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田勘

网球世界头号男选手德约科维奇没想到自己会“翻车”,而且是老司机翻车。

美国网球公开赛第7比赛日(2020年9月8日),头号种子选手德约科维奇在8强战中对阵西班牙选手布斯塔。首盘第11局,德约在赛场内轻率击球击中司线员,令其痛苦倒地,并接受治疗。

这个祸闯得太大,组委会直接判德约科维奇输掉这场比赛,而且,取消其2020年美网参赛资格,同时清除其参加本次赛事所获得的新积分,剥夺其本应得到的25万美元赛事奖金,另外追加1万美元罚款。

德约科维奇的意外翻车让很多人想到,这位世界着名球员可能是遭遇了心理危机,在遇到突发事件或面临重大的挫折和困难时,他既不能回避又无法用较好的应激方式来解决当时所出现的心理反应。

因为比分落后,在第一盘的最后德约科维奇被对手破发,心情的沮丧和恼怒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击球明显带有情绪成分。其次,把不用的球扔到场外一般都是用手或球拍击打到地上,还回球童,而且动作很轻,不应挥拍击球直接还给球童,因为无法把握方向、力度和速度,容易误伤球童、司线员,甚至裁判。

把这次事件的原因归为心理危机可能有些过分,事实上,可能是一种瞬时的“心理亚健康”,或情绪失控。亚健康是指个体介于健康与疾病之间的一种生理功能低下的状态。尽管这个定义有一定的争议,但还是可以解释很多现象。

世界卫生组织对心理健康的定义包括“有主观的幸福感,感觉到个人的效能、自主性和其他人的互动,可以实现个人在智能及情感上的潜力等”。而且,个人的幸福包括体现其能力,可以克服平常生活中的压力,富有成效的工作以及对群体的贡献。

显而易见,可以克服平常生活中的压力是心理健康的核心要素。德约科维奇在比赛中没有妥善化解自己的心理压力,或许算得上心理不健康。但是,由于时间短暂,而且并没有造成更大的对自己和他人的伤害等严重后果,只能算是心理亚健康,而且是心理亚健康的一种常见现象,即情绪失控。

任何人都可能发生情绪失控,但是,运动员较常出现情绪失控。这也意味着,能够管控情绪对运动员极为重要。运动员只有在生理和心理处于极佳的巅峰状态,才会出好成绩。最大的对手或敌人是自己,如果不能管控自己的情绪,就有可能被自己打败。

情绪管理并不神秘,是一种自我的心理管理和掌控,就是善于掌握自我,适度调节情绪,对生活中矛盾和事件引起的反应能适可而止地排解,以乐观的态度、幽默的情趣及时地缓解紧张的心理状态,不让情绪失控影响自己的决策和行为。

不只是运动员,各行各业的人员都会有心理波动,也需要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只要做到3点,就可以比较好地管理情绪。一是学会体察和了解自己的情绪,明白当时自己的情绪是处于什幺样的情况,这是情绪管理的第一步;其次,适当表达自己的情绪;第三,以适宜的方式释放情绪。

虽然道理简单,但很多人还是很难做到,尤其是运动员。如果能适当管理自己的情绪,再加上提升球技,才有可能获得较大的胜率。在这方面,足球最为典型。比如现在效力于巴萨的球星苏亚雷斯,他在不利情况下用嘴咬对方球员已成为世界体坛的笑料,至少发生了3次。2010/11赛季,在荷甲阿贾克斯担任队长的苏亚雷斯咬了埃因霍恩的巴卡尔;第二次是2012/13赛季英超联赛,在利物浦与切尔西的一场比赛中,苏亚雷斯张口咬了防守自己的伊万诺维奇;第三次是第20届世界杯赛,乌拉圭对阵意大利,苏亚雷斯咬了意大利的后卫基耶利尼。

每次咬人苏亚雷斯都受到了严厉的处罚,除了禁赛7场~10场外,还有较高的罚金。这就是一种情绪难以管理的严重后果。情绪的基础在于生理。在球场上, 球员的肾上腺素会升高,脉搏加速,有时头脑会跟不上节奏,压力不断累积,如果没有适当的释放渠道,就会做出过分举动。

因此,需要从生理和心理多方面来控制情绪。现在,很多运动队都配备了心理医生,还有大量的心理学和管理学的书籍供运动员学习如何管理情绪。这些因素对球员管理自己情绪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作用。

德约科维奇的击球意外伤人比起苏亚雷斯的咬人,显然要轻,但也明显是情绪管理不当的后果。不过,对于一位世界级的球星,对此更应当有情绪管理和解压的良方和良策,而且,要走得更远和飞得更高,就应当有更好的情绪管控能力。在此之前,当比赛不顺利时,德约科维奇也有摔拍行为,并受到裁判警告。这也说明,德约科维奇需要特别做好情绪管理的功课。

德约当然会有心理咨询师,或者会看心理医生,而且也会努力学习如何管理自己的情绪。心理医生和情绪管理的书是否对德约科维奇有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德约也具有心理上的两极表现。一方面,德约科维奇有举世公认的大心脏,即便比分落后也能镇定自如地挽回败局;另一方面,他有一些小波动甚至情绪失常,如摔拍和这次的意外击中司线员。

德约科维奇的大心脏显示了他有极强的情绪管理能力。2019年温网决赛,2010年和2011年两次美网半决赛,德约科维奇都是在挽救赛点的情况下击败了费德勒。2012年澳网决赛对阵纳达尔那场将近6小时的史诗大战,也成就了德约科维奇“网坛大心脏”的美誉。

德约科维奇在网球生涯的1098场正式比赛中,只有24次被对手逼入决胜盘抢七(抢十),他赢下了其中17场,胜率高达70.83%。2019年的温网决赛更让德约的“大心脏”全面展露,除了挽回费德勒的那两个着名的赛点之外,德约的3盘都通过抢七(抢十)的方式赢下。

尽管有大心脏的美誉,但德约科维奇仍有情绪管理不好的时候。当在赛场上压力倍增,试用一些减压小技巧也是可以减压的,如深呼吸,或者数数,或者向自己团队观望以获取他们的支持和帮助。哪怕是摔拍,也比鲁莽击球更好,前者只是伤物,后者会伤人。

有一本书名叫《一生气你就输了》,说的就是生气是情绪爆发的催动力,情绪管理失败很大原因是生气造成的。生活中我们应努力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寻找恰当的发泄口, 做情绪的主人,而不是被情绪牵着鼻子走,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