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松 郭啸 刘伟诚
摘 要：在国家推进“双一流”建设的背景下，从中央到地方的高水平大学建设也正如火如荼地展开，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工作在高校建设过程中显得尤为突出。为探究深化新时代高等教育评价改革，文章分别从国家、地方、高校等三个层面和打造优秀师资队伍、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加快高校建设步伐等三个方面阐释了高水平大学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关键词：“双一流”建设;高水平大学;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
中图分类号：G40-01;G64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164（2022）02-0071-05
一、相关概念界定
（一）“双一流”建设
“双一流”是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的简称，“双一流”建设即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近年来，中共中央、国务院等先后印发的《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等文件提出，要增强原始创新能力和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引导高校争创世界一流，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推动一批高水平大学和学科进入世界一流行列或前列，实现我国从高等教育大国到高等教育强国的历史性跨越。
2017年9月21日，教育部、财政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联合印发文件，公布了137所高校入选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名单，其中包括42所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和95所一流学科建设高校。根据建设方案及实施办法，我国从2016年开始，每五年为一个建设周期，打破身份固化，实行公平竞争，进行绩效评价，坚持有进有出原则，形成科学合理开放的动态支持监测调整机制。
（二）高水平大学
高水平大学一直没有统一的标准和概念界定。高水平大学首次出现在政府文件正文中，是2000年4月11日教育部印发的《关于西安交通大学、西安医科大学、陕西财经学院合并组建新的西安交通大学的决定》（教发〔2000〕87），决定中称要“努力把新的西安交通大学建设成为世界知名的高水平大学”;高水平大学正式以标题形式出现在文件中，是2009年10月22日教育部办公厅印发的《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学费资助办法（试行）》（教财厅〔2009〕4号），但是没有对高水平大学概念进行界定。
在学术界，高水平大学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没有固定的标准。有的学者以世界一流大学为参照，认为高水平大学就是接近或达到世界一流水平的大学[1];有的则认为只有能在现有基础上（在已有存量资源的基础上）生产和再生产出能充分满足大学生、大学教师等相关主体发展需要的社会资本或发展资本的大学才是高水平大学[2];有的学者还认为高水平大学概念具有比较性、模糊性、精神性和建设性四个特征[3]。本研究认为，高水平大学是一个动态的相对的概念，其建设和发展贯穿在“重点大学”“211工程”“985工程”“优势学科创新平台”“特色重点学科项目”“2011计划”“双一流”建设等不同发展阶段，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其标准和内涵也有所差异。仅就现阶段而言，高水平大学一般指办学基础厚实、学科优势突出、行业特色鲜明，且办学水平在同类高校中处于较高地位，获得地方政府重点支持建设的研究型大学。
（三）研究生
研究生（Postgraduate）一般是指国民教育学历的一种，由拥有硕士点或博士点的普通高等学校培养;研究生毕业后成为具有研究生学历的人，也可称研究生。按照学历层次的高低，研究生分为硕士研究生及博士研究生;按照学位类型的不同，研究生分为学术型研究生及专业型研究生;按照学习方式的不同，统招研究生包含全日制研究生和非全日制研究生。
2020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就研究生教育工作做出重要指示，强调研究生教育在培养创新人才、提高创新能力、服务经济社会发展、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方面具有重要作用。李克强总理作出批示，研究生教育肩负着高层次人才培养和创新创造的重要使命，是国家发展、社会进步的重要基石。
（四）教学质量评价
教学质量一般是指在教学过程中以及在一定的阶段和环境下，通过教师的教导授课和学生的学习表现，使学生学业的发展变化能够达到某一标准的程度。教学质量主要包括主导教学的教师“教”的质量，以及包括作为主体的学生“学”的质量。研究生教学质量是研究生教育质量的重要保障和标志，将直接影响到研究生的培养质量和水平。
教学质量评价一般是指评价主体为了达到一定的评价目的，依据相对固定的评价指标和评价标准，利用比较成熟可靠的评价方法，对特定教学情境下的教学活动及与活动相关的所有因素进行价值判断的过程。这种价值判断是对教师的教、学生的学以及学校教学环境等诸多因素质和量的全面评估，其结果最终落脚在学生专业知识、职业能力和身心发展的变化倾向上。教学质量评价概念强调两个方面：一是教学质量评价需要依托相对固定的指标和标准，以确保评价的客观性和有效性;二是教学质量评价作为一种价值判断，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和偏差性。教学质量评价涉及评价目的、评价主体、评价方法、评价指标、评价标准等诸多方面，要想达到良好的评价效果，需要建立一套完整科学的评价体系。2020年7月2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在全国研究生教育会议上表示，要以提升研究生教育质量为核心，针对不同学位类型完善教育评价体系，严格质量管理、校风学风，引导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因此，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作为确保和提升研究生教育教学质量的有效方法和手段，值得进一步探索和加强。
二、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的必要性
在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视域下，高校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在推进国家“双一流”建设、推动地方高水平大学建设和驱动高校研究型大学建设进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一）国家层面：“双一流”建设的必然选择
1. 在宏观上，“双一流”建设和高校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的目标是一致的、相辅相成的
自2015年10月国务院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以来，党中央非常重视“双一流”建设的进展情况，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再次强调，要“加快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而我国“双一流”建设的主要目标就是“坚持以一流为目标。培养一流人才，产出一流成果”。高校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的目标之一也是为了通过评价来督促和提高研究生教学质量和培养质量，最终培养出拔尖创新的高质量人才。因此，两者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
2. 在微观上，高校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有利于加快“双一流”建设步伐
李克强总理在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要“推动教育从规模增长向质量提升转变”，孙春兰副总理在2020年全国研究生教育会议上也表示，要“以提升研究生教育质量为核心”。研究生教育教学质量的好坏直接关乎高校学科发展水平的高低，而高校学科建设是高校办学的生命，高校“双一流”建设是“坚持以学科为基础”的建设，只有学科建设成效突出，才有可能建设建成世界一流学科甚至世界一流大学。因此，高校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客观上加快了“双一流”建设的步伐。
（二）地方层面：高水平大学建设的必要条件
为对接国家层面的“双一流”建设，推动地方社会经济发展和高等教育改革发展，各省市纷纷出台建设高水平大学的相关政策文件，在高水平大学建设上给予资金、政策、资源等方面支持，如在建设专项经费上，各省市划拨从几亿到几百亿不等，广东省重磅投资300亿建设“双一流”，上海第一阶段投入36亿打造高峰高原重点学科建设，江苏省对进入全国百强的省属高校每年新增1亿等[4]。江苏省是全国高等教育发展代表省份，拥有普通高等本科院校78所，数量位居全国第一;其中15所为“双一流”建设高校，数量位列全国第二;43个学科为“双一流”建设学科，数量位列全国第三。本研究以江苏省为例，说明高校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是地方高水平大学建设的必要条件。
1. 在直接影响上，驱动地方高水平大学建设，强力支撑地方实施科教与人才强省战略
根据《江苏高水平大学建设方案》《江苏高水平大学建设实施办法（暂行）》《江苏高水平大学建设综合奖补资金管理暂行办法》《江苏高水平大学建设方案（2021-2025年）》《关于公布江苏高水平大学建设高峰计划建设高校名单的通知》等政策文件精神，江苏省正全力建设高水平大学，以深入实施科教与人才强省战略。在78所普通本科高校中，第一轮高水平大学建设高校占1/3，共计26所，分别实施“双一流”建设支持计划（15所）和江苏高水平大学建设高峰计划（17所），且根据开放竞争、动态调整原则，实行绩效考核、有进有出机制，提高各大高校进行高水平大学建设的压力、动力和活力。
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理论研究与实践工作，已经成为高水平大学建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不仅可以直接提升研究生教育的教学质量和水平，还能间接提高研究生培养质量和成效，培养出大批高质量的“高精尖缺”创新型人才，从而带动地方教育行业及与教育相关行业、产业的发展，为地方实施科教与人才强省战略提供强力支撑。
2. 在间接影响上，推动地方高水平大学建设，显着增强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能力
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在推动研究生学习质量和效果提高的同时，为研究生进行科学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有利于高水平大学与地方进行“产学研”深度合作，促成教育资源与产业资源持续聚集，促进产业发展需求侧和人才培养供给侧结构要素全面融合，有利于高校与地方共同培养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急需的高层次高水平应用型专业人才;地方通过给予人才在薪酬、住房、福利等方面的优越待遇，吸引人才、选用人才、留住人才，使其为地方经济建设、社会发展、文化传承等做出贡献。
（三）高校层面：研究型大学建设的必由之路
“打铁还需自身硬”，无论是国家层面的推进“双一流”建设，还是地方层面的推动高水平大学建设，上述都为外因，外因必须通过内因才能发挥作用。因此，必须依靠自身内因、积极主动地开展研究型大学建设，才能把高校建设成为真正的高水平大学、“双一流”高校。
1. 在内涵发展上，研究型大学建设要求高校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把好培养质量关
建成研究型大学是很多高校内涵建设的主要内容，而研究型大学有两个重要特征，一是在数量上，要达到一定的数量指标，有的学者认为在校研究生人数至少要占在校生总数的30%以上[5];二是在质量上，要达到一定的质量标准，即研究生培养质量要在普通高校中处于中等以上的较高水平。
研究型大学要想保持较高的研究生培养质量，就必须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的管理与提升，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是确保研究生教学质量的重要手段和保障措施。因此，高校必须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
2. 在外延发展上，高校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有利于巩固和实现高校办学定位和办学目标
在“双一流”建设和高水平大学建设的背景下，很多高校开启了建设研究型大学的征程，都把研究型大学作为自己的办学定位和办学目标。以江苏高校为例，通过浏览26所高水平大学建设高校的网站发现，有将近50%的高水平大学明确把研究型大学作为自己的办学定位和目标，例如东南大学（“985”“211”“双一流”“高水平”大学）的办学定位是“东南大学是一所以工科为主要特色的综合性、研究型大学”[6]，苏州大学（“211”“双一流”“高水平”大学）的办学目标为“努力将学校建设成为国内一流、国际知名高水平研究型大学”[7]，南京邮电大学（“双一流”“高水平”大学）的办学目标为“全面开启研究型大学建设新征程，努力建成电子信息领域特色鲜明的高水平大学”[8]，江苏大学（“高水平”大学）的建设目标是“为把学校早日建成‘高水平、有特色、国际化研究型大学'而努力奋斗”[9]等。
教学是科研的基础，科研是教学的保障，两者并不矛盾，是相互统一、相互促进的，着名教育改革家、德国柏林洪堡大学创始者威廉·冯·洪堡早在200多年前就明确提出了“教学与科研相统一”思想。因此，教学能够促进科研，教学质量评价能够督促研究生教学质量的提高，教学质量提高能够促进研究生科研能力和学术水平的增强，研究生的研究能力水平是研究型大学的重要标志。
因此，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有利于高校巩固和实现“建设研究型大学”的办学定位和办学目标。
三、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的重要性
“双一流”建设背景下，高水平大学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不仅具有必要性，还具有以下几个方面的重要性：
（一）有利于打造优秀师资队伍
1. 有利于提高教师教学质量和水平
研究生教学以教师为主导和舵手，以学生为主体和中心，教师的“教”很重要，研究生的“学”也很关键，“教学生学”则是教师教学的理想模式和最终预期。研究生任课教师的任职条件和要求相对来说高于本科生任课教师，这就要求研究生教师须达到一定的教学能力和水平，而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能够激发教师“教学生学”的热情和动力，达到“以评促改、以评促建”的目的，直接促进研究生课程教学质量和效果的改进和提高，间接为教师教学质量和水平的提高提供了机会和空间，客观上能够打造大批校级、省级乃至国家级教学名师和教学团队，进一步助力高水平大学建设。
2. 有利于提升教师科研能力和素质
教学促进科研，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在提高教师教学质量和水平的同时，也能调动教师的科研积极性和主动性，鼓励教师持续从事理论教学研究、实践教学研究及专业学术研究，不断创造出大量理论成果、实践成果和其他类型成果，为高校培养众多学术性强、专业性优的科研能手和科研创新团队，为提高高校综合实力和核心竞争力做出贡献，从而提升自身的科研能力和素质。
（二）有利于提高人才培养质量
1. 有利于提高研究生学习成绩和效果
教学相长，“教”是研究生教学的形式，“学”是研究生教学的内容，包括“学什么”和“学到了什么”。通过教学，研究生能系统地学习和掌握学科专业基础知识、理论、方法和实践操作基本步骤、应用及技能。而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能够督促研究生保持端正的学习态度、培养超强的学习能力、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取得不错的学习成绩、达到理想的学习效果。
2. 有利于增加研究生创新能力和成果
研究生教学，除了要研究生坚持最为基础的“学”，还要进行更高层次的“研究”，“学而优则研”，以体现“教学反哺科研”的原则。创新能力的培养是进行更高层次“研究”的关键和核心。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就等于变相地增强研究生的创新能力，通过创新行为，研究生能够产出如学位论文、学术期刊论文、着作、专利、科研奖项、成果转化等创新成果。
（三）有利于加快高校建设步伐
1. 有利于高校自身加快建设“双一流”
高校“双一流”建设，实质是学科或学科群的建设，学科是高校建设的灵魂，离开了学科谈高校建设都是空谈，学科主要是在对研究生的培养过程中体现和发展起来的，在第一批入选国家“双一流”建设的137所高校中，每所高校均招收和培养研究生（硕士或博士）。因此，离开了“研究生”，“双一流”建设便无从谈起。所以，研究生教育和培养的质量制衡和影响着“双一流”建设的进度和效果，研究生教学质量的好坏则对研究生教育和培养质量起到关键性作用。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督促研究生教学质量不断提高，对高校自身加快“双一流”建设十分有利。
2. 有利于高校自身加速建成高水平大学
质量越来越成为我国教育立足于世界教育之林的根本，也是各大高校尤其是高水平大学建设高校研究生教育教学的生命。各大高校在不断扩大研究生招生规模的同时，一定要强化正确的质量意识和发展观，不能以牺牲质量来盲目追求研究生招生数量和规模的发展，始终要把提高研究生培养质量作为第一要务来抓。
全国高等教育大省江苏的高等教育是“以高水平大学建设为引领”，推动“双一流”高校、省属高校及学科建设的“高质量发展”[10]。以质量为研究生教学的生命，这也符合我国2021年3月11日通过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明确提出的要求，即要继续“加强研究生培养管理”，不断“提升研究生教育质量”，通过“支持发展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的方式，来达到“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目的。因此，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提升研究生教学教育质量，有利于高校自身加速建成高水平大学。
四、总结与展望
综上所述，在“双一流”和高水平大学建设背景下，加强研究生教学质量评价对于深化高等教育评价改革具有无可替代的现实意义和时代价值。高校要以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为准绳，系统有序地推进高等教育评价改革，继续完善“多动力差别化评价理论”[11]，大胆实践该方案提出的“改进结果评价，强化过程评价，探索增值评价，健全综合评价”等四种教育教学评价方法，为高等教育评价体系创新贡献力量。
参考文献：
[1] 陈杰，徐吉洪. 地方高水平大学：概念沿演与内涵指谓[J]. 中国高等教育，2016（21）：26.
[2] 董云川，罗志敏. 高水平大学建设：一种新框架和路径[J]. 高等教育研究，2015，36（06）：49+52.
[3] 翟亚军，王战军. 解析高水平大学[J]. 复旦教育论坛，2010，8（02）：54.
[4] 搜狐网. 从几亿到几百亿：各省建设双一流经费和目标汇总（最新）[EB/OL]. （2018-12-04）. https：//www.sohu.com/a/279573508_
673573.
[5] 吴咏诗. 综合性，研究型，开放式，国际化——关于建设国内外知名高水平大学的若干思考[J]. 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01（02）：29.
[6] 东南大学学校简介[EB/OL]. [2021-03-24]. https：//www.seu.edu.cn/2017/0531/c28443a332464/page.htm.
[7] 苏州大学学校简介[EB/OL]. [2021-05-27]. http：//www.suda.edu.cn/general_situation/xxjj.jsp.
[8] 南京邮电大学学校简介[EB/OL]. [2021-11-20]. http：//www.njupt.edu.cn/9/list.htm.
[9] 江苏大学学校简介[EB/OL]. [2021-05-21]. http：//www.ujs.edu.cn/xxgk/xxjj.htm.
[10] 葛道凯. 以高水平大学建设为引领 助推江苏学位与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J]. 中国研究生，2018（06）：4-5.
[11] 韩青松，庄国波. 普通本科高校课堂教学质量评价体系重构实证分析[J]. 教育评论，2016（11）：60.
（荐稿人：王燕妮，南京邮电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副研究员）
（责任编辑：罗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