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炀 甘华铭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写出了如旭日般光芒万丈,如汪洋般波澜壮阔的中国未来。而青少年也正如早晨七八点钟初升的太阳和奔流不息的青春河流一样,是国家朝气蓬勃,蒸蒸日上的动力之源。文学渗透在生活与常识中,对人们的智力、精神和思维领域有着极大的影响,提高文学素养,有助于青少年在成长中实现全面可持续的发展。

2020年10月到2021年9月,在《少男少女》杂志开展的“第二届‘小作家杯’全国校园文学创作大赛”中,各类佳作涌现,可谓云蒸霞蔚。此次比赛获得了广大青少年朋友和作家朋友们的大力支持,他们以极高的文学创作激情,用爱、真情与无限的想象力,让青春奏响乐章,在字里行间久久回响。经过层层筛选,我们从本次进入终审的251篇作品中优中选优,遴选出18篇获奖作品,它们具有两个鲜明的共同特征:“温度”与“青春”,这些作品带着充满真情的温度,发自心灵的温度和以人为本的温度,在盛大的青春岁月中热气腾腾地起舞。此外,一些未入选的作品也初露锋芒,呈现出独有的青春色彩。

充满真情的温度

一篇文学作品,不管其体裁、内容有何差异,其目的都是在于表达某种情绪。从文字中流露出的真挚感情,会让作品散发出不一样的温度。

作者吴姚玺的《手》(见《少男少女·校园》2021年第6期)是一首语言平实但充满童趣的小诗。作者以触感为媒介,将岁月比作一只小虫子,将母亲原本如婴儿般光滑的手咬得像隆起了一个个小山包般粗糙。全诗无一字描写情绪,但作者对母亲因辛劳而衰老的惋惜、母亲对家庭的无私奉献,通过几个小小的比喻,便让读者们感受到了家人之间浓浓的情谊。

作者刘俊余的《落叶归根》(见《少男少女·小作家》2021年第4期)描写的主体是一棵大树,作者让自己的思想和五感彻底解放,肆意地感受风吹叶落的自然景观,思绪也随着落叶飘向了大树之外的一切:四季交替、亲友、游子、祖国等等,不一而足。作者在自由奔放的思绪中,似不经意间,将炙热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向读者泼撒开去。

作者陈一诺的《石壕村夜宿》(见《少男少女·小作家》2021年第1期),是一篇改编自诗圣杜甫的名作《石壕吏》的短篇小说。作者将自己化身为诗中那位流亡的过客,用细腻的语言将老妇声泪俱下的控诉展现于读者面前,更增加了暴戾小吏被老妇的控诉吓得落荒而逃的情节,满纸凄苦与无奈,读来更觉悲凉。苍天之下,人皆蝼蚁,作者似要通过这篇作品,让读者们好好思考下,生活于和平时代、满怀热血的我们,是否还有该做而未做的事。

以人为本的温度

写作的主体是人,因而一篇文章无论所写对象为何,其思想内核必定是围绕于“人”本身的,最终的落脚点也必定是在“人”上。

作者刘橦的《角落里的星星》(见《少男少女·校园》2021年第3期)这篇文章,将视角对准了素有“城市美容师”美誉的环卫工人身上。有规律的“刷刷”打扫声,飞溅在裤腿上的泥浆,因严寒刺骨而往手上哈气,作者几乎捕捉到了清洁工阿姨的每一个细节,并用文字将其刻进了读者们的心底。城市之美,在于人。人用自己的眼睛和双手去创造美、感受美,这不仅让作者在寒冬暴雨后的凌晨感受到了温暖,也让读者们看到了那一道道带着温度的光芒。诚如文中所写:“这浩瀚星海中的每一颗,虽有着朴实无华的身影,却努力地散发着光芒,使我们的生活更加璀璨。所以,每位劳动者都值得被尊重。他们于沉寂中闪亮,于喧嚣时静默,是角落里最美的星星。”

作者周航的《遗忘的花心》(见《少男少女·校园》2021年第4期)则将有智力障碍、在校园中捡拾空瓶子为生的“花婆婆”放在了焦点处。作者并未过多描写花婆婆本身,而是用同学们的评价以及自己的心理描写,拼凑出了花婆婆的形象。过于片面的解读自然会导致误解与矛盾。作者在文中写道:“我曾经不明白学校为何任由花婆婆走动,现在逐渐明白,花婆婆就是学校的一道人文风景,是留给我们的一种人文关怀精神。没曾读懂她未被世事沾染的如孩童般的内心,是我们对她最大的误解。”花婆婆的结局不甚明了,但作者的这段文字,是自己的反思,更是对读者的一个提问:人与人之间如果能多一分理解与关怀,是否就能让这个社会有更多的温度。

发自心灵的温度

作者孙骏毅的《丑丫与七六》(见《少男少女·校园》2021年第1期)是一篇外冷内热的小说,作者以简朴、冷淡的笔触,从侧面展现了温情的人性与心灵的温度。“丑丫”与“七六”两个女孩的形象在作者笔下栩栩如生,她们的个性是尖锐的,貌似与周边的一切格格不入,“丑丫”的尖锐是向内的,由此蒙受着外界的伤害。而“七六”的尖锐是向外的,不断对抗着青春的荆棘,她们如此不同,却在成长过程中互相疗愈。文中的一场春雨来临前,作者这样写道:“这时,天色暗下来,阴了,空气是潮湿的,可能又要下雨了。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春雨就是这脾性,好像七六就是‘七六’,丑丫也是‘丑丫’一样……”断断续续的春雨贯穿全文,打湿了女孩们的发丝和肩膀,却浇灌出晴朗的笑靥和不败的友谊之花。

“文章当以理智为心胸,气调为筋骨,事义为皮肤,华丽为衣冕。”作者王子瑜的《我和我,我和世界》(见《少男少女·校园》2021年第3期)这篇散文虽没有华丽的衣冕,但心胸、筋骨、皮肤皆全。作者以洞察世界的理智、浑然天成的气韵和深刻动人的思想铸就起一个处在青春期的“我”。“我”通过质疑的方式来感知世界,窥探自身,文中写道:“我之为我,是因为我的‘自我’存在:那个被困谷底时一遍又一遍呼唤自己的声音,那个身处黑夜时为自己点燃的火把……”这是发自心灵的呐喊,在世界间发出回响,也是思想的火把,照亮青春期迷茫道路的同时赋予文字灼热的温度。可谓深中肯綮,文理俱惬。

“爱心得匠意,则杰作在望。”总体而言,“第二届‘小作家杯’全国校园文学创作大赛”中涌现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富有爱心与匠意的杰作。校园文学联系着教育与文学两大领域,蕴含着二者相结合的发展规律。一篇好的校园文学作品,不仅需要优秀的文字表述,同时还需具备写作的温度,这种温度存在于感性与理性之间,会为作者带来更为深刻的目光和人文的思想,由此,文字才能具备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在纸页间永远青春。最后,祝愿广大校园文学爱好者们笔不辍耕,再创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