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梅

诗歌是文学的最高形式,是文学艺术群山之峰,我国一向被称为“诗的国度”,唐诗、宋词、元曲流传至今,扬名中外。诗歌最基本的特点在于抒情,它比其他任何文学体裁都更富于感情色彩。所以作为高中生推开语文大门的敲门砖的诗歌,她的教学直接影响着学生对高中语文的兴趣。《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在“课程目标”中明确强调:学生“要努力提高对古今诗歌语言的感受力,体味诗中的积极情感,提升审美能力和境界”。从中我们不难看出当今语文课程改革对诗歌教学的高度重视。但在实际教学中,很多中学语文教师都认为诗歌比较难教,他们在上诗歌课时往往都是走复述大意、归纳主题、概括表达方法的诗歌教学老路子,年年如此,课课如是。

怎幺解决这一问题呢?我们知道,诗歌是语言艺术和情感魅力的融合,是最精纯美妙的文体。黑格尔曾言:“诗是作者灵魂的一次痛苦的经历”。在课堂上,我们作为灵魂的引导者,又能否用语言带领学生去体验诗人那样一次灵魂的痛苦经历呢?诗歌教学的重点是品味语言,体验情感,适当传授知识。学习诗歌最基本的策略是诵读,古人常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苏轼也有“三分诗,七分读”的说法。诗歌与韵律、节奏密不可分,因此,教师要指导学生在反复诵读中读出诗的节奏韵律,感受音乐美,体味诗人的情感。

在通读之后教师有必要将学生引入诗人的世界中,即知人论世。《孟子?万章下》曰:“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文学作品和作家本人的生活思想以及时代背景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因而只有了解了作者的生活思想和写作的时代背景,才能客观地正确地理解和把握文学作品的思想内容。以《再别康桥》为例:

第一,作者徐志摩是为了艺术,为了自由,为了美而活着的。作为一个诗人,他注定像蚕一样用生命结成雪白的茧,在茧成的那天羽化飞升而去;作为一个诗人,他也注定像荆棘鸟一样,衔着锐利的荆棘,在只有一弯新月的夜晚,不断为理想而鸣唱,直到满嘴鲜血淋漓,直到生命的终了。

第二,1928年,徐志摩重游英国。7月的一个傍晚,他一个人悄悄来到了久别的母校,漫步于寂静的校园,怀念逝去的美好岁月。但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没有人认识他,满腔的热情和对母校的眷恋之情无以倾诉。前来寻梦的诗人,怅然若失。11月6日,在归途的南中国海上,他吟成了这首传世之作,挥笔写下了《再别康桥》这首诗。可以说,“康桥情结”贯穿在徐志摩一生的诗文中。了解了这些背景,对引导学生正确理解诗歌有很重要的作用。

在“知人论世”之后,学生接下来就要进入角色,将自己化为诗歌生命的一部分,当自己的灵魂与作者融为一体时,你也似乎回到当时那样一个写诗的情境中去,与诗人产生共鸣,这样才能在朗读时体会到诗人的喜怒哀乐,此时的你,对诗歌的理解一定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也有了较为独特的视角去思考这首诗。

有了这两个基础,我们再来欣赏诗歌,鉴赏诗歌的种种“美”,就相对容易得多。

诗歌鉴赏的最大诀窍在于先要找到切入点,一个好的切入点可以让学生很快了解诗人想要表达的情感。在教学中我们可以采用以下两种常见的方法。

1.抓住诗眼。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诗眼就是诗歌的大门,通过这扇门我们便可以了解到诗歌的内在意蕴。所谓“诗眼”,是一首诗或一句诗中最精彩最关键的词句。教师在进行诗歌教学时,应该让学生主动去寻找诗眼,抓住诗眼,由此切入有助于了解全诗立意。诗眼有“句之眼”和“篇之眼”两种,“句之眼”通常是一个字或一个词,而这些字词又多为动词,因为动词能表现事物的发展变化、矛盾斗争,最能体现诗的意境。如毛泽东的《沁园春?长沙》有“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一句,其中“击”“翔”二字有力地展现了作者的顽强斗志,这两个字自然成为了诗眼。“篇之眼”就是全篇最为传神的诗句。像郑愁予的《错误》,其中“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一句即为全诗的精华所在。

2.由意象切入意境。“意象”一词是中国古代文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诗人郑敏有过十分精当的比喻,她说:“诗如果是用预制板建成的建筑物,意象就是一块块的预制板。”她又说:意象“象一个集成线路的组件……它对诗的作用好象一个集成线路的组件对电子仪器的作用。”诗的创造力、想象力、一切生命力,都在意象的塑造上,所以对诗的解读离不开对意象本身的把握,比如舒婷的《致橡树》中选取木棉和橡树两个主要意象来表达自己的爱情观,而裴多菲的《我愿意是急流》却用了相对的几个意象来表达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爱情观。引导学生从诗歌意象创造的总体氛围中去把握它所要暗示或启迪读者的东西,通过意象去理解意境,这是个有一定难度的过程,教师要巧妙运用各种方法来完成,比如说借助于联想和想象。

诗歌鉴赏的切入点还有很多,教师可根据具体情况做适当的选择。

每一首值得传诵的诗歌,它都浸透了诗人的血性与灵性,让我们一起静下心来,思考,我们、学生和诗歌之间的关系。中国当代诗人韩东说过一句话:“诗歌的美感完全是由个人的生命灌输给它的,又是由另一具体生命感受的”。黎巴嫩的伟大诗人纪伯伦也说过:“诗不是一种表白出来的意见。它是从一个伤口或是一个笑口涌出的一首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