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

摘 要: 奇幻文学历史悠久,它基于传说,在历史中寻找背景依据。托尔金的作品享誉二十世纪,他创作的“第二世界”虽独立于现实之外,其中反射出的创世、信仰、仁爱、正义、邪恶等世界观却无一不受到历史的影响。神话传说、基督教的信念、两次世界大战及工业化的发展与托尔金的人生交织在一起共同作用,塑造出一个引人入胜的中土世界。

关键词: 托尔金 奇幻文学 历史影响

奇幻一词源于英文“fantasy”,奇幻文学有着悠久而卓越的历史。奇幻与科幻最大的不同在于其创作的基础,科幻往往基于现代高端科技,倾向于预测未来,奇幻则基于传说,在历史中寻找背景依据。奇幻文学中的故事或发生在与现实世界接轨的魔法世界中,如《纳尼亚传奇》(又名《衣柜、狮子和女巫》)和《哈利·波特》,或发生在一个高于现实世界之外的“第二世界”,如北欧神话。但无论如何,因其自身的创作依据特点及作者的个人经历,奇幻文学深深地烙上了历史影响的印子。现代主义者对奇幻文学抱有或褒或贬两种相斥的看法,但两者都视其为一种逃避现实及颠覆传统的手段,两者都来源于现代主义者对语言、上帝和人类世界的理解①。

奇幻文学的源头最早或许可以追溯到公元二世纪希腊人,萨莫萨塔的卢奇安②。之后较为出名的还有十五世纪英国政治家托马斯·莫尔的经典之作《乌托邦》和意大利的托马索·坎帕内拉的《太阳城》;十八世纪斯威夫特·乔纳林的《格列弗游记》,路德维格·霍尔帕格的《地心历险记》,伏尔泰的《小宇宙》及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十九世纪儒勒·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和威尔斯的《时间机器》。进入二十世纪,尤其是过去半个多世纪成为奇幻文学蓬勃生长的时期,为此做出杰出贡献的带头人是英国语言学教授、诗人、畅销全球的《魔戒》与《霍比特人》作者,“中土世界”的缔造者,约翰·罗纳德·瑞尔·托尔金。

一、文学历史与托尔金奇幻作品的创世纪

韦勒克和沃伦认为:“文学可以看做思想史和哲学史的一种记录,因为文学史与人类的理智史是平行的,并反映了理智史。”③托尔金之所以创造“中土世界”与“阿尔达宇宙”,就是起源于他创作神话故事的愿望。作为语言学家和古代文化的研究者④,托尔金发觉,与北欧和古希腊罗马不同,英国没有一套自成一体的神话被书写下来。英国自诺曼征服后,几乎全部的文化与传统习俗都受到了大陆的影响,而有关本民族的古老传说,人们只能在文学作品中找到关于亚瑟王的传奇,以此得以一瞥那久已消逝的世界。托尔金在语言学方面造诣深厚,他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及生活在其中的不同种族,并且为每一个种族发明了自己的语言,借助这个世界承载他心中的神话。同时,由于深受日耳曼民族⑤的古神话和用古斯堪的纳维亚语或古冰岛语写成的传奇故事的影响⑥,托尔金作品中的许多人物名或地名都借鉴类似的古老传说,例如,阿尔达宇宙中,诸神居住的国度名为维林诺,而根据其自创的昆雅语,维林诺被译为“Asgard”,即“诸神殿堂”,这也是北欧神话中神之国度的名字,这里托尔金无疑汲取并发展了日耳曼维京人的Asgard神话原型。

托尔金神话的一个独特之处是他在世界中为人类留出了时间与空间的位置。托尔金的人类虽无宗教信仰,却不自觉地渴望永生的神之国度。人类几乎没有理由不羡慕托尔金最钟爱的精灵,他们高贵、美丽、优雅,技能出众,拥有充沛的精力和永恒的生命。但是他们的永生在托尔金的笔下成了一种悲伤,当回忆与命运被永远地绑缚在这个世界时,在他看来,就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沉重负担。当精灵消失在历史中,把中土世界的命运留在人类手中,如同所有的神话一样,当美好的东西逐渐成为回忆甚至被彻底遗忘,留驻于人类心中最初被种下的邪恶与对死亡、黑暗的恐惧永难祛除。人类,作为天父的次生子,他们“盲目、愚蠢、擅长搞破坏”,但同时他们构成了天父伊露维塔宏大乐章的重要部分,失去人类,乐章就无法真正完成。在这一乐章中,精灵与诸神的命运都得到明示,唯有人类,享有天父赐予的独一无二的礼物——死亡,具有超越原定轨迹的特权,得以脱离这个世界的负担。假如失去了这群自由的生命,那幺世界在开始就会完全定型,而当乐章结束时,一切都已成定局,就意味着无人需要再努力,因为凡事都已命中注定。

二、基督教与托尔金奇幻作品的宿命观

托尔金的作品描述了一个完全没有基督教会的世界,至少主要故事发生的时间远远早于耶稣的诞生。这个神话世界的历史与《圣经》的走向完全不同,这里的时代划分以纪元为最大单位,第一纪元为诸神时代,他们住在一个扁平的世界,以南北双灯照明;第二纪元,诸神退居西方的维林诺,以金银双树照亮神之国度,同时,为迎接天父的首生子精灵,以星光点缀中土黑暗的天空;第三纪元,双树被毁,诸神以双树最后的果实创造太阳与月亮,以此照亮整个世界,此时,天父的次生子人类登上舞台;第四纪元,精灵离开中土,彻底退出历史,人类的时代开始。到这里,所有能够永存的美好与生命都从人类熟悉的世界消失了。以后人类的命运究竟如何,托尔金无法预测,也不再属于神话关心的范围。

托尔金创造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有真实魔法的世界,在这里所有的人物仅需拥有信仰。依照基督教的说法,中土是个“堕落”的世界,一直未获救赎⑦。尽管如此,托尔金对天主教的虔诚却可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因此,他的文学中的信仰体系不自觉地渗透着基督教的元素。《精灵宝钻》的开篇仿佛对《旧约全书》创世故事的改编。米尔寇从最伟大诸神之一堕落为天魔王的命运仿佛堕天使路西法(撒旦)的经典再现。比起英雄主义,托尔金的作品更突出终极的命运,所有的审判都会由天父之乐章决定,也只有天父才能够解开中土世界所有的纠结,如同人间所有的罪恶只有上帝才能宽恕。因此,到最后,制服天魔王的是西方诸神与精灵、人类的联军;毁灭至尊魔戒的也并非护戒队的主角。这个奇幻世界的故事本身也落入了基督教传统思想的套路中,即“背叛之后是落入灾难与奴役,随之是悔悟,然后通过解救又上升到差不多相当于上一次开始下降时的高度”⑧。《魔戒》中的英雄们摧毁至尊魔戒的举动代表着一种基督教倡导的反抗暴君的态度。最终,宗教弘扬的爱而非财富、权力成了作品的中心⑨。事实上,魔戒本身就是一个带有宗教意味的象征,即绝对的权利与控制,而其缔造者则被设定为一个绝对的黑暗力量。正如存在主义论者加缪所说:权利可以让人腐败,绝对的权利让人绝对的腐败。魔戒本身的诞生就是一个错误,如同第二纪元末努曼诺人一样,为追求不属于自己的永生与力量试图挑战神之权威,最终任何企图接近终极力量的势力,最终都会像魔戒一样毁灭,而企图将魔戒据为己有的他人,最终都无功而返⑩。

三、世界大战与托尔金的中土战争

托尔金从一战末期开始收集初步的素材,日后成就了他最伟大的三部曲。尽管他坚称自己的作品并不针对时局,换言之,虽然《魔戒》诞生于二战期间,并着力描绘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战争,但其创作并非旨在针对纳粹或核武器的使用。这或许是事实,希特勒与魔君索伦,或是魔戒之力与核武器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可比性。但是,如同二十世纪所有重要的作家,两次世界大战带给托尔金的伤害难以磨灭,他和海明威、巴克兰诺夫等受战争创伤的作家一样,试图通过写作或幻想传递战争的恐怖。倘若没有战争的催化剂,托尔金的神话可能会沦为威廉莫里斯般的纯乌托邦空想,战争让《魔戒》更有现实意义{11}。士兵应对战争残酷面的方式各不相同,托尔金选择了逃避,他将自己的经历以写作的方式转移到其笔下的精灵与英雄身上,从而帮助自己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12}。于是,在托尔金以特有风格创造出的另一个想象的宇宙里,极恶与极善相抗衡,黑暗与光明两股势力自创世纪就开始了无穷尽的争斗。自从绝对的黑暗开始笼罩大地,自从黑暗开始吞噬人的灵魂,善与恶、黑暗与光明之间的战争便不曾停歇,因此,托尔金的作品绝无可能成为和平主义的舞台。他相信“正义之战”,尽管战争的残酷让他始终心有余悸,但他也相信,两次世界大战都是抵制邪恶的正义之战{13}。

作为《魔戒》与《霍比特人》前传的《精灵宝钻》中着名的章节“贡多林的陷落”最早是在托尔金离开索姆河战场住院休养期间写下的,这个故事最初是一个独立的故事,后来才成为一部更宏大作品的一部分。“贡多林的陷落”通过对命运、预言的前设描写,反映出托尔金在创作神话之初遭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在混乱中开始逐渐接受自己的人生命运;而其中关于美丽白城陷落的大战则充分表现了他亲身经历的战争的残酷。无论是现实中的索姆河战役还是白城之战都是极端惨烈的,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恐怖与哀伤弥漫,遍地废墟,但同时英雄主义与希望共存。在经历这些后,托尔金对人性与世界的看法上升到一个真正的高度,他能够更深刻、更广阔地洞察世间万物。他的神话从这里开始,第一次确立了主题:善与恶的斗争。之后的篇章“泪雨之战”已突破了军事上惨败的意义,在这场有着纪元意义的大战中,托尔金展现了一种永恒的趋势,战争总是为消灭个性的工业化和冰冷的贪婪之心服务,战争总是在不断奴役个体的艺术和技能{14}。

中土世界的英雄们大都具有非凡的勇气、救世的责任感及略带悲剧性的命运。普通的小人物在明知自己不是敌人对手的前提下,为了中土的和平、为了家乡免受灾难、为了追随挚友,他们不退缩,将犹豫与畏惧抛在脑后,直面生死之战。但是,托尔金的战争经历反映在他的作品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认为从来不会有完全的胜利。综观整部史诗作品,从《精灵宝钻》到《魔戒》,哪怕是为儿童所作的《霍比特人》,每一次胜利都是以惨重的代价换取的,而之后更多的是对逝者的怀念,胜利的喜悦总是会被逝去的悲伤冲淡。在中土世界中,悲伤、脆弱和好景易逝的感伤始终充斥其中,哪怕是和平时期,阴影也会不时提醒人们结局的迫近。托尔金的文学叙述结构与其世界观相辅相成,尽管大多数作者和他一样,相信正义终会战胜邪恶,但托尔金从不认为每一次的胜利都是理所应当的。两次世界大战带给欧洲社会的创伤使人们明白,胜利不会是绝对的,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一定的{15}。即使迎来了和平,也不意味着每个人都能够回到家乡,英雄们在托尔金的世界中没有了“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这样的结局,殊途同归,有人承担起治理一个国家的大任、有人回到故土重新寻找人生的定位、有人重操旧业、有人追随亲族与友人别离、亦有人带着即使回到家乡也无法抹去的战争创伤,飘向遥远的未知世界。

四、科技发展史反思与托尔金“落后”的中土

尽管托尔金的世界超脱于现实之外,中土却仿佛就是地球从魔镜中倒映出的影像,《魔戒》中不同族群领土的地理背景在托尔金的描述下好像欧洲大陆的翻版。托尔金自己也承认,中土之于他即是西北欧,那里是他所有想象的源泉,魔君的大本营魔多在现实中大约位于巴尔干半岛的位置。霍比特人就是英国人,夏尔便是英格兰{16}。第二纪元的努曼诺尔岛很可能是基于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而创造的。除了地理上的相似性外,托尔金文学中的古老生灵——精灵对于第三纪元世界之改变的看法正好印证了作者本身对于现实世界在那个时期的感觉。这一时期,人们越来越关注工业污染和人口增长对环境造成的破坏。托尔金的生态理念:“人类正在破坏着这个世界”被完整地展现在他的作品中。

托尔金觉得现代生活和科技进步的巨浪充满破坏性。在创世纪的神话《精灵宝钻》中,由远古而来的天魔王米尔寇无疑代表了凌驾于生命和自然之上的机械主义的残暴。他在安格班的堡垒中掘地三尺,无节制地掠夺自然、压榨并奴役曾经自由的生灵,以此建造自己庞大的兵工厂。在《魔戒》中,托尔金对二十世纪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树人是其中最悲剧的生物,因为它们的宿命早已注定,象征着过去的时代。托尔金用《魔戒》作载体,攻击他最厌恶的目标——科技工作者、现代主义者、制造污染者及积习难改的消费者{17}。其小说中潜在的主题是:英雄主义的力量、真诚和忠心的重要性、大自然超越科技、每一次胜利都将付出代价的观念、正义与邪恶的斗争是宇宙不灭的动力。托尔金对于自然风光的描述、对于树林的热爱及对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加剧的强烈反感使得他成为一个环保主义者。

五、结语

托尔金热爱历史,无论其事件本身是真实抑或虚构,他以神话史诗将历史中的传说、文化、记忆封存。作为语言学教授,在不教学时,他以古希腊语、威尔士语、芬兰语、盎格鲁-撒克逊语及斯堪的纳维亚语为基础创造自己文学世界中的语言。半个多世纪以来,成千上万册的奇幻故事陆续问世,但从未有任何一部能像托尔金的《霍比特人》、《魔戒》、《精灵宝钻》和《未完成的故事》那样让读者感到完美无缺、自成一体{18}。托尔金的独特之处在于,他几乎将一生大约60年的时间都奉献给了中土世界,甚至可以说他在内心构造的这个中土世界比他自己所生活的外在世界更真实,在他本人看来“中土世界就是我们居住的这个世界,不是处于不同的年代,而是处于不同的想象阶段”。在托尔金任何一部作品中都不存在明确的基督教痕迹,没有《圣经》,没有十字架和祭坛,但是“上帝的精神”无处不在。故事最根本的核心在于正义与邪恶的对抗,正义最终获胜。托尔金对过去的美好充满怀念,至于“过去的完美”是否真能在未来实现?托尔金自己也不能十分肯定,因为“过去的时光,是他内心斗争的永恒主题:有时他为往昔失落的一切而忧伤,有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变革是历史的必然”{19}。尽管托尔金创造的世界完全脱离于现实,但其作品中反射出的创世、信仰、仁爱、正义、邪恶等世界观无一不受到历史的影响。作者本人也希望“来自不同世界、拥有不同语言、文化背景的读者,都能够将中土的奇幻世界与自己的经历、时代相联系,从而在幻想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

注释:

①George Aichele, Jr.. Literary Fantasy and Postmodern Theology.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Religion,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1:323-337.

②古希腊作家、无神论者,着作有《神的对话》、《冥间的对话》等。

③[美]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着.刘象愚,邢培明,陈圣生,李哲明 译.文学理论[M]. 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117.

④托尔金中世纪古日耳曼着名英雄史诗《贝奥武夫》的研究专家,牛津大学图书馆至今还藏有托尔金半个多世纪前翻译的英文古诗《贝奥武夫》的2000多页手稿。林良敏, 牛津大学图书馆发现《指环王》作者托尔金大批手稿. [EB/OL]: http://www.chinawriter.com.cn/2003/2003-02-17/10816.html.

⑤托尔金对于日耳曼传统一直都充满赞扬,直至1941年,托尔金都依旧认为,日耳曼精神是“来自北方的高贵精神,对欧洲进步有至高贡献”。[英]约翰·加恩,着. 陈灼,译.托尔金与世界大战——跨过中土世界的门槛[M]. 上海:文汇出版社,2008:41.

⑥⑦{16}{17}{18}[英]迈克尔·怀特,着.吴可,译.魔戒的锻造者托尔金传[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47,87,222,235,80.

⑧[加]诺思洛普·弗莱,着.郝振益,樊振帼,何成洲,译.伟大的代码——圣经与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220.

⑨Thomas W. Smith. Tolkiens Catholic Imagination: Mediation and Tradition. Religion & Literature,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Publish. 2006:73-100.

⑩邓晓熹. 《指环王》中的《出埃及记》[J].安徽文学, 2009 (01):17.

{11}朱光立. 《指环王》与托尔金的战争经历[J].新余学院学报,2017(04):38-40.

{12}Charles Moseley. J. R. R. Tolkien [M]. Boston: Houghton Mifflin, 1993: 57. 托尔金曾在信中承认:“只有亲历战争才能完全体会它的压力,与1939 年那次经历相比,1914 年战争的可怕程度毫不逊色。到了1918年,我亲密的朋友,活着的就剩一个了。”

{13}[英]安德鲁·布雷克,着.鲍德旺,高黎,译. 托尔金:用一生锻造“魔戒”[M]. 大连: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08:32.

{14}{19}[英]约翰·加恩,着.陈灼,译.托尔金与世界大战——跨过中土世界的门槛[M].上海:文汇出版社,2008:255.

{15}Tom Shippey. From Page to Screen: J. R. R. Tolkein and Jackson. World Literature Today, Oklahoma: University of Oklahoma Publish. 2003:69-72.

参考文献:

[1]Aichele, George, Jr.. Literary Fantasy and Postmodern Theology[M].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Religio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323-337.

[2]Shippey, Tom. From Page to Screen: J.R.R. Tolkein and Jackson[M]. World Literature Today, Oklahoma: University of Oklahoma Publish,2003:69-72.

[3]Smith, Thomas W.. Tolkiens Catholic Imagination: Mediation and Tradition[M]. Religion & Literature,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Publish,2006:73-100.

[4]Tolkien, J. R. R.. 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M].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Ltd.,1999.

[5]Tolkien, J. R. R.. The Two Towers[M].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Ltd.,1999.

[6]Tolkien, J. R. R.. The Return of the King[M].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Ltd.,1999.

[7]Tolkien, J. R. R.. The Hobbit, Special Edition[M].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Ltd.,2004.

[8]Tolkien, J. R. R.. The Silmarillion[M].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Ltd.,2013.

[9]Tolkien, J. R. R.. Unfinished Tales of Númenor & Middle-Earth[M].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Ltd.,1998.

[10]Tolkien, J. R. R.. The Complete History of Middle-Earth, Deluxe Boxed Set edition[M].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Ltd.,2011.

[11][英]安德鲁·布雷克,着. 鲍德旺,高黎,译. 托尔金:用一生锻造“魔戒”[M].大连: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08.

[12]邓晓熹.《指环王》中的《出埃及记》[J].安徽文学, 2009 (01):17.

[13][美]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着.刘象愚,邢培明,陈圣生,李哲明,译.文学理论[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

[14]林良敏.牛津大学图书馆发现《指环王》作者托尔金大批手稿 [EB/OL]: http://www.chinawriter.com.cn/2003/2003- 02-17/10816.html,2003-2-17.

[15][英]迈克尔·怀特,着,吴可,译.魔戒的锻造者托尔金传[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16][加]诺思洛普·弗莱,着.郝振益,樊振帼,何成洲,译.伟大的代码——圣经与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17][英]约翰·加恩,着.陈灼,译.托尔金与世界大战——跨过中土世界的门槛[M]. 上海:文汇出版社,2008.

[18]朱光立.《指环王》与托尔金的战争经历[J].新余学院学报,2017(04):38-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