐败案的79.02%。说明索贿受贿这个问题在高级干部腐败案中越来越不容忽视。

腐败持续时间长

数据显示,高级干部在之前职位调整的过程中,往往是在已经受到处分的时候继续得到晋升使用。通过初始犯罪职务和落马前担任职务的年龄进行比较,可以发现在十九大期间被查处的高级干部多数存在着“边腐败边提拔”的现象。根据统计,十九大之后审结的54名高级干部腐败案例中,高级干部腐败持续时间5年以内(包含5年,下面同理)的人数为0人,5—10年的有5人,10—15年的有15人,15—20年的有21人,20—25年的有11人,25年以上的有2人,其平均腐败持续时间为16.8年。大多数官员的腐败持续时间是10—25年,占到审结人数的比例为87%,接近九成。其中,王富玉、王立科的腐败持续时间分别达到26年、27年之久,实在让人叹为观止。王富玉2012年调任贵州省政协副主席后,又陆续贪腐了9年之久直到2021年被查。这无疑表明了目前高级干部腐败隐藏期长的特点,这些高级干部在首次出现腐败行为之后往往经过漫长时间才被审查,漫长的隐藏期意味着在其整个政治生涯中,多存在边贪腐边高升的怪现象。(作者单位:国防科技大学研究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