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炜，单锦露,李 清,许明芳,卿 毅,任 涛，彭 宇，王 东
(第三军医大学大坪医院野战外科研究所肿瘤中心，重庆 400042)
论着·临床研究
多肿瘤标志物蛋白芯片检测中AFP在恶性肿瘤中的诊断价值*
夏 炜，单锦露,李 清,许明芳,卿 毅,任 涛，彭 宇，王 东△
(第三军医大学大坪医院野战外科研究所肿瘤中心，重庆 400042)
目的 分析在各组人群中多肿瘤标志物蛋白芯片中甲胎蛋白(AFP)的表达情况以及与其他指标的伴随情况，并探讨其临床意义。方法收集整理该院2003年12月至2011年7月可供分析的25 076例多肿瘤标志物蛋白芯片检测结果，并分析蛋白芯片中AFP在各组人群表达情况和在各种肿瘤中的升高情况，以及AFP升高伴随其他检测指标升高在肿瘤中的分布情况。结果在恶性肿瘤患者中AFP的升高率(17.3%)明显较良性病变患者(15.3%)及正常体检者(12.1%)高，其中，AFP的升高率最高的为肝癌(54.3%)，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其次是卵巢癌与胃癌，它们的升高率分别为18.8%和17.1%；AFP伴随升高指标以CA125最为常见，其次为CA199、CEA、Ferritin、CA242、CA15-3，CA242和CA15-3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1)。AFP/CA125伴随最常见于胰腺癌(60.5%)和卵巢癌(46.2%)，AFP/CA19-9伴随最常见于胰腺癌(58.1%)和肝癌(43.7%)。AFP+CA19-9+CA125联合最常见于肝癌(17.9%)。结论AFP单项指标升高对肝癌的诊断具有较高价值，AFP伴随或联合CA19-9、CA125有助于提高胰腺癌和卵巢癌的诊断。
肿瘤标记，生物学；多肿瘤蛋白芯片；甲胎蛋白类；恶性肿瘤
近年来，由于受到环境、社会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恶性肿瘤发病率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其已成为危及人类生命健康的主要杀手之一。由于恶性肿瘤在早期常缺乏典型的临床症状和体征，以及诊断手段与指标的局限性，患者一旦确诊为恶性肿瘤多属中晚期。因此，如何及早发现肿瘤及癌前病变已成为肿瘤学者亟待解决的重要课题。肿瘤标志物是肿瘤细胞在发生、发展、浸润及转移迁徙过程中分泌的具有生物活性的物质，及时准确地检测肿瘤标志物对提高临床肿瘤诊疗水平具有重要的意义。多肿瘤标志物蛋白芯片是肿瘤标志检测的一个新型手段，其具有检测迅速、操作简便，以及高通量、联合指标分析等优点，之前许多文献报道探讨了多项指标联合检测对某一类型肿瘤的诊断价值[1-4]，而对其中单项指标在多种肿瘤中的诊断意义尚缺乏大宗样本的系统研究。因此，本文对资料完整的25 076例多肿瘤标志物蛋白芯片结果进行了回顾性的分析，并着重分析了甲胎蛋白(AFP)的升高在各组人群及各种肿瘤中的分布情况，以及与其他肿瘤标志物的伴随情况，从循证医学角度首次为临床深入了解AFP的诊断价值提供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收集本院2003年12月至2011年7月检测的多肿瘤标志物蛋白芯片38 600例次，其中，诊断不明确者4 229例，同一患者多次检测的11 106例次，可供分析的病例共计25 076例，其中，男15 993例，女9 083例;年龄12～94岁，平均(55.82±2.63)岁。上述所有的恶性肿瘤患者全部经过了病理学确诊。
25 076例可供分析的病例中，恶性肿瘤组(肿瘤组)11 485例，其中，男7 226例，女4 259例，平均年龄(55.86±2.48)岁；包括肝癌1 069例，胃癌375例，卵巢癌208例，肠癌1 178例，肺癌4 004例，前列腺癌63例，乳腺癌477例，食管癌785例，胰腺癌266例。良性病变组(良性组)共3 803例，其中，男2 248例，女1 555例，平均年龄(55.91±2.55)岁。正常体检组(正常组)9 788例，其中，男6 519例，女3 269例，平均年龄(55.73±2.66)岁。3组研究对象在性别、年龄等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1)。
1.2 检测方法 抽取空腹肘静脉血2 mL，分离血清，再严格按说明书运用HD2001A生物芯片检测仪进行检测，使用的试剂盒为C12型肿瘤诊断用蛋白芯片试剂盒(简称C12，浙江湖州数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共检测的12种标志物包括AFP、CA125、CA19-9、CA242、CA153、NSE、Ferritin、CEA、PSA、fPSA、HGH、β-HCG。它们正常参考值范围为:AFP<20 ng/mL，CA125<35 U/mL，CA19-9<35 U/mL，CA242<20 U/mL，NSE<13 ng/mL，Ferritin<219 ng/mL(女) 和Ferritin<322 ng/mL(男)，CEA<5 ng/mL，CA153<35 U/mL，PSA<5 ng/mL，fPSA<1 ng/mL，HGH<7.5 ng/mL，高于正常参考值判定为升高。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19.0软件对所得数据进行分析处理，应用t检验对年龄进行分析，其他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以P<0.01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AFP升高在各组人群中的分布情况 11 485例恶性肿瘤患者中，AFP升高1 984例(17.3%)；3 222例良性病变中，AFP升高581例(15.3%)；9 788例正常体检者中，AFP升高1 182例(12.1%)。良性组的AFP升高率与正常组比较显着升高(P<0.01)；肿瘤组的AFP升高率较良性组及正常组都显着升高，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1。
表1 AFP升高在各组人群中的分布情况
肿瘤患者11 485例，各种肿瘤中AFP升高情况见表2和图1。如表2所示，AFP升高在肝癌中发生率最高(54.3%)，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其次为卵巢癌(18.8%)、胃癌(17.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但卵巢癌和胃癌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1)。
2.2 AFP伴随其他指标升高及分布情况 各组受检者中AFP升高，并伴随有其他检测指标升高的情况为：肿瘤组1 074例，良性组241例，正常组62例(表3)。由表3可知，肿瘤组AFP升高伴随有其他指标升高发生率明显高于良性组及正常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良性组AFP升高伴随有其他指标升高发生率明显高于正常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
1 984例AFP升高的肿瘤患者中，其他指标伴随升高具体情况见表4和图2。由表4可见，CA125伴随升高率高于其他指标伴随升高例数，其后依次为CA199、CEA、Ferritin、CA242、CA15-3，CA242和CA15-3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1)，但高于β-HCG、HGH、f-PSA、PSA及NSE。AFP/CA125伴随最常见于胰腺癌(60.5%)和卵巢癌(46.2%)，AFP/CA19-9伴随最常见于胰腺癌(58.1%)和肝癌(43.7%)(表5)。
表2 AFP升高在各种肿瘤中的分布情况
图1 AFP升高在各种肿瘤中的分布图
表3 AFP升高伴随其他指标升高在各组中的分布情况
表4 其他指标伴随AFP升高具体情况
表5 AFP常见伴随升高指标及其在各种肿瘤中的分布
2.3 AFP升高伴随多项检测指标升高情况 在3组患者1 984例AFP升高的病例中，最常见的为伴随其他1项(427例)、2项指标升高(248例)，其次为伴随其他3项(177例)、4项指标升高(104例)，见表6。
图2 AFP升高时其他指标伴随升高情况
表6 伴随升高的指标项数分布情况
表7 AFP常见具体联合升高情况
2.4 AFP升高联合多项检测指标升高情况 在1 984例AFP升高的病例中，AFP常见具体联合升高情况中，CA125+AFP联合升高例数最多241例(12.15%),明显高于其他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7。AFP+CA19-9+CA125最常见于肝癌(17.9%)，明显高于其他肿瘤,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8。
表8 AFP常见伴随升高情况在各种肿瘤中的分布
3 讨 论
3.1 AFP的定义及诊断价值 人体在胚胎时期的卵黄囊与肝细胞共同合成的一种糖蛋白叫做AFP。胎儿在第11周由于卵黄囊发生变性而失去了合成功能，肝脏随之成为产生AFP的主要场所。新生儿在出生约2周后AFP值在血液中逐渐降低，在出生后l～2年即可降至成人水平，成人血清中AFP值应不超过20 μg/L。但是当人体肝细胞发生癌变时，肝癌细胞和再生的肝细胞又恢复合成AFP的能力，并且它在血清中的水平伴随着患者病情持续恶化而迅速增加；目前，作者已经把AFP作为公认的诊断肝癌的最佳标志物[5]。除常见于原发性肝癌外，AFP升高还可出现在急性病毒性肝炎、肝硬化、恶性畸胎癌、胃肠道恶性肿瘤、生殖系统恶性肿瘤以及孕妇等；但AFP水平一般不会超过300 ng/mL。孕妇血清AFP常常出现异常升高，应考虑胎儿脊柱裂、胎儿宫内窒息、先兆流产等[6]。
3.2 AFP在肝癌中的诊断价值 原发性肝癌恶性程度高，患者在确诊时大多已经属于中晚期，患病后生活质量往往很差、生存时间短。因此，实现对原发性肝癌的早期及时的诊断非常重要。从理论上讲，影像检查能发现1 g(109个癌细胞)以上的实体瘤，肿瘤标志物则可能检查出1 mg(106个癌细胞)的肿瘤。若按肿瘤细胞平均倍增时间为60 d计算，肿瘤标志物可比影像学检查早2年左右发现肿瘤[7]。很多临床经验发现在肿瘤发生、发展的早期，血液中肿瘤标志物可能已经有不同程度的升高，但是影像学等检查还没呈现出阳性结果，因而肿瘤标志物检测被认为是早期发现肿瘤的最有价值的指标[8]。由图1可更直观地看出AFP在肝癌中的阳性表达显着高于其他肿瘤标志物。由表1可知，肿瘤组的AFP升高显着高于良性组与正常组(P<0.001)；AFP作为原发性肝癌PHC的辅助诊断指标应用较广，但仍有30%～40%的肝癌患者呈低水平表达，15%～20%的假阴性率[9]；因此，在临床工作中仅凭AFP一项指标来对原发性肝癌进行诊断，还是很容易出现漏诊与误诊。本研究结果显示AFP升高在恶性肿瘤患者中明显高于良性病变患者及正常体检者，而且肝癌最高(54.3%)，在AFP升高的同时常常伴随有其他的肿瘤标志物的升高，伴随升高率最高的为伴随CA125升高，其伴随升高例数高于其他指标的伴随升高例数，其后依次为CA199、CEA、Ferritin、CA242、CA15-3。其中，AFP+CA19-9+CA125联合在中肝癌最常见，其阳性率为17.9%。因此，虽然AFP对原发性肝癌的检测灵敏度与特异度较高，但伴随或联合监测肿瘤标志物可提高原发性肝癌的阳性检出率。
本研究3 222例良性病变中，AFP升高581例(15.3%)；正常体检者9 788例中，AFP升高1 182例(12.1%)。结果提示在正常体检的人群中，AFP的阳性率也需得到关注。确诊肝癌需要动态观察AFP水平的变化，单纯血清中检出AFP阳性不能直接诊断为肝癌；但如果连续1个月以上AFP水平大于400 ng/L，则应高度考虑肝癌可能，若排除肝炎等其他导致AFP升高的可能，同时结合临床特征与影像学检查(B超、CT及MRI)后便可确诊。有研究报道，几乎所有肝炎患者都伴随有血清AFP不同程度的升高，部分患者在转氨酶、肝功能恢复正常时，AFP会出现一个峰值[10]；这一研究表明肝细胞修复新生可合成AFP，因此，一般肝炎患者的AFP在转氨酶恢复正常后也会逐渐降低恢复正常，如果出现不下降而持续升高的情况时，应考虑有肝脏发生癌变的可能。当临床中出现体检AFP阳性患者时，需完善肝脏CT、全身PET、乙型肝炎病毒、肝功能等检查。肝癌的早期筛查针对肝硬化及其他高危人群，每6个月1次肝脏超声检查。AFP>400 ng/mL超过2周时，肝癌的诊断仍需借助影像学才能明确。
3.3 AFP在胃癌、卵巢癌、胰腺癌中的诊断价值
3.3.1 AFP在胃癌中的诊断价值 自Takano等于1970年报道首例AFP阳性胃癌以来，已有不少学者进行了这方面的研究，其中,主要来自日本的文献报道；已有研究明确报道AFP升高约占全部胃癌的1%～6%[11]。由表2可知，AFP升高除最常见的肝癌外，也可出现在其他类型肿瘤中。其中，阳性率较高的为卵巢癌(18.8%)和胃癌(17.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但卵巢癌和胃癌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1)。胃癌的比例仅次于肝癌与卵巢癌。因而，AFP在协助诊治胃癌中有一定意义。
3.3.2 AFP在卵巢癌中的诊断价值 除原发性肝癌外，AFP升高也常见于畸胎瘤及卵巢胚胎性肿瘤。CA125由Bast等在1983年从上皮性卵巢癌抗原发现的可与单克隆抗体OC125结合的一种糖蛋白[12]。它是目前公认的卵巢癌的特异性肿瘤标志物，在健康成年妇女的血清中，其水平一般不会超过35 U/mL。它不仅出现在卵巢癌中，在宫颈癌、乳腺癌与肺癌患者中有时也会升高[13]。本研究中卵巢癌除了AFP单项指标(18.8%)比例较高外，与CA125伴随指标中也较常见。AFP/CA125伴随常见于卵巢癌(46.2%)；因而AFP及AFP伴随联合AFP、CA125对协助诊断卵巢癌均有一定临床意义。AFP伴随或联合CA19-9、CA125有利于提高胰腺癌、卵巢癌诊断阳性率。
3.3.3 AFP在胰腺癌中的诊断意义 CA19-9是一种特异性诊断胰腺癌黏蛋白型的糖类蛋白肿瘤标志物。主要由消化道细胞分泌，正常人血清中水平极微[14]。有研究表明原发性肝癌的CA19-9的阳性率约为72.4%[15]。在AFP阴性的病例中CA19-9也有一定的阳性检出率。本研究结果显示,AFP/CA125伴随最常见于胰腺癌(60.5%)。本研究中AFP/CA19-9伴随最常见于胰腺癌(58.1%)和肝癌(43.7%)。2项研究结果提示AFP伴随CA19-9有助于提高胰腺癌的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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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stematic analysis of alpha-fetoprotein within serum multiple tumor markers chip and its clinical significance in malignant tumor diagnosis*
XiaWei,ShanJinlu,LiQing,XuMingfang,QingYi,RenTao,PengYu,WangDong△
(CancerCenter,ResearchInstituteofSurgery,DapingHospital,ThirdMilitaryMedicalUniversity,Chongqing400042,China)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expression of alpha-fetoprotein(AFP) in various people and situations along with other item of multiple tumor marker protein chip,and to explore its clinical significance.MethodsTotally 25 076 cases detected with multiple tumor markers chip from December 2003 and July 2011 were collected.The expression of AFP and its combination with other item of multiple tumor marker protein chip were analyzed in malignant tumors and other people.ResultsElevated AFP in patients with malignant tumors(17.3%)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in benign lesions(15.3%) and normal persons(12.1%),among them,the AFP rise rate was highest for liver cancer (54.3%),and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1)，followed by ovarian cancer(18.8%) and gastric cancer(17.1%).The positive of AFP was commonly combined with other item elevated in patients with malignant tumors.The most common accompanied item was CA125,followed by CA199，CEA，Ferritin，CA242，CA15-3，there was no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between CA242 and CA15-3(P>0.05).AFP/CA125 was most common pancreatic cancer (60.5%) and ovarian cancer (46.2%),AFP/CA19-9 was most common in pancreatic cancer (58.1%) and liver cancer (43.7%).AFP + CA19-9 + CA125 was most common in liver cancer (17.9%).ConclusionAFP increase alone was significantly valuable to diagnosis liver cancer，moreover it combined with CA19-9 or CA125 may help to improve the positive rate in pancreatic and ovarian cancer.
tumor marker,biological;multiple tumor marker protein chip;alpha-fetoprotein;malignancy
10.3969/j.issn.1671-8348.2015.35.019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81101993)。
:夏炜(1985-)，主治医师，硕士，主要从事肺癌研究。△
，Tel：13708380988；E-mail：dongwang64@hotmail.com。
R73.31
A
1671-8348(2015)35-4958-04
2015-06-21
2015-08-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