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絮 黄萍 林欣
[摘要]建设综合资历框架现已成为世界各地应对知识经济时代挑战和进行教育改革的重要手段。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是我国重点战略任务之一，构建粤澳资历框架对湾区实现“教育与人才高地”的目标极具价值。波兰是世界上较早建立和实施资历框架的国家之一，经过多年的改革运行形成了一个具有国际共性和本土特色的综合资历框架体系，其经验能够为粤澳资历框架提供一定的启示和路径参考。借鉴波兰综合资历框架的发展经验，粤澳资历框架的建设可进一步构建法律保障体系、完善资格标准体系设计、协调利益攸关方广泛参与、注重质量保障系统建设以及推进国际对接工作。
[关键词]资历框架;粤港澳大湾区;波兰;终身学习
[作者简介]林素絮（1981- ），女，广东潮州人，广东技术师范大学，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黄萍（1997- ），女，广东惠州人，广东技术师范大学在读硕士;林欣（1981- ），男，安徽马鞍山人，广东技术师范大学，副教授，博士后，硕士生导师。（广东 广州 510665）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9年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粤港澳大湾区战略下粤澳资历架构体系构建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项目编号：GD19CJY06，项目主持人：林素絮）
[中图分类号]G719.3/.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85（2021）12-0073-07
一、引言
随着教育全球化和终身学习理念的深入发展，区域或国家综合资历框架体系的建设已成为世界各地进行教育改革和应对知识经济时代挑战的有力措施。当前，全球有160余个国家已经或正在探索资历框架体系的构建。我国近年来逐步推进国家综合资历框架体系的建设。2016年，我国首次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中提出“制定国家资历框架”。此后发布的《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2017年）及《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2019年）等多个政府文件中也强调应将“国家资历框架的构建”摆在我国今后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高度。
波兰是世界上较早建立和实施综合资历框架的国家之一，其资历框架体系的搭建主要源自欧洲教育一体化的影响以及改革本国教育与培训系统的实际需要，经过多年的改革运行目前已经逐步形成一个具有国际共性和本土特色的综合资历框架体系。同时，波兰地处中欧，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一。我国在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展开多领域合作的过程中，教育领域的合作极具战略意义，促进跨国的资历互认和人才的自由流动也是双方共同的诉求。
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是我国近年来的国家重点战略任务之一，其发展离不开高质量人力资源的支持。2019年，《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中明确指出，粤港澳三地应联合打造“教育与人才高地”，推进三地的高校联盟和学分互认。在粤港澳地区的资历框架建设中，香港资历架构的开发设计始于2002年，现已达到一个较为完备的运行阶段;广东终身教育资历框架于2017年建立，但因发展时间不长目前仍存在缺乏法律保障等诸多不足之处;澳门尚未建立资历框架，但已表示有相关意愿并以香港资历架构为参考逐步推进本地区的资历框架体系建设。如果粤澳两地能够在已有基础上先期探索资历框架的构建与对接，将极大地提高整个湾区的资历对接效率，促进人才的合作交流。粤澳资历框架体系的搭建需要更多创新理论和实践经验的支持。为此，本文通过分析波兰综合资历框架的发展历程和运行机制，以期为粤澳资历框架的构建提供参考。
二、波兰综合资历框架的构建背景和发展历程
为进一步满足欧洲区域一体化的深入发展需求，促进劳动力的跨境流动和人才交流，欧盟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逐步推进区域内统一的资历框架建设，并将资历框架界定为“在学习成效角度下，以能力标准为本对不同层级中的所有资历进行一个合理规范描述”。随着欧洲不断推进高等教育领域的博洛尼亚进程以及职业教育与培训领域的哥本哈根进程，欧盟各成员国的国家资历框架也逐渐在区域大环境影响与本国的实际发展需要下应运而生。
波兰资历框架（Zintegrowany System Kwalifikacji，ZSK）是以学习成果为核心，将各种教育类型综合而形成的全国统一参照标准，涵盖了从普通教育、职业教育与培训、高等教育和终身学习的所有资格类型，同时也向部分符合质量监管标准的非正规与非法定资格开放。截至2021年3月，已有1857个资历授予认证机构及10305项资历被纳入波兰综合资格登记册中，其中大部分资历来自正规教育系统。
波兰综合资历框架被视为改革本国教育与培训系统的关键工具，首要目标旨在促进终身学习，增加学习者获得资格的机会，提高各种资格的质量，以便更好地适应劳动力市场及社会的需求。波兰综合资历框架有利于帮助整合波兰的各种资格子系统，提高复杂教育与培训系统之间的透明度，进而保证二者的总体一致性。波兰资历框架构建能够同时惠及不同的利益主体：对于学习者，资历框架可以帮助其更准确高效地选择学校，评估和比较每张文凭或证书的价值，避免不必要的重复课程学习，降低教育与培训成本，简化学历教育外所获资历的认定程序，并根据社会行业的变化更好地规划自身的职业生涯;对于用人单位，资历框架可以帮助其更容易地评估应聘者的能力，降低招聘失误风险，帮助改善公司的薪酬制度与员工晋升制度，并依据资历标准选择合适的员工培训计划，提升公司的各方效益;对于各类教育与培训机构，资历框架能够将各类文凭与职业资格证书纳入统一的规范管理，促进各项资历的衔接与互认，并根据资历标准进行课程开发，进而为学习者提供更为优质的学习资源。
波兰关于国家资历框架的建设工作最早始于2006年，当时负责高等教育的部长组织了“国家资历框架—高等教育工作组”，就如何编制资历框架的初步模型结构展开热烈讨论。2008年，波兰教育部长任命了一个包含不同教育部门的专家小组，开始编写波兰资历框架模式草案，最终形成了国家资历框架的概念及实施的初步准则。2010年，波兰总理亲自任命终身学习部际工作组，以便在政府的一级管理下推进波兰资历框架的建设工作。自此，波兰资历框架顺利进入早期运行阶段，并在各利益攸关方的广泛参与和推动下日趋完善，于2013年实现了与欧洲区域资格框架（EQF）的对接。此外，有关波兰资历框架的《综合资格制度法》，即《IQS法案》于2015年12月正式获得通过，2016年1月生效。该法案中详细阐明了资格类型、综合资格登记、质量保证等相关原则和条例，以明确的法律依据确保综合资历框架能够顺利运作。
三、波兰综合资历框架的主要内容
1.资历层级和能力标准描述。在资历层级上，波兰综合资历框架主要由8个基于学习成果的级别组成，对普通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与培训三个不同的教育体系进行了统一规划，将各级各类证书与资历进行相互衔接并融入同一终身教育体系中，以此共同构成国家的综合资历框架（见表1）。
在能力标准上，波兰资历框架主要采用“知识、技能和社会能力”这三个维度对第一阶段水平的通用能力标准进行一般性陈述，并以此作为开发第二、三阶段水平描述符的一个参照点。其中，第一阶段的通用标准在知识方面，包括与科学领域或专业活动相关的一般知识和专门知识;在技能上，包括执行各种复杂程度的学习任务和沟通任务;在社会能力方面，要求能够承担不同的社区责任，与社区成员进行合作并能够合理评估个人日常行为所产生的影响。资历等级水平越高，对获取该项资历人员必须达到的学习效果要求就越高，详见下页表2。
基于以上第一阶段的三维通用能力标准维度，波兰针对本国不同的教育子系统（普通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进一步开发了第二阶段的水平描述符，各教育子系统的具体要求有所不同，各有侧重。例如，在1～4级的社会能力方面，普通教育主要强调语言交流能力，而职业教育则更侧重于团队协作能力。与此同时，波兰资历框架还有针对部分特定活动领域进行开发的第三阶段水平描述符，被称为“部门资格框架”，涵盖银行业、建筑业、旅游业、汽车业、信息技术业等多个领域。目前，这一阶段的描述符已经在高等教育学习领域中发挥作用。
2.综合资格登记册。波兰综合资格登记册（Zintegrowany Rejestr Kwalifikacji，ZRK）是一个公共登记册，它将所有被纳入综合资格制度的资格信息进行完整收集，包括正规教育系统中授予的资格及正规教育系统之外授予的受监管资格与市场资格。任何一项资格被纳入登记册中则表明其可信度已经得到公共当局的确认，并具有明确的资历等级。ZRK作为不同资格体系之间的特殊联接器，是波兰综合资格体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旨在为不同的使用群体提供便利可靠的高质量资格信息服务，如学习者、教师、学校、雇主、教育与培训机构、人力资源和公共行政部门等，将教育与劳动力市场充分结合，使学习者的能力更好地适应雇主和国家的社会经济需求，支持终身学习政策的实施。
第一，综合资格登记册中的资格类型。被纳入ZRK中的资格类型大致可划分为正规教育系统中授予的资格以及正规教育系统之外授予的监管资格与市场资格两大类。在正规教育系统中授予的资格又可分为全部资格证书，如小学毕业证书、电子凭等，以及部分资格证书，如摩托车诊断与修理、数字印刷等。这类资格信息一般由各教育单位直接提供，并交由国家教育部进行系统导入与更新。而在正规教育系统之外授予的监管资格与市场资格皆为部分资格，监管资格是符合法律规定所设立的资格，如教师资格证等;市场资格则是根据各行业协会、教育与培训机构及不同社会组织内部条例所授予的资格等。
第二，综合资格登记册中的资格信息。根据波兰《IQS法案》的要求，被纳入综合资格登记册中的所有资格均需在信息平台向访问者公开提供以下信息：资格的名称和相关证明文件;资格所对应的资历框架级别;对资格的简要描述，包括持有该项资格可进行的活动或任务;资格认证的典型用途;持有资格的权限;资格申请者必须符合的条件;学习成果的输出要求，即知识、技能与社会能力要求;学习成效的评估标准;国家/地区的认证政策是否符合申请资格的要求;波兰资格认证机构的相关资料;负责外部质量保证的实体机构信息。
3.利益攸关方的参与。波兰综合资历框架的发展是政府自上而下规划与研究驱动相结合，由国民教育部负责总体协调，主要的利益攸关方有四个，分别为IQS利益攸关方理事会、终身学习和综合资格制度部际工作队、教育研究所以及部门技能委员会。近年来，波兰在全国范围内举行了百余次会议协商讨论资历框架的各项筹备活动和解决方案，其中涉及广泛的利益攸关方，并在IQS门户网站向公众公开提供每次会议的详细记录。
第一，IQS利益攸关方理事会。IQS利益攸关方理事会由国民教育部长任命，成立于2016年，是一个咨询和协商机构。该理事会的成员代表由雇主、雇员、高等教育机构协会、教育与培训机构等组成，其职责主要包括：检测IQS的运作并提出相应的改进建议;就IQS的有关规划草案提供咨询意见;对纳入IQS中的市场资格与受监管资格提供咨询意见;对部门资格框架纳入IQS的提议提供咨询意见。
第二，终身学习和综合资格制度部际工作队。2010年，波兰成立了终身学习和综合资格制度部际工作队，将其作为总理的辅助机构。该工作队由国民教育部长担任主席，成员主要包括高等教育和科学部长、数字事务部长、经济部长等，工作任务包括为波兰综合资格制度的实施和运作提供全面协调和检测;编写关于终身学习战略的政府文件草案;开展与终身学习有关单位和机构的合作;跟进欧盟在终身学习领域的工作进度等。
第三，教育研究所。教育研究所（IBE）自2010年以来一直参与波兰综合资历框架的发展，并在其中发挥着关键作用，为IQS的发展工作提供技术和概念支持，并监测综合资格制度的实施情况。根据《IQS法案》，国民教育部长作为协调员授权教育研究所执行下列任务：敦促授权机构和认证机构准备好实施综合资格制度的方案;开展与外部质量保证实体有关的运作、监测和评估活动;根据IQS的标准协调正规教育系统之外的资格授予工作;与相关社区代表合作，参照波兰国家资格框架制定部门资格框架等。
第四，部门技能委员会。2016年，波兰成立了由雇主、雇员和部门公共机构代表组成的部门技能委员会，其涵盖了多个行业，旨在促进教育与经济等领域间的对话，将行业人才需求与课程培训进行充分对接，并据此作为开发部门资格框架的基础。
4.内外部质量保证体系。根据《IQS法案》的规定，无论是正规普通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体系的资历授予机构，还是在正规教育体系之外运作的资历授予机构，都必须在内部和外部建立相应的质量保证体系。
第一，正规教育体系所授资历的质量保证体系。波兰正规普通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中的所有学校都具有内部和外部质量保证体系。学校内部质量保证体系的建立主要由校长负责设计和实施，并在此过程中与学校教师合作进行。质量保证体系中必须包括教学监督的三个方面：评估、合规性审计和支持。其中，内部评估每年进行一次，其结果能为外部评估提供一定参考。外部质量保证主要由中央考试委员会和地区考试委员会负责组织外部考试，具有强制性和周期性的特征，旨在验证考生是否达到核心课程中所要求的学习成果，是提高和保证学校教育教学质量的关键因素。外部考试结果首先由具备地区考试委员会资格的考官评估，再由中央考试委员会综合分析考试结果。
第二，正规教育体系之外所授资历的质量保证体系。根据《IQS法案》，在波兰正规普通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体系之外运作的每个资历授予机构同样必须具有内部和外部质量保证体系，包括监督验证和认证活动。资历授予机构的内部质量保证体系需要定期进行资历的评估验证和认证，持续监控评估验证和认证活动，并要求将验证过程与教育和培训过程相区分。外部质量保证则由通过IQS门户网站审查的外部质量保证实体（EQAE）提供，要求必须具有至少10年在教育与培训、劳动力市场或经济相关领域开展组织活动的经验，且必须有一个完善的内部质量保证体系，以确保执行过程的质量。外部质量保证的内容包括：监督授予机构建立并使用内部质量保证体系;定期核实授予机构是否符合《IQS法案》的相关要求;对授予机构及其内部质量保证体系的验证和认证程序进行定期的外部评估活动，同时至少每五年向相关部长提交一份关于外部质量保证活动的报告。
5.国际对接。波兰综合资历框架的构建发展主要源自教育欧洲化的影响以及欧洲建立实施区域资历框架的总体态势的影响。在欧洲区域资历框架（EQF）的影响下，欧盟大多数成员国开始制定自己的国家资历框架，参考或遵循EQF使用的层级结构、能力标准和资历类别，并按照欧洲教育政策的建议在所有教育与培训的子系统中强调“学习成果”。
目前，大多数国家或地区以8个水平等级进行资历框架的层级划分，并采用国际通用的“知识、技能和能力”三个维度对各层级进行能力标准描述。通过对比发现，波兰综合资历框架与国际多数区域或国家资历框架之间存在明显的相关性。波兰综合资历框架与欧洲区域资历框架同样划分为8个资历层级，每个级别的描述也能够匹配。波兰早前便强调将其综合资格制度作为国家终身学习政策的一套工具与欧洲在这一领域的战略充分结合，并于2013年完成与欧洲区域资历框架的对接。作为国际上最早一批建立的欧洲区域资历框架，波兰已与多个国家或地区资历框架互认衔接，为今后波兰综合资历框架的国际对接工作提供便利的条件。
四、波兰资历框架发展对构建粤澳资历框架的启示
1.构建法律保障体系。法律是资历框架高效运行的首要保障。波兰资历框架主要通过《IQS法案》对资历层级、资格类型、资格登记、质量保证等方面做出明确规定，为资历框架顺利运行提供了有效的法律保障。而在粤澳地区，广东于2017发布了《广东终身教育资历框架等级标准》，澳门暂未发布相关条例或规定，针对粤澳资历框架的专门法律条例十分欠缺，因此，粤澳资历框架的构建也必须有法律予以先行保障。具体可组织两地的有关部门成立专项工作组，聘请教育、法律、人力资源等各行专业人士就资历框架的构建目标、运行管理机制、机构职能职责、监督评审机制、奖惩机制等内容展开研讨，起草《粤澳资历框架条例》，并在今后的实际运用中不断对条例进行修订、调整和完善。
2.完善框架资格标准设计。资格标准设计是搭建资历框架的基础。目前，国际上大多数资历框架采用8个水平等级和“知识、技能、能力”三维能力描述。波兰基于本国的教育系统同样将综合资历框架划分为8个资历层级，把普通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与培训中的各类资历纳入其中，并在通用能力标准上采用“知识、技能和社会能力”三维描述，具有国际共性和本土性。因此，在粤澳资历框架的建设和资格标准的设计中，也应兼具国际共性和本土化特色。
在资历层级的设定上，应首先考虑粤澳两地的教育体系划分合适的资历等级水平。目前国际上通常所使用的8级资历水平能够与粤澳当前的“小学—初中—职业教育—高中—专科—本科学士—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8级教育体系划分基本对应;在能力标准的设定上，也可主要围绕“知识、技能和能力”三个维度完成“通用能力标准”的开发，突出学习成效，同时还应根据两地的行业特色制定相应的“行业能力标准”，并在具体实施过程中不断更新迭代。
3.协调利益攸关方广泛参与。资历框架的构建必然涉及多个利益主体，通常包括政府、院校、教育培训机构、用人单位以及学习者等。波兰通过国民教育部协调了广泛的利益攸关方参与对话，以此为鉴，粤澳资历框架的构建也需要各方秉持“合作共赢”的理念，以政府为主体和核心，“自上而下”地协调各利益攸关方能够明确自身职责并积极参与到资历框架的建设之中。
第一，两地政府应率先在这一过程中做好统筹规划工作，发挥主导作用，协调各利益攸关方参与对话机制，并在政策和经费上予以支持。因粤澳涉及两种不同的体制，更需两地政府间做好充分的协商沟通，成立“粤澳资历工作小组”，严格推荐和选举合适的人员担任组内成员，保障公信力。第二，院校和各教育培训机构作为提供课程资源的主力军，应充分调研当前劳动力市场对人才的要求和学习者的学习需求，以此为基础做好课程的设计开发与改造工作。第三，可考虑建立一个由各大行业企业用人单位组成的“行业发展委员会”，依据“通用能力标准”和各大行业领域的实际发展情况研发“行业能力标准”，为学习者的进修和课程资源的开发提供一定参考。第四，学习者作为资历框架体系的直接受益人和使用人，应积极参与资历框架体系的构建，表达自身的利益诉求，密切关注市场和行业的需求变化，不断提高自身的学习能力和相关技能。
4.注重质量保障系统建设。监控系统是保障资历输出质量的有效方式。波兰以法律形式规定，无论是正规教育系统授予的资历还是正规教育系统之外授予的资历都必须建立内外部质量保障机制。借鉴波兰经验，粤澳资历框架的质量保障系统建设也可采用内外相结合的方式。
第一，对于粤澳两地部分办学历史悠长且质量已达到一定标准的高等院校，可授予其部分校内自主评审的权力，同时采用校外辅助检查的方式进行定期复审和评估。第二，对于其他学历教育、非正规教育或非正式学习的监控和评估则可通过外部独立的第三方机构进行，如成立一个“粤澳资历认证委员会”，以确保资历框架的公信力和资历输出质量。同时，还应在监控过程中强化相应的问责机制和奖励机制，并在质量保障系统中引入大数据、云计算和区块链等互联网高新技术，以确保资历框架体系的顺利运行，为学习者提供更为优质的教育资源和服务。
5.推进国际对接工作。资历框架的跨国和跨区域对接是推动教育全球化发展的重要手段。波兰搭建综合资历框架体系后一直致力于推进与欧洲资历框架的对接工作，使本国的资历证书在欧洲范围内予以承认，提高了证书的含金量，进而促进了人力资源的流动。据教育部统计，我国1978～2019年度的各类出国留学人员累计达656.06万人，其中在已完成学业任务的群体中有86.28%的人员选择归国发展。因此，跨区域的资历互认是粤澳资历框架建设中的一个重要问题，粤澳在共商共建资历框架的同时应积极推进资历学分的认证与转换，建立“粤澳学分银行”，深入开展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资历框架对接工作，助推终身学习型社会的建立和粤港澳大湾区教育一体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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