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今年7月1日是香港回归祖国20周年纪念日,不久前,中国香港电影编剧龙文康执笔的大型戏剧《香港家族》在香港大会堂出演,该剧原本的名字是“漂流家庭”。对于香港人来说,只要是去内地打拼,都算“北漂”,而“在本地的香港青年的生活是相似的,‘北漂香港青年的生活则各有各的不同”。

广阔天地

香港人郭靖正在和培训的学员做传递玩偶的游戏。少年时期的郭靖十分反叛,留学澳大利亚被学校劝退。期间妈妈突然去世,他幡然醒悟,发奋读书,拿了奖学金考到加拿大,在加拿大接触到了“营地教育”。毕业回香港工作,他发现真正能帮助青年的,不是毕业后给他们做心理辅导或职业规划,而是要从青少年时期开始就关注他们的心志。而且上世纪90年代很多港人回到内地,“这个身份认同很感染我,”郭靖说,“高中时,我就对爸爸说,毕业回内地。”他干脆辞了香港的工作,一心一意在青岛做起“营地教育”。

律师凌宇光来到内地则是家庭的缘故。父亲是广州人,50年代到香港。凌宇光会考考得不好,在香港没机会读好大学,正赶上2008年经济危机,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留学,而到内地读大学是个不错的选择,学费低廉,还可以选自己心心念念的法律。凌宇光在内地一气儿读到研究生,从暨南大学到中国政法大学。2010年,29岁的凌宇光在内地通过司法考试,因为未婚妻很喜欢上海,上海“很现代、很香港”,他向几个上海的大律所投简历,2011年4月顺利入职。

徐天成是打破别人所有“刻板印象”的那种人,一见面就请笔者吃饺子,还是酸菜馅儿的。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香港人,香港大学经济系毕业,在美国硅谷工作一段时间,再拿到英国法律学位,拥有香港和内地双重律师资格——俨然香港青年精英模范。徐天成生于1977年,他利用工作之余写出了畅销书《我们香港这些年》,向读者展示了一个“北漂”港仔心中的故乡。2006年国庆前夕,刚在香港高等法院宣誓成为职业律师的徐天成公派到北京,彼时正是外企投资中国的高峰期。2010年,徐天成通过了司法考试,就在北京扎下根了。

“马死落地走”

凌宇光回忆起1997年回归那天,16岁的自己满心感动。这“感动”很复杂:个人必须随着历史的车轮前进,这条道路早在1984年就已经铺就;而他也不会留恋英国人,香港人早已习惯每隔5年就看到一位港督离开,而“我们总归跟他们不一样”。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100多万香港人移民海外,郭靖讲了一位“营地教育”前辈的故事。这位前辈当时的口号就是:“植根香港,寻根中国”,不仅没有跑到海外,竟然还跑到港英政府的政务司,对英国官员说,“你们没有未来了,可是我们香港年轻人有未来,我要做的是培训现在的年轻人,面对回归以后的香港”,政务司被打动,用象征性的“1元钱”价格卖给前辈一块地,让他实现理想。那时已有不少有远见卓识的港人有了这样的视野:中国是未来。

香港人在面对、接受这个“未来”时,确实经历了很多曲折:政治制度不同,经济制度不同,文化也不同,所以才有“一国两制”五十年不变——一眨眼,20年过去了。前来内地寻梦未来的香港人,首先就是信奉“马死落地走”,假如座驾没了,就跳下来靠双脚走路。

香港人的特征是灵活,愿意变通,凌宇光觉得,在香港能够生存下来的人,都是愿意改变的人。徐天成在《我们香港这些年》中多次提到一种香港精神——“狮子山下精神”。它源自于《狮子山下》这部断断续续播了30多年的电视剧,其主题曲《狮子山下》已成为市民心中的市歌。“只要我们的土地是自由的,我们的人民是勤奋的,我们用自己的智慧去创造自己的东西,便会在社会中得到回报。”徐天成说。

“大中华派”寻梦

香港作家陈冠中说,“北漂”香港青年的未来选择,折射的是大时代下“我们这一代香港人”。

凌宇光意识到“一带一路”的良好发展,他曾带过一个埃塞俄比亚的水泥项目,是国内的投资项目,如果没有“一带一路”政策,这个项目很可能就不存在了。徐天成表示:“我是大中华派,我更多的是看到香港人才已经融入到内地。比如说很多合拍片,内地演员、香港演员、香港导演都融入进去,创造一个很中国的东西,只要整体上升就可以了。”

至于香港的未来,徐天成充满信心。在他看来,目前香港最重要的是找准自己的定位,“香港一直都是内地和海外的桥梁,即便做不了桥梁,那就作为中国的一个城市,重新寻找一个合适的角色。”■

(周建恒荐自《南风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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