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水彩画的形式语言是一种以不同的造型表现手法和手段来表达艺术家内心情感和审美意蕴的一种语言。艺术家在水彩画创作中运用的形式语言，可以使水彩画具有内在的吸引力和活力。优秀的水彩画艺术家在探索形式语言的同时，也在深度地发掘水彩画的表现力。本文从形式语言的角度，对国内外的水彩画作品进行了分析，并对其表现的形式语言进行了深入探讨与分析。
关键词：水彩画艺术；形式语言；表现形式；艺术创作
中图分类号：J2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0905（2023）10-00-03
在水彩画创作中，艺术家的感情往往是以作品的形式表达出来的。纵观中西水彩画的发展历程，从最初的“地形画”到今天的多元发展，其以独特的美学价值得到了众多画家的认可。我国水彩画借鉴了西方的传统，融合了我国绘画的理论与形式语言，突破了传统的局限，不断地发展着。一幅好的水彩作品，与文学、科学研究一样，都是人类文化发展的缩影。由于目前学者对水彩画的研究较少，所以本文从表现形式的角度来探讨水彩画的发展状况，探索其深层次的魅力。
一、水彩画形式语言的概述
（一）形式语言概述
在谈论形式语言时，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它的定义。“贝尔美学”中有名的主题：“艺术是一种有意义的形态”。也就是说，它能激发欣赏者的美学情感。在各种不同的艺术作品中，线条、色彩以某种特定的方式构成某种形式或形态之间的联系，从而激发了我们的审美情感。语言是人类思想的传播工具。不同的学科，有不同的语言。音乐有它的形式语言，文学有它的形式语言，绘画也有其艺术语言，不同的画种也会有不同的表现。在绘画艺术中，表现形态的语言要用相应的绘画技巧来表现出直观的形象，同时还要考虑到构图、色彩、明暗、笔触、肌理等要素。同时，它的形式语言也可以传达作者的精神感情和思想意蕴。不同的画家在使用绘画的形式语言时，常常表现出各自的风格，他们的创作意图和审美态度通过形式语言的形式表现在画面上，从而创造出或夸张、或写实、或抽象的艺术作品。油画、国画、版画等在表现形式上与水彩画有着相似之处，但又存在着不同。因此，在绘画艺术中，表现形式语言的美学价值是相对独立的。这同样适用于水彩画的形式语言[1]。
（二）水彩画艺术的形式语言
水彩画是从西方引入我国的一种重要的水彩绘画，与其他绘画艺术一样，它本身所具备的本体语言也必须通过绘画中的公共艺术形式加以表现。但它独特的艺术语言与其他画种也有着显着的不同。水彩画的形式语言是由不同的视觉形态元素和心理构成的，而视觉形态元素则包括构成、空间、色彩等。这些问题也是水彩画的创作所必须面临的。水彩画是一种特殊的艺术类型，它既有普通的绘画形式语言，也有它独特的类型语言。水彩画以“水味”和“色彩”为基础，以水墨为主，而这种特性又使之有别于水彩画的厚重感、版画的装饰等。尽管不同种类的绘画需要互相学习，但是在同一时间，还是要以加强本体语言的特点为核心。我国画家陈秋草说：“水彩画很有特点，不管怎幺用水，怎幺调，即使用了比较厚的颜料，也能保持水彩的独特魅力，既有水彩的特点，又有线条与块色的融合，有粗犷、深邃、狂野的风格，都是水彩画的特点。”优秀的水彩画在表达本体的语言和形式语言方面具有独特的特色。比如，威廉·透纳风格粗犷、豪放，用笔大胆奔放，光色浑然天成，具有很强的主观色彩；安德斯·佐恩细致的水彩画表现手法，作品造型准确，色彩柔和，形象刻画生动。安德斯·佐恩的水彩作品大多是从故乡的自然风光和当地居民中选取的，在描述浩瀚的湖水时，他充分利用了水彩画的本体语言特点，清澈、洒脱。在颜色运用上，水色的韵味让人心满意足，把阳光、空气甚至水的纹理，都精确而生动地呈现出来。在构图上，往往把主角置于画面中的黄金分割点，前后的空间关系强烈，画面生动而富有生命气息。画面的水彩处理手法鲜明、活泼，充分反映了作品的形式语言特征，构成了作品的形式语言，营造出一种祥和、宁静的视觉体验。我国的水彩画也具有多种形式语言的特点，如王肇民先生的“并蓄中西”思想，他的水彩画作品具有浓郁的色彩和强健的形体；还有关维兴先生的水彩人物画，用色精细而典雅，形体俱佳。正是这些先辈画家在水彩表现形式上的追求，使得水彩画的发展更快。
二、水彩画创作中的形式语言的具体表现
在水彩画艺术中，艺术语言的使用和表达是其艺术创造的基础。分析水彩画的形式语言，可以从构图、色彩、材料和主题的选取等几个方面进行具体的探讨。就水彩的具体表现而言，国内外的水彩画画家有着各自的风格特点，而在表现形式语言方面也存在着差异。我们应该认识和学习形式化的语言，并把它应用到艺术创造中去。
（一）构图
《绘画形式语言研究》一书中指出：“绘画的构成、构图技巧、纹理、视觉心理、审美规律、黑白灰层次与色彩的关系等，都是达到视觉效果的方法。”对于一幅作品，观赏者首先看到的是它的构图、色彩和材质。在构成方式上，水彩也必须遵守构图的基本规律。构图的感觉、在点线面上，都会有不同的表达。比如，在构图中，不同线条会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水平线稳定、斜线让人不安、锋利线条让人感到危险、曲线让人感觉到柔和。美国着名水彩画艺术家安德鲁·怀斯在其水彩画中，充分表现了构图的形式语言，其作品《远方》以高视野的线条构成，具有深刻的意蕴。从线角度来看，线条的简约与繁复会表现出不同的紧张感，地平线是笔直的，但却是微微的倾斜，让大地和天空有了明显的区别，大片的杂草线杂乱无章，而人形则是一个“点”，位于地图的正中央，与“面”“线”以及地平线上的“线”互相影响、协调。“点”的颜色比周围更深更浓，形成了主次分明的旋律，却又有一种悲怆、凄凉的感觉。这样，观众就可以从图像的形态和语言中得到直接的美感，从而引发人们的内心情感。怀斯的作品将形式语言的使用和构图的形式之美表现得淋漓尽致，因而极具艺术价值。我国的水彩画也在探讨形式语言的使用。以徐海刚为代表的一部以藏族为题材的《亮宝节上的人们》为例。画家把藏族人画在一个斜坡上，以“线”的形式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给人一种高耸入云的错觉。图像的中央是最明亮的地方，它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明亮与暗淡在区域上有很大的反差，利用光线的变化，呈现出层次与空间的感觉，从而使作品在结构和语言上达到一种协调、有节奏、有韵律的统一[2]。
（二）色彩结构
色彩结构就是颜色之间的结合。在颜色的排列上应遵循对比与协调、丰富与统一的原则。水彩画的色彩原理、色彩心理等都与其他画种有着相似之处，但由于其特殊的色彩和技法，在色彩的表现方式上也存在着一定差别。吴冠中先生曾对此作了深刻的剖析，认为水彩的特色在于“水”与“彩”，如果不能充分利用水的优点，就没有水彩画、粉画那幺有表现力；没有了彩的特色，就没有了水墨的韵味。比如，美国画家萨金特的水彩山水画具有独特的色彩，作品《小船》在光影的处理上，以清澈的蓝紫色为背景，与黄橘色的桅杆形成鲜明对比，恰到好处地抓住了光线和色彩的细微变化，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怀斯的作品与萨金特的作品不太一样，他的作品多以浅褐色、土黄色、黑色等色彩为主，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由此可见，从绘画的颜色可以看出画家不同的审美心态和思想感情，而颜色则被形体所规范，并增强了形体的视觉效果。画面的表现形态、颜色搭配，都有其独特的精神价值。所以，在水彩创作中，要注意形体与色彩的协调。我国水彩画艺术家陈坚先生的水彩运用，大胆而不拘泥，借着水流更加自由，将水彩的浑然天成之美，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比如作品《路遇》，描述了一个塔吉克族人物，其服饰的外部形态简洁、颜色一致、高度纯正，并带有很强的形式感。人物肤色的纯度相对较低，与服饰颜色的色调和纯度相一致，反映出塔吉克民族的精神风貌。他的作品在简单的颜色中蕴藏着丰富的变化，使得“小”的水彩画呈现出“大”的气象[3]。
（三）材料技法
水彩画的形式语言表达并非简单地通过水、色、用笔，而是通过其他材料的综合表达，使水彩的画面效果具有一定的偶然性。比如纸，除水彩纸外，其他如宣纸、卡纸等与水彩的组合也会有不同的纹理效果。此外，还有揉纸法、拓印法等技术，使得画面的纹理更加丰富。就材质而言，最常用的是盐、油、酒精、蜡笔等，而与之相关的特殊技巧则有许多，如刀刮、滴水法、喷水法等。我国王涌的水彩画就是在手法与媒介上进行扩展的一个典型例子。王涌先生运用水滴手法，结合宣纸特有的特点，使其呈现出一种清新典雅的水滴状，其纹理构成的线条具有偶然性，其内在色彩也有细微的变化，由浓至淡，造型简单，线条娴熟，趣味十足，呈现出我国特有的风韵；摆放花的青花瓷器与花色相辅相成，形成了通透而又清澈的整体风格，让人叹为观止。我国水彩画的创作实践和对色彩的探讨，反映了我国水彩画家对水彩艺术的研究和对我国传统美术文化的反思。我国水彩画画家黄亚奇也是这一领域的开创者和先驱者，他在水彩画创作理念、表现手法等方面都有了新的变化与尝试。比如，《黑森林》系列采取了一种作底法，即在纸上用特定的手法作底片。一般使用白色乳胶、立德粉等，在纸上作底色后，会有一种独特的质感。作品中的图像舍弃了客观、自然的故事，而用图像来表现黑森林的特征，每一幅画都带着一丝“痕迹”，而这些纹理的痕迹是不可复制和随意的。它们将艺术家的感情寄托在艺术作品中，通过对艺术形式的管理，将其传达给观众，进而促使观众对作品产生感觉和联想[4]。
（四）主题与情感
从时代背景到生存环境，画家所选择的绘画主题都是由客观因素所决定的。主题是指画家所画的物体，所表达的东西。我国和西方的水彩画受到时代、环境的影响，从最初的“地形画”发展到今天的多元化主题，可以看出画家在创作主题上的开拓。一方面，画家在创作的题材上，常常受到当时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的影响，如《开国大典》和《自由引导人民》等，是一种以纪实为特征的具有社会意义的艺术作品。另一方面，画家的创作是对客观世界的精练与升华，将材料、构图、色调、精神等形式的差异表现在画面上。比如许海刚《亮宝节上的人们》，其作品的主题是藏族的风土人情，蕴含着丰富的社会意义，因此，在构图组织、形象刻画和色彩的选取上，都是一丝不苟的，用一种规整而合理的方式表现出了作品的内在深度，让观众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5]。
从题材的选取上，可以分为历史题材、民俗题材、风景静物题材等。水彩画的主题思想与精神意蕴的表现，取决于水彩艺术家的主观认知和创作能力。比如周刚画的“矿工”，和徐海刚笔下的藏族人不一样，“矿工”的形象受到生活环境的影响，在表现手法和形式构成上也有很大差异。画家走进矿工的生活，以水彩画为代表的我国矿工群体，在社会上有着深远的影响。在周刚的水彩画中，“黑矿工”与“红土壤”之间的颜色形成了鲜明反差，水迹的融合与交汇让人触目惊心；粗犷的笔法，使“矿工”的深沉、质朴，表现出了劳动者的力量与精神。在西方，佐恩的作品表现得宁静祥和，而怀斯的作品却表现出了哀伤的情感。这种视觉上的差异，最直接地表现在图像的形式语言上。佐恩的画很流畅，颜色很鲜艳，充满了活力；怀斯的画像如《克里斯蒂的世界》，里面一片广阔的空白，一片平静。可以看到，同样的主题，不同的表现形式语言，会给人带来不同的感觉。随着中西文化的不断交融，现当代水彩画在题材、审美理念上的选择上，不再局限于单一的主题、美学理念，而要勇于突破、勇于创新，倡导题材内容多样化，立足当下，立足于现实，立足于自己，创造出具有现代形式语言特征的水彩画[6]。
三、结束语
在文明发展与落后之间，时时刻刻都存在着激烈的矛盾。从水彩画引入我国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人们所认识和欣赏，优秀的水彩画艺术家层出不穷。在此过程中，我国水彩画在不断地探索与创新中，呈现出多种艺术风格、多种艺术语言形态，呈现出多样化的发展态势。我国当代水彩艺术追求的是从客观对象中发现美、展现美，立足于社会生活的理想，在形式上的表达，既包含着艺术家自身的个人感情，也包含着时代的精神与内涵。艺术家更要以自己的内心和感情赋予其创作的生命和艺术意蕴，使其真正融入生活中，使观者真正感受到它的存在；大胆尝试新的材料和技法，探索更多的未知与可能性，努力创造出更加多元、优秀的水彩画艺术作品。
参考文献：
[1]方立群.论中国当代水彩画的困局和出路[J].艺术评鉴，2017（23）：44-46.
[2]涂远芳，费虎.刘寿祥水彩画艺术语言研究[J].绿色包装，2022（02）：127-130.
[3]张炜健.水彩画艺术在室内装饰中的应用[J].工业建筑，2022，52（05）：273.
[4]唐果.大地与工业的结构韵味——评蒋家华的水彩画艺术[J].美术观察，2021（10）：134-135.
[5]田野.黑龙江省水彩画当代艺术特征[J].戏剧之家，2020（08）：114.
[6]张莉莉.黑龙江水彩画艺术的发展及表现形式分析[J].美与时代（中），2020（01）：52-53.
作者简介：王岐山（1999-），男，黑龙江佳木斯人，硕士研究生，美术专业，从事水彩画艺术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