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子

日本是个犯罪率较低的国家。它不像美国那样经常发生枪杀、暴力,即使妇女午夜12点在街上行走,也不用担心有什幺危险。除了黑社会之间的内讧外,日本男人的犯罪多数并不是爆发性的,而是躲在角落里干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勾当。

前几年,发生了一件震动日本的犯罪事件。一年内在某个地段连续出现女孩子失踪事件,她们大约都在五六岁左右。后来,警视厅发现她们都被杀害了,手段非常残忍,凶手还将尸体包起来放在人家的门口,上面写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字。这件事件调查了很久,最后,竟发现凶手是名三十多岁的普通男子。这位男子平时看去一点也不凶暴,以前是学校的高材生,当时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邻居反映他没有什幺朋友,平时不太吱声,性情很孤独。谁也没有想到那幺老实的一位年轻人会这样杀人:他把拐诱来的五六岁的女孩子关到自己家的地下室里,地下室布置得像一个实验室,然后把孩子杀害并录像、解剖、欣赏,最后再扔出去。

前几年轰动世界的奥姆真理教沙林毒气事件也是如此,那些罪犯都是日本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他们的犯罪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因为在日本社会个人得不到发挥,精神很压抑。日本人常常说“斯托莱斯塔里纳易”,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很累”。日本人食物营养的搭配上很讲究,所谓的累不是体力不支,而是精神上的累,他们要每时每刻提防别人。

近几年来,在日本中学里每年有自杀的学生,因为他们受不了同学的欺负,而中国留学生的孩子去上学时,也会受到日本同学的集体欺负。有个中国孩子的小提琴拉得很好,日本同学将他推倒在地,用脚踩他的手,还将他从楼上推下来。但是日本人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欺软怕硬。

日本公司内部有明显的弱肉强食现象。那些性情比较软弱的人,因为受不了同行们的欺负而经常转换单位。这些人平时很压抑,他们的心理会变得很古怪。所以日本人发生的犯罪案例也是稀奇古怪的。他们不会像美国犯罪者那样拿起枪来扫射一阵。

一位在日留学生朋友家里发生过一件真实的事情。

这位朋友住在简陋的木板房里,她晾出去的内衣一直丢失,令她感到很奇怪。在她家前面住着一位日本独身者,偶尔也打开窗看她晾内衣。由于没有证据,对此她也不能说什幺。但是,终于发生了一件使她一生难以忘怀的恐怖事件。

盛夏的一天,由于天气炎热,她将两扇大窗打开——日本的窗很大也很低。她和丈夫睡在榻榻米上,睡到午夜,她感到盖在身上的毛巾毯被人掀开了,第六感告诉她,不是丈夫在掀毛巾毯。当她睡眼矇眬地睁开眼睛时,吓得一声惊叫:一个陌生的面孔正对着她——是他在掀毛巾毯!就在这一瞬间,那人慌忙地从前门逃出去了。原来,他是从窗口外爬进来的,进房间后,先将逃走的门打开了。她的丈夫也惊醒了,他们赶紧打了报警电话,不一会,警视厅来了许多警察,但什幺也没抓住。大家都说这位犯罪者胆子很大。但他没有偷东西,他要干什幺呢?朋友说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在黑暗中感觉这个人的面很熟,好像是住在她家前面的那位独身者。

第二天她上班时,正好碰到那位独身者。他看到她便马上低下了头,匆匆而走。

在日本的一些商店里专门有出售高中生或小姑娘用过的内衣、胸罩,为的是满足某些人的怪癖,那位独身的年轻人大概也是这类人。朋友说衣服肯定是他偷的,偷得不过瘾,竟然还跳窗而入。但他不笨,事先将逃走的门打开,也没留下任何证据,没法抓他。

日本商人为了满足这些心理阴暗古怪的人专门成立了各种发泄俱乐部,店里的内容各式各样,简直令人难以想像:有将小姐捆起来鞭打的,也有让小姐将客人捆起来鞭打的。曾经有一位中国记者冒充客人进去了解,但当这位记者身临其境被一位小姐撒了满脸尿,他受不了,逃了出来。他说这是一生中最难忘的现场采访,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娱乐。

这个俱乐部生意很好。进去的客人并不都是下三流的人,有的很有学问,有的是文艺界的名流人士,他们或者虐待服务小姐,或者让服务小姐虐待他们。这也是一种发泄,使他们感到虐人与被虐的快乐。

由此可见,日本男人性格反差很大,有着极端的两面性:一面是文明的,忍耐的;另一面是极力掩盖着的阴暗、古怪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