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慧

（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应用外语学院，广东 珠海 519090）

着名的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不仅助力德国二战后经济复苏并繁荣起来，而且有效帮助德国2008 年经济危机后经济保持稳定。因此，德国成为世界强国的秘诀之一就是其“双元制”职业教育，“实体经济+职业教育”已成为德国国家竞争力的核心要素。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是深化校企合作的样板和典范，其核心即工学结合。德国“双元制”是“将在企业里基于职业实践的学习，与在职业学校里基于工作过程的专业知识及普通文化知识的学习紧密结合培养技能人才的职业教育模式。”[1]

现代学徒制致力于将传统的学徒培养与现代的职业院校教育相结合，其核心特征是“采用企业和学校相结合、工作和学习相结合的方式”[2]，让身兼学生和学徒身份的学习者在职业工作情境中完成整个工作过程，以形成整体的过程性工作知识。自《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教职成（2014）9 号）颁布以来，我国开始了现代学徒制的试点工作，而德国“双元制”作为“一种将学校本位教育与工作本位培训紧密结合的新的学徒制形态”[3]对我国建设具有本土特色的现代学徒制具有较好的参考价值。因此，本文在研究德国“双元制”的基础上探究旅游英语专业现代学徒制的人才培养具有理论和实际意义。

1 德国“双元制”解析

德国“双元制”因其高中阶段的职业教育由企业承担三分之二的费用，国家承担三分之一的费用而得名。“双元”分别指私人承办的企业和国家承办的学校，即企业和学校合作培养职业型人才。在“双元制”体系下，企业成为职业教育的主要场所，企业遵照《联邦职业教育法》与“双元制”学徒签订《职业教育合同》。企业作为教学主体依据《职业教育条例》和全国统一职业资格标准确定教学内容，构建工作过程性知识学习以培养学徒的职业能力。鉴于企业工作过程往往体现某一行业的最新技术和劳动组织形式，学徒在企业学习不仅实际参与职业实践，还得以接触了解社会经济最新发展现状。学校作为另一职业教育的主要学习场所，亦在《职业教育条例》框架下，开发工作过程导向的课程，主要教授与某个职业实践紧密联系的专业知识和基础文化知识（如法律、体育、社会等），确保学生具备完整的职业工作能力，是对企业职业教育系统性的有效补充。

由于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的主体是企业，为了确保职教主体企业同时兼顾企业的营利性和教育的公益性，德国通过制定法律法规等方式调节职业教育，以达到职业教育的人本性与社会性相统一。德国“双元制”的核心是“双元性”原则，“双元性”不仅体现在办学主体和教学等微观层面，而且注重在职教管理和运作等宏观层面的“双元”。微观上企业和学校双主体，强调工作与学习相结合，理论与实践相融合；宏观上教育部门联合经济部门共同主导职业教育，充分发挥私人企业积极性和国家教育优越性，紧密结合经济劳动市场，优化职业教育供给。“双元制”注重协调职业教育中的各相关利益群体，既关注职教主体企业雇主和员工的利益指向，也顾及联邦政府以及州政府的利益诉求，亦即在协调好所有利益有关主体包括企业方、雇员、地方政府和国家政府在相关职业教育问题上达成一致的基础上方才执行有关决策。在“双元制”实施过程中，根据受教育者的特点和差异性，在完成职业适配度测评的情况下，既向社会弱势群体（如残疾人、学习能力较弱者等）提供职业教育，也通过实施“英才计划”等项目培养实践能力强的高素质技能型人才。“双元制”职业教育落实到教学上坚持的是“职业性”原则，“任何职业劳动和职业教育都是以职业的形式进行的”。“职业性”意味着职业劳动既决定了职业劳动的地点、种类、资质和地位等因素，也规范了职业教育的专业设置、教学课程、教学实施以及课程考试等实施标准。职业教育坚持以培养学生的职业能力为目标，根据职业需求设置专业，以工作过程为基础开发课程，围绕行动导向实施教学，按照职业资格进行考试考核。

德国双元制包含两大教学主体即职业学校和培训企业，近年来随着企业的参与度不断提升，跨企业培训中心也逐渐成为主要教学主体之一。雇主直接招收学生，学生以学徒身份与企业签订合同，其参与企业培训的时间占70%，接受学校教育的时间占30%。德国的双元课程体系让学徒在企业和职业学校完成学业，学徒每周3-4 天在培训车间或者企业生产车间进行技能实操训练以掌握实用的专业理论和实践操作技能，在培训车间按照培训计划完成培训课程进行实践训练，在企业生产车间主要通过参与企业生产在生产中学习专业知识和技能。学徒每周1-2 天在职业学校完成相关专业知识和其他文化课程学习，主要包括普通课程（如语言、体育等），专业课程和实践知识等。在培训期间学徒需通过中期考试和结业考试方可获得国家认可的职业资格证书，考试包含笔试和实操两部分，均由考试委员会的专家主持。

企业的培训遵循的是联邦政府颁布的职业培训条例,而职业学校的教学则依据的是框架教学计划。[4]职业培训条例通过制定“培训框架计划”规定培训的知识技能、培训时间和进度安排，企业按照“培训框架计划”安排培训内容和进度。学校根据框架教学计划，确切地规定每学年的教学范围、教学目标、教学内容和教学时间来开展教学工作。

2 基于德国“双元制”的旅游英语专业现代学徒制实践探究

现代学徒制作为职业教育工学结合的一种类型，其核心强调企业与学校教育双主体，以工作过程为导向，工作和学习相融合。旅游英语专业的人才培养主要面向国际旅游行业，培养掌握扎实的英语语言基础知识和涉外旅游服务与管理知识，具备较强的英语交际能力、熟练的涉外旅游服务能力、经营管理能力和开拓创新能力，能在国际旅行社、旅游公司、旅游景点等涉外旅游相关部门从事相关涉外旅游服务的高端技能型人才。因此与国际国内旅游行业巨头开展现代学徒制合作，有助于国内旅游英语专业现代学徒制的落实和发展。

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与旅游行业巨头珠海长隆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联合开展旅游英语专业现代学徒制试点并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学生的优良表现得到了企业和学校双方的认可，学生通过珠海长隆班的学习逐步成长为职场熟手。但是由于缺乏制度性保障，这种现代学徒制合作未能持续有效发展。虽然国家开展了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和现代学徒制经验总结工作，但由于缺乏国家宏观层面的现代学徒制校企合作机制，政府文件对企业和学校的约束力有限。在行业和协会层面，行业协会的作用非常有限，他们并没有深入参与到现代学徒制职业标准制定等工作当中，也未能发挥行业协会的监管指导功能。现代学徒制作为校企合作的一种类型，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涉及行业、企业、经济、教育、人力资源等诸多部门。参照德国“双元制”运行机制，需要国家从顶层设计确保专门的政策指导、构建专业服务机构、提供专门的资金支持，从而协调校企合作中的诸多利益群体，通过综合各利益主体的要求和诉求，制定有利于现代学徒制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制度，方能保障职业教育主体企业方兼顾利益和教育的人性化特质。

鉴于德国“双元制”的职业学校和教学企业遵循由德国联邦政府颁布的职业培训条例和框架教学计划开展教学，为了确保现代学徒制的教学质量和教学效果，我国的教育主管部门可联合行业协会、龙头企业制定现代学徒制相关教学条例或者教学计划，规范现代学徒制试点教学，完善现代学徒制教学体系，有助于系统化评价现代学徒制教学效果，开展试点考核。

我校与珠海长隆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联合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是在前期多年校企合作的基础上进行的，以德国“双元制”为引领，结合长年的校企合作经验，在合作过程中关注学徒的诉求，校企双方共同协商保障学生利益，学院领导老师积极与企业进行沟通协调，及时解决各种实习学习难题，为学徒的工作过程式学习保驾护航。我校与长隆的现代学徒制试点包含两大教学主体，即职业学院和珠海长隆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学徒制学徒由我校招收，学徒与学校、企业分别签订合同，根据试点人才培养方案，学徒在企业培训与实践的时间占70%，在校学习时间占30%，学习实践时间比例与德国“双元制”相近。旅游英语专业现代学徒制试点课程体系要求学徒大学第一学年主要在学校完成专业相关理论知识学习以及普通课程的学习（如思想政治课程、体育等）。大学第二学年由企业导师和职业院校教师联合在企业开展相关理论教学，由企业根据课程设置安排学徒工作实践时间，确保学徒按时完成在企业的理论学习，实践实训类课程学徒主要跟随企业导师完成。大学第三学年学徒主要在企业完成顶岗实习等实训课程学习，进一步提升职业技能和职业素养。在学徒制学习期间学徒需通过各门课程考试（含笔试和实操），并获得国家认可旅游行业相关的职业资格证书方可获得毕业证书。

德国“双元制”的核心是坚持职业性原则，在与长隆合作的过程中，教师根据国际旅游行业服务特点开发现代学徒制课程。通过对旅游服务行业进行调研和访谈，综合分析旅游服务工作过程并提炼成典型工作任务，在典型工作任务的基础上进行学习领域转换，依托在学习领域开发以下八门职业课程：长隆企业文化与公共信息、双语导游业务、双语餐饮服务、双语酒店服务、双语景区服务与管理、双语旅游接待、岗位标准与应变处理、工作场地服务管理等，并根据学徒的认知规律和职业成长规律将以上课程分布在三个学期完成，根据珠海长隆国际化旅游工作内容和工作流程特点确定课程的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和学习时间。在学习领域基础上设计学习情境，进一步凸显典型工作任务，完成课程的单元内容设计和整合，构建教学项目，确保学生接受完整的思维训练。

现代学徒制作为一种开放式的职业教育类型，模糊了企业和学校、学习与工作的界限，为了贯彻教学评价“双元制”，在教学管理过程中不能只拘泥于学校和课堂，而是应当贯彻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推行校企“柔性化”管理，让学生遵守企业各种规章制度，保障学习时间和学习效果，“校企共同实施课程管理、共同评价课程实施效果和评估高技能人才培养绩效”[5]。在试点过程中借鉴德国“双元制”确保教育公益性的策略，注重学徒师傅的选拔，为了确保教学效果保证教学质量，珠海长隆投资发展有限公司积极选拔高素质师傅团队，注重师傅的职业精神和师德师风，优先推选能彰显高效率、负责任、有爱心、懂尊重、讲诚信、富创新、务实勤劳的长隆精神的师傅作为现代学徒制班的企业导师，保证了企业师傅队伍的高质高能。

3 结语

德国“双元制”作为世界典型现代学徒制教育形式的代表，“双元制”的双元性、协调性和职业性对我国建设现代学徒制具有很好的示范作用，以及德国“双元制”的运行机制对我国从国家顶层设计促进现代学徒制的发展亦有很好的启示作用。我校与珠海长隆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以来，在课程重建、变革教学组织管理、加强企业师傅选拔等方面做了富有成效的探索实践。但是试点成果的推广性和可持续发展性还有待进一步的验证和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