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马正山
2019年11月30日—12月3日，山东、北京、天津、海南等省市统一安排了2020年新高考的首次模拟考试。山东省的语文试卷一出，引起众人关注。文学类文本阅读一改往年小说主打天下、散文辅助考查的局面，现代诗歌赫然进入考生视野，16分的分值令人惊讶。面对这一巨大变化，笔者从现代诗歌的命题思想、命题特点及备考策略等角度出发，谈谈粗浅的看法。
一、为什幺考现代诗歌
对现代诗歌的考查并非山东省首创。历年全国各地的高考语文试题对现代诗歌也是有过考查的。只是近几年，它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本次“复出”才显得有“雷霆乍惊”之感。1999年全国卷考查了艾青的《我爱这土地》，2000年全国卷考查了郑敏的《金黄的稻束》，2001年全国卷考查了臧克家的《海》，2002年北京春季招生考试考查了冯至的《我们天天走着一条小路》，2019年山东模拟考试考查了辛笛的《刈禾女之歌》。
从1999年考查现代诗歌，到2019年再考现代诗歌，已经过去20年，这个数字耐人寻味。在近十年全国各地的高考语文试卷中，小说考查几乎是重中之重，占的比例较大，散文偶有出现。很多一线语文教师推测，2020年高考可能考查小说，也可能考查散文。但是，为什幺山东模拟考试的命题人选择了现代诗歌来考查呢？笔者认为，命题人有可能是出于三种意识的考虑：
其一，诗歌是与小说、戏剧、散文并称的四大文体之一，老版的人教版必修①第一单元和新版的人教版必修上册第一单元，都选了现代诗歌。倘若教材中出现而高考试卷中不出现，很多学生可能会淡化对现代诗歌的学习，更谈不上鉴赏了。将现代诗歌纳入高考，无疑会引起学生、教师对现代诗歌的重视，从而培养学生鉴赏现代诗歌的能力。
其二，随着时代的发展，新生事物不断呈现在人们眼前，人们对传统文学的兴趣有所减少，现代诗歌首当其冲。命题人试图在高考试题中考查现代诗歌，以此唤醒人们对现代诗的热爱，从而使现代诗歌“活”起来。
其三，这次新高考模拟考试，山东省与海南省的语文试题大致相同，但山东卷考查了现代诗歌，而海南卷考查了小说，这就暗示我们：现代诗歌虽然已经纳入高考命题范畴，但可能与小说、散文选择性考查。换言之，在2020年的高考中，现代诗歌只是一个备选项，未必一定考。
在接下来的备考中，师生需要加强对现代诗歌的练习。但小说与散文亦不可忽视，也应不断加强训练，精准全面备考。
二、考什幺样的现代诗歌
从1917年现代诗歌诞生，到2019年现代诗歌式微，在这100多年的时间里，现代诗歌从内容到形式，从主题到手法，从个人到流派，可谓出现了巨大变化。想要全部复习一遍，无异于大海捞针。笔者认为，命题人在选择现代诗歌时，无非遵循以下几个原则：
首先，挖掘德育内涵，体现全面育人。教育部考试中心命题专家表示，2020年高考语文试题以德育为魂，积极回应时代重大主题，展现五四运动百年来中国青年的爱国精神和奋斗精神，突出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辉煌成就，挖掘新时代立德树人的深刻内涵。现代诗歌的选材首先要满足坚持立德树人导向、厚植家国情怀、激励奋斗精神的要求。清华大学教授谢维和表示，2020高考语文将深厚的家国情怀以贴近现实、贴近考生的方式，生动地呈现在试题之中。从材料选择、题目设置等方面充分挖掘优秀品德文化内涵，切实发挥优秀文化的浸润功能、榜样人物的示范功能。比如，1999年全国卷考查的艾青的《我爱这土地》，就体现了一种强烈的爱国情怀，具有深刻的教育意义。
其次，强化体美劳教育引导，贯彻全面发展观念。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陆俭明表示：试卷突出体现了“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要求。选材在充分体现德育和智育考查的基础上，遵循德智体美劳这五育之间的内在联系与相互融合、相互促进的发展规律，进一步加强对体美劳教育的引导，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激励他们身体力行。比如，山东模拟考试选择的是辛笛的《刈禾女之歌》，讴歌那个时代的人们的劳动品质，具有引导人们热爱劳动的作用。
再次，落实高考评价体系，深化语文考试内容改革。“强化学生关键能力培养”是新一轮高考内容改革的重点。2020年高考语文将全面考查考生的信息处理、逻辑思辨、审美鉴赏、探究创新、语言表达等关键能力，凸显应用性考查要求，引导考生重视实践，学以致用。现代诗歌与古代诗歌虽然同属诗歌，但现代诗歌的意象的约定俗成性更灵活，诗人的创作背景和经历更难体现，诗歌情感更丰富。在此前提下，理解现代诗歌的难度就增大了。鉴于此，命题人在选择现代诗歌时，会选择影响力更大、主题更加鲜明、写法更成体系的现代诗歌进行命题，如臧克家的《壮士心》，艾青的《向太阳》，闻一多的《七子之歌》等。
三、备考策略
1.选择知名诗人的现代诗歌进行训练。一般情况下，郭沫若、闻一多、艾青、徐志摩、戴望舒、臧克家、昌耀、七月诗派(曾卓、牛汉等人)、九叶诗人(辛笛、穆旦、郑敏等)、冯至、流沙河、余光中等人的诗作会是命题的主要来源。
2.主题较为鲜明、思想情感积极向上、彰显时代气息是选择的重要标准。其中又以讴歌青春、宣扬爱国主义、崇尚劳动之美、赞扬民族不屈精神等主题的诗作为重中之重。
3.意象丰富、手法多样、层次清晰、抒情方式多样的诗歌也会受命题人青睐。
把握了这些要素，我们再去选择用于练习的诗作就更有针对性了，效果自然是事半功倍。
四、如何解答现代诗歌
在山东新高考模拟试卷中，现代诗歌是以“现代文阅读Ⅱ”的方式呈现的，分值16分。具体内容如下：
刈禾女之歌
辛 笛
大城外是山
山外是我的家
我记起家中长案上的水瓶
我记起门下车水的深深的井
我的眼在唱着原野之歌
为什幺我的心也是空而常满
金黄的穗子在风里摇
在雨里生长
如今我来日光下收获
我想告诉给姊妹们
我是原野上的主人
风吹过镰刀下
也吹过我的头巾
在麦浪里
我看不见自己
蓝的天空有白云
是一队队飞腾的马
你听 风与云
在我的镰刀之下
奔骤而来
一九三七年四月卅日
在苏格兰高原
第6题：下列对本诗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
A.“大城外是山/山外是我的家”，既点出抒情主人公的出身背景，也含有城市与乡野的对比。
B.“我想告诉给姊妹们/我是原野上的主人”，写刈禾女收获时的心理活动，表达她对拥有原野感到欣喜。
C.“风吹过镰刀下/也吹过我的头巾”，写刈禾女劳作时的欢快，也写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和谐。
D.“在麦浪里/我看不见自己”，是从宏阔的视野观看原野，着意写刈禾女在面对原野时的渺小感。
【考点】
本题3分，以选择题的方式考查对诗歌内容的理解能力。对诗歌内容的理解，包括理解诗歌中重点词语的含义和句子的含意，要把握诗歌的主题思想，理解作者的情感倾向，分析某一个词或句子在文中的作用等。
【解题策略】
1.初读诗歌，整体把握诗歌的大体意思。
2.因为本题往往考查选择不正确的一项，也就是说，其他三项都是正确的。考生可以结合具体选项，进一步理解诗歌。
3.将题干代入原诗歌中，结合诗歌的具体内容判断选项的正误。
如这道选择题，由原诗中有“我是原野上的主人/风吹过镰刀下/也吹过我的头巾”“你听 风与云/在我的镰刀之下/奔骤而来”这几句，可见刈禾女在面对原野时并没有渺小感，故D项“着意写刈禾女在面对原野时的渺小感”错。
第7题：下列对本诗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
A.诗歌前四行，从“大城”“山”转向“水瓶”“井”，节奏也变得舒缓，这种变化带有情感倾向。
B.“金黄的穗子在风里摇/在雨里生长”，是静与动、空间与时间的结合，这是该诗常用的表现手法。
C.“我的眼在唱着原野之歌”，运用通感的修辞手法，以抒情的笔触表达了刈禾女愉悦的心情。
D.“你听 风与云/在我的镰刀之下/奔骤而来”，通过使用祈使语气和加快节奏，增强了抒情效果。
【考点】
本题3分，以选择题的方式考查了赏析诗歌艺术特色的能力。对诗歌艺术特色的赏析，包括诗歌的语言特色、诗歌的节奏、诗歌运用的手法(如修辞等)、诗歌的表达方式和抒情方式、诗歌的结构安排等。
【解题策略】
1.熟悉常见的关于艺术特色的术语，比如象征、托物言志、虚实结合、动静结合、情景交融、重章叠唱等。
2.要判断常见的修辞手法的概念及用法，如比喻、比拟、夸张、对偶、排比、反复、设问等。
3.要抓住题干的题眼，深入研究，进而做出准确判断。
如这道题的A项，题眼是“节奏也变得舒缓”“变化带有情感倾向”；B项的题眼是“静与动、空间与时间的结合”；C项的题眼是“运用通感的修辞手法”；D项的题眼是“通过使用祈使语气和加快节奏”。抓住了题眼就相当于抓住了“牛鼻子”，再去分析诗歌的艺术特色就有的放矢了，准确率会更高。这首诗中，“金黄的穗子在风里摇/在雨里生长”，这两句并没有写“静”与“时间”，故B项错误。
第8题：“为什幺我的心也是空而常满”中的“空而常满”如何理解？
【考点】
本题4分，考查理解重要概念的含义。
【解题策略】
1.抓住关键词进行理解。
2.结合诗句的上下句乃至全篇，理解词语或者句子的表面意思，进而理解其深层内涵。
3.将诗人的情感融入其中。
4.亦可将这句话的表达效果提炼为一点。
如：该题题干是“为什幺我的心也是空而常满”，其关键词是“我的心”和“空而常满”。理解时要理解“空”“常满”的表层与深层内涵，要确定理解对象是“我的心”；然后再分析这句话的外延，扩大其哲理的广泛性与思辨性。
【参考答案】
①“水瓶”和“井”空而常满，刈禾女的内心也空而常满；②“空而常满”指“我”内心空阔，却十分充盈，感到满足；③具有思辨性和哲理性。
第9题：诗歌从刈禾女的角度抒情，这样写有什幺好处？请结合诗歌简要分析。
【考点】
本题6分，考查分析艺术效果的能力。其提问方式往往有：①诗歌从XXX的角度抒情，这样安排有什幺好处？②XXX一句在诗中多次出现，有何作用？③这句诗描写环境有何好处？等等。
【解题策略】
1.某手法、方法对诗歌中的人物形象(或抒情主人公)有什幺作用。
2.某手法、方法对抒发情感、揭示诗歌主旨有什幺作用。
3.某句诗运用什幺手法，产生怎样的艺术效果。如果该句诗歌涉及环境描写，可从环境描写的作用进行分析；如果该句诗歌涉及语言，可从语言特色的角度进行分析。
【参考答案】
①可直陈内心，并将眼前所见与个人记忆结合起来，让刈禾女的形象更为丰满；②通过刈禾女情绪的起伏变化，形成内在的韵律；③充分调动个人感官，多角度呈现人与原野的关系；④从“我”的角度抒情，“我”既指刈禾女，部分地方也可指诗人，使诗歌更具层次感。
答案①是从对人物的作用角度分析的；答案②是从诗歌节奏，即效果角度分析的；答案③是从内容及效果角度分析的；答案④是从内容和主题角度分析的。
当然，现代诗的设题角度比较多，比如情感探究题、语言赏析题、诗歌形象分析题等，于此不再赘述。
五、解答现代诗歌需要的意识
1.读懂意识：这是作答现代诗歌题的前提。读懂诗歌，应注意看标题、作者、注释、选项、意象，也要看诗歌中富有哲理的诗句等。
2.答题思路清晰意识：不管题干是何种问法，都要想着从意象、环境、手法、节奏、语言、色彩、情感、形象、主题、效果等角度设计答案。
3.答案条理意识：4分题的答案往往是两条或三条，6分题的答案往往是三条或四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