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神军 詹朝曦 张泳 陈伟
[摘 要]混合式教学模式下如何通过学习动机有效提高学习者的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仍然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课题组首先识别了混合式教学模式下学习动机的基本类型和测量指标，并对学习动机进行了假定;进一步识别了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的测量指标，对学习动机对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提升的机理进行假定;最后对使用工程经济学在线课程平台的学生展开调研，对上述两种模型进行了模拟仿真，提出了学习能力提升的相关措施。根据研究结果可知：能力追求、声誉获取、利他取向之间不仅存在显着的双向影响，而且它们共同对学习兴趣产生显着的影响;学习兴趣是学习积极性的关键影响因素;学习积极性能够显着提升学生的学习能力。研究成果为混合式教学模式下学生学习动机端正、积极性提升和学习能力提高提供了一定的理论指导。
[关键词]学习动机;投入积极性;学习能力;混合式在线教学;工程经济学
[中图分类号] G6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3437（2021）02-0034-05
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互联网+教育”的理念逐渐被高等教育接受，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混合式教学模式逐渐被广大教师接受和使用。混合式教学不仅囊括了线上教学和传统教学的优势，还在教学过程中充分调动了学习者的学习积极性，提高了学习者的学习能力，但学习动机仍然是这种教育模式不可规避的问题[1]。如何通过有效手段提升学习者的积极性是关键，但需要深入把握学习动机与学习积极性、学习能力之间的关系，进而有针对性地提出提高学习动机的配套措施。
在学习动机对学习积极性、学习能力等方面的影响的研究中，相关学者展开了某一因素对传统课堂教学效果影响的研究，而对混合式教育模式的研究相对较少，将三者联系起来的相关研究更少。在学习动机方面，相关学者主要展开了对学习动机的测量指标[2-3]、学习动机对学习投入和学生成绩的影响[4-5]的研究，但主要针对的是传统教育。混合式教学或者在线教育，应展开对学习动机本身内在的关系以及对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影响的研究，但学者们主要研究了移动终端教学的学习动机及策略[6]，分析了MOOC的学习动机[7-8]。在学习积极性方面，相关学者提出了如情景教学对学生积极性提升的相关策略[9-10]，部分学者也展开了网络在线学习课程学习积极性的研究，如远程学习的投入研究[11]、网络学习的学习投入[12]，但是他们的研究侧重于学生本身的积极性。实际上，学习动机会极大地影响学习积极性，进而改变学习效果。在学习能力方面，相关学者主要分析和探讨了“互联网+”对学生学习能力[13]、学习成效[14]和知识转换[15]的影响;而混合式教学模式下，学生学习兴趣和学习积极性如何影响学生学习能力的研究较少。
尽管上述研究展开了学习动机的测量指标及影响因素的研究，也对MOOC、SPOC的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展开了一定的研究，但并未深入研究在混合式教学模式下，不同类型的学习动机之间的关系，也未展开学习动机对学生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的影响研究。鉴于此，本研究拟对上述问题展开实证研究，拟提出混合式教学模式下学习动机提升、投入提高和学习能力提升的关键措施。
一、学习动机及相互关系及其对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的影响机理假设
（一）学习动机及相互关系假设
1.学习动机基本概念及分类
学习动机是指引发与维持学生的学习行为，并使之指向一定学业目标的一种动力倾向[16]。工程经济的学习可以让学生获得专业能力、声誉以及他人和社会的认可。学习动机可以分为能力追求、声誉获取及利他取向。
（1）能力追求
能力追求是学生分析和解决当前学习中的问题，解决以前尚不能解决的问题，学到更多的知识，并能够发现新问题，为将来就业、竞争力提升服务的一种基本能力，是学习的根本原因。
能力追求可以体现在以下几方面。①分析和解决问题能力（PA1）：通过网络在线课程学习和见面互动课程的学习，不断提高自己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②未来就业能力（PA2）：努力学习工程经济学的目的在于将来在土木类行业中能干一番大事业，能够在工程经济分析方面得心应手。③竞争力提升（PA3）：努力学习工程经济学，能够使自己未来的核心竞争力得到提升。④学到更多的知识（PA4）：试图通过网络在线课程、见面课程及自主的信息搜索等，使自己不断学习到更多的工程经济学知识，并能够解决工作、生活及学习中的各种实际问题。⑤解决以前不能解决的问题（PA5）：通过工程经济学的学习，能够解决之前一直思考而又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⑥发现新问题（PA6）：渴望在学习过程中，能够发现新的问题，从而得到一定的满足感。
（2）声誉获取
声誉获取反映大学生为了追求外部环境（如同学、教师或家长）对自己的赞誉而产生的动机水平。声誉获取体现个体的表现和集体荣誉，但以个体表现为主导。其中个体表现在地位提高、自我影响的扩大、赢得他人的尊重、赢得异性的赞同。鉴于此，声誉获取的量表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①提高地位（AO1）：通过努力学习工程经济学，提高自己在班上和年级的地位，如减少挂科、提高成绩评奖学金、保送研究生、出国留学等。②扩大自我影响（AO2）：希望通过学习工程经济学而扩大自己的影响力。③赢得尊重（AO3）：通过努力学习，体现自己的能力，能够赢得他人的尊重。④在同学们心中的地位不受影响（AO4）：通过工程经济的学习，提升自己在同学们中的地位。⑤赢得异性的赞同（AO5）：通过工程经济学的学习，不让异性看不起。⑥集体荣誉提升（AO6）：努力学习工程经济，提升成绩，为班级增添荣誉（如零挂科、平均成绩提升、优良率提升、达成度提升等）。
（3）利他取向
利他取向反映大学生为了报答学校和家庭的培养或希望对社会做出贡献而产生的动机驱动。利他取向体现在课程学习中表现为对教师劳动的尊重，避免不努力学习而遭受责备或者嘲笑，通过努力学习知识而能够参加各种竞赛、更好就业，甚至为他人树立榜样和排忧解难。鉴于此，利他取向可以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①对不起老师（PP1）：不努力学习工程经济，对不起老师的积极投入。②避免责备或遭到嘲笑（PP2）：避免不努力学习工程经济学，未达到理想成绩而受到亲友的责备，或者同学的嘲笑。③参加各种竞赛（PP3）：能利用所学习的工程经济学，参加各类比赛如房地产策划大赛、挑战杯等，并取得更好的成绩;同时这也是为了将来能更好就业。④更好就业（PP4）：工程经济学作为专业基础课程，能够更好地促进就业，如能够通过很多执业资格证书考试，获得个人能力的提升。⑤树立榜样（PP5）：努力学习工程经济，为他人树立榜样。⑥为他人排忧解难（PP6）：学习好工程经济学，可以为其他没有学习好的同学讲解和分析，从而给这些人排忧解难。
（4）求知兴趣
求知兴趣反映大学生为了提高自己在土木工程经济及管理专业方面的水平，及时查阅相关知识辅助理解，不断地充实自我，提高学习意识。求知兴趣可以通过以下测量指标进行测量。①学习兴趣不断提升（IL1）：随着学习进程的深入，工程经济学的学习兴趣越来越浓。②及时查阅相关知识辅助理解（IL2）：在线课程学习中，通过百度、知网及其他网络手段、图书馆查阅与知识点相关的知识，加深对知识点的理解。③充实（IL3）：因为努力学习工程经济学而不感到空虚。④学习意识（IL4）：通过坚持学习，自己的学习意识在不断强化，希望能读懂更多的工程经济类文献资料，能够分析更多的工程经济问题。
2.学习动机的相互关系假设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6个基本假设。
H1：能力追求与利他取向正向显着相关;
H2：能力追求与声誉获取正向显着相关;
H3：声誉获取与利他取向产生显着的正向关系;
H4：能力追求对求知兴趣产生正向影响;
H5：声誉获取对学生的求知兴趣产生显着的正向影响;
H6：利他取向对求知兴趣产生显着的正向影响。
根据上述假设，构建如图1所示的学习动机的互动关系机理。
（二）学习积极性
学习积极性指学生在校期间对学习活动、人际互动等方面投入的积极性，其一方面包括常规学习情景下的积极性，另一方面则是在线学习情景下学生投入的积极性。在混合式在线环境下，学生投入则指后者，在本研究中特指学生通过在线课程、线下互动及见面课程等方面投入的积极性。学习积极性选择学习者本身的自我效能感（SP1）、学习任务的感知（SP2）、信息共享的舒适性（SP3）、在线学习信息共享的舒适性（SP4）、在线交流的信心（SP5）、在线学习方式的偏好和动机（SP6）、在线学习收获的期望（SP7）等7个指标进行测量。
（三）学习能力
学习能力是指学生通过混合式在线课堂的学习后能力的显着提升，不仅体现在学生对在线学习平台操作技能的提升，而且也体现在在该教学模式下知识掌握程度和创新创业能力的提升。学习能力可以从以下几方面进行测量：网络学习平台的操作技能显着提升（SA1），课程知识的整体掌握程度显着提高（SA2），工程经济学理论知识的掌握程度提高（SA3），工程经济学的计算能力显着提升（SA4），工程经济学知识的融会贯通、应用能力显着提升（SA5），对其他在线课程的学习能力显着提升（SA6），对创新创业大赛能力的提升（SA7），对工程实践能力的提升（SA8）。
（四）学习动机对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的影响机理假定
在“学习动机的互动机理”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H7和H8两个假设。
H7：求知兴趣对学生学习积极性产生显着的正向影响;H8：学习积极性对学生学习能力提升产生显着的正向影响。
进而构建如图2所示的学习动机对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提升的机理模型。
二、实证研究
（一）问卷设计与调研
基于前述的基本假设和测量指标的分析，采用Likert 5级量表设计调研问卷。问卷包含三部分，第一部分是问卷的设计和调研目的;第二部分是关于能力追求、利他取向、声誉获取、求知兴趣等四种学习动机对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提升的影响因素调查表，其中1到5分别表示“完全赞成”“赞成”“一般”“非常反对”“反对”;第三部分则是学生学习能力及学习成绩的相关调查。
问卷直接通过超星学习通的“活动”功能发布，对华侨大学土木工程学院2016级工程管理1班和2班、2016级城市地下空间专业及“学银在线”学生进行调研。共计收到问卷280份，其中有效问卷242份，有效回收率达到86.429%。
（二）数据信度与效度分析
网络学习平台的信度系数为0.929，教师投入积极性的信度系数为0.932，在线课程学习的灵活性的信度系数为0.910，在线学习设计的科学性的信度系数为0.924，学生投入积极性的信度系数为0.959，师生互动的信度系数为0.945。总之，所有变量的信度系数均大于0.9，甚至接近1，这表明问卷的数据可靠性有保证。
（三）模型拟合检验
经过三轮次的模拟拟合，得到了最终的修正模型，其拟合指数如表1所示。
由表1可得，χ2 /df介于1—3之间，RMSEA大于0.5，TLI、CFI、IFI都大于0.9，且PNFI和PCFI都大于0.5，由此说明该模型拟合较好。修正后的模型的主要变量之间的路径系数如表2所示。
得到最终的拟合模型，如图3所示。
（四）结果分析
由表3不难发现，学习动机的4个关键影响因素相互之间的影响都较为显着;求知兴趣是学生学习最为关键的影响因素，作为能力追求、声誉获取、利他取向与学习积极性的关键中介变量;学习能力提升关键在于学生学习积极性的提高和求知兴趣的提升。
三、学习动机端正、学生投入积极性加强和能力提升的措施分析
（一）积极加强外在的学习兴趣培养
能力追求、声誉获取、利他取向都是外在的学习兴趣，它们与求知兴趣之间的路径系数达到了0.943、0.926和0.920，这说明它们对大学生学习兴趣的提升存在极其显着的正向作用。
从能力追求来看，分析和解决问题能力（PA1）、未来就业能力（PA2）、学到更多的知识（PA4）是较为关键的影响因素，它们的荷载系数分别为0.866、0.843和0.838。可见，在教学过程中需要强化工程经济学的专业知识学习，能更有效地提升学生的分析和解决问题能力，为就业做相关准备。解决以前不能解决的问题（PA5）的荷载系数相对较小，这说明对工程经济学实际应用的广度和深度的教学改进空间较大，需要进一步展开实践及案例教学。
从声誉获取来看，虽然6个影响因素都较为显着，但是它们的荷载系数相对较小，仅有赢得尊重（AO3）的荷载系数相对较大，但这也只有0.799。尤其是集体荣誉提升（AO6）的荷载系数非常小，仅为0.710，这足以说明学生在学习工程经济学或者其他课程中，对于集体荣誉感这方面尚未引起足够的重视。实际上，每个人的成绩都会对班集体的整体达成度、平均成绩有较大的影响，应进一步增强学生的集体荣誉感。
从利他取向角度来看，荷载系数最大的是参加各种竞赛（PP3），其荷载系数达到了0.827。工程经济学知识是当前房地产策划大赛、BIM大赛、各类挑战杯比赛的专业基础知识，学习该门课程能够提高学生自身的能力和水平。其次，避免遭到责备或嘲笑也是较为重要的利他取向因素，其荷载系数达到了0.794，这说明亲友责备或者同学的相互比较会成为学习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动机。需要进一步端正学生的利他取向，尤其是更好地凸显就业。可以将学习好的同学作为榜样，积极弘扬为他人排忧解难的精神，进一步强化“学习工程经济的目的不仅是完成本科知识体系的完善，也是为了更好地就业”的思政教育。
（二）求知兴趣的进一步提升
从整体上看，尽管求知兴趣对于学生投入积极性和学习能力提升至关重要，也对学生的能力追求、声誉获取、利他取向的互动关系极其重要，但是其影响因素的显着程度明显较小。学习兴趣不断提升（IL1）、学习意识（IL4）的影响相对较大，其荷载系数分别为0.761和0.727。相对来说，学习工程经济学感到充实（IL3）和由于学习的必要而查阅相关知识辅助学习（IL2）的荷载系数较小，仅为0.650和0.613。由此可见，学生对于学习工程经济学内在的求知兴趣并不高，但是随着学习的深入，学生本身的学习兴趣会逐渐提高、学习意识会不断增强。
针对混合式在线课程，首先应上好第一堂课，如何深入浅出地阐述工程经济学在本专业中的地位，对学生未来就业和职业发展性至关重要。随着学习的深入，应不断地结合工程案例和生活中的典型案例，拓展学生的知识面，不断督促学生查阅相关知识辅助学习，让学生不断地充实自我。
（三）学习积极性的强化
在线学习信息共享的舒适性（SP4）、信息共享的舒适性（SP3）、在线学习收获的期望（SP7）等三个指标的显着性明显较强，其荷载系数分别为0.859、0.829和0.815;学习任务的感知（SP2）和在线学习的动机（SP8）显着性较强，其荷载系数达到了0.802和0.794;学习者的自我效能感（SP1）、信息共享的舒适性（SP6）的显着性较低，其荷载系数分别为0.742和0.777。由此可见，我们可以从以下方面提高学习者的学习积极性。
首先，应从自我效能感和信息共享的角度进行提升，使学生通过学习本身得到一种自我的满足和信心的提升，使学生之间通过信息共享交流学习。
其次，应加强学生学习任务感知能力的培养，端正学生的学习动机。教师对学生的学习应进行整体的规划，能够及时通过学习通的通知或者微信群等即时交流工具向学生明确布置学习任务，并能够有效引导和端正学生的学习动机。
再次，尽管在线学习收获的期望对学习积极性的作用明显，但是还可以进一步提高课程资源的丰富性、趣味性，以增强其对学生的吸引力;也可以进一步有效组织见面互动及线下的互动，如重难点的把握、现场的积分奖励、直播，在课堂中更好地吸引学生的注意力。
最后，通过适当的课后习题巩固、周小测等方式不断提升学生的学习积极性，甚至可以通过一些有趣的课外阅读来吸引学生。
四、研究结论及展望
本研究识别了混合式教学模式下学习动机的基本类型和测量指标，并对学习动机进行了假定;进一步识别了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的测量指标，对学习动机对学习积极性和学习能力提升的机理进行假定。通过对使用工程经济学在线课程平台学习的工程管理专业学生和城市地下空间专业的学生展开调研，对上述两个模型进行了模拟仿真。研究结果表明：1.能力追求、声誉获取、利他取向之间不仅存在显着的双向影响，而且它们共同对学习兴趣产生显着的影响，它们的荷载系数分别为0.785;2.学习兴趣是学习积极性的关键影响因素，其荷载系数高达0.954;3.学习积极性能够显着提升学生的学习能力，其荷载系数达到了0.887。
该研究成果为混合式教学模式下学习动机端正、学习积极性提升和学习能力提高提供了一定的理论指导。但本研究主要以工程经济学在线课程的学生为主要调研对象，后期希望能够将该研究的课程对象推广到其他高校的其他课程，进而找出工程经济学与其他课程的差异、华侨大学与其他高校的差异，进而提出更加有效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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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 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