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楠 张东祥
秦皇岛职业技术学院，河北秦皇岛 066100
引言
“旅游俄语”是一门专用型外语课程，具有“旅游+外语”的双重属性。高职院校的“旅游俄语”课程往往存在着学生基础较差、教学模式单一、教材内容陈旧、师资力量薄弱、评价方式单一、学用分离、费时低效等问题[1]，因此有必要探索一种更加省时高效、契合岗位需求、激发学生兴趣的教学模式。
“产出导向法”（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以下简称POA）是文秋芳[2]提出的一种新型外语教学理论，旨在解决我国高校外语教学“学用分离”“费时低效”等弊端，提倡“学习中心”“学用一体”“全人教育”等理念，构建了“驱动（motivating）—促成（enabling）－评价（assessing）”的教学流程，为大学外语教学提供了新的思路。不少学者和教师在不同层次、不同专业、不同语种的教学中加以实践，检验其教学效果，例如基于“产出导向法”的大学英语教学[3]、民航英语教学[4]、对外汉语教学[5]等，都取得了良好的教学效果。实践证明，POA更适合我国本土的外语教学需求，能够在有限的课堂时间内取得最优的教学效果。
“产出导向法”（POA）同样适用于高职旅游俄语教学，因为该教学法契合高职教育的工作岗位需求导向和职业技能培养目标。因此，我们尝试将POA引入到旅游俄语的课堂教学中，在真实的教学情境中展开实证性研究，拟解决以下问题：（1）如何在高职院校旅游俄语教学中实施POA？（2）POA是否能够有效提高学生俄语的总体水平？（3）学生对POA的总体评价如何？
一 POA教学设计与实验
（一）教学与实验对象
本研究的教学与实验对象是65名高职院校导游专业学生，分为实验组和对照组。实验组32人，对照组33人，来自同一专业同一年级的两个自然班；被试均为二年级学生，已完成3个学期的课程，俄语水平属于中级，学习成绩无显着差异。实验组采用POA教学模式，教学材料为原教材基础上改编的POA教材和网络教学资源；对照组采用“导入—生词—课文—语法—操练”的传统讲授型教学模式，教学材料为《走遍俄罗斯》教材。两组学生由同一名教师授课，教师教龄10年。
（二）教学设计
1 整体教学设计
旅游俄语POA教学实验共16周，每周2学时，合计32学时。第1周为导学课，介绍课程内容、POA教学理念和方法、考核方式等；其余15周分为5个单元组织教学，每个单元3周6学时。教学设计以“岗位需求”为导向，对标俄语导语及酒店、商场的俄语服务员、售货员等岗位，据此改编POA教材，制作输入性教学资源（如文本、音频、视频等），并上传职教云网络教学平台。5个教学单元分别为：“接站（机）”“客房服务”“导游讲解”“商场购物”“送站（机）”。每个单元均包含口头产出任务（如个人演讲、小组表演等）和笔头产出任务（如导游词撰写、表演台词创作等），按照“驱动—促成－评价”的POA教学流程组织实施。“驱动”环节为学生描述展示上述工作岗位的真实交际场景，引导学生进入场景，产生代入感和“饥饿感”；“促成”环节分为“布置任务”“检查任务”“选择学习”和“完成任务”四个部分，不同学生可以根据自身兴趣和水平自主选择不同的子任务，从而实现“选择性”学习；“评价”环节采用“师生合作评价”方式，由教师引导学生评价任务成果和展示优秀案例，然后让学生再次提交视频和作文等口头笔头任务的修正性产出成果。
2 单元教学设计
下面我们以“导游讲解”单元为例，展示“驱动—促成－评价”[6]POA教学流程。我们在POA的理论基础上，结合教学实际情况，调整和设计了本课程的教学流程，请看图1。
“驱动”环节是POA的起点，包括2个子环节：教师呈现交际场景；学生尝试产出。
教师说明教学目标和产出任务。传统教学法也有“导入”环节，但是一般是介绍课文背景，为后面的学习进行铺垫。POA的驱动环节与之不同，强调向学生展示未来工作的真实场景和话题，关键在于向学生提出任务挑战，引起学生的求知欲和“饥饿感”。我们在本单元的驱动环节分为以下三个子环节：（1）教师播放了一些俄语导游在沿途和景区讲解的视频片段，展示真实工作场景；（2）教师引导学生思考和讨论如何选择和组织讲解内容，需要哪些必要的俄语单词、短语、句型和语法知识，以及游客可能提出哪些问题和如何解答；（3）教师提出“沿途讲解（口头+笔头）”“景区讲解（口头+笔头）”“处理突发事件（小组表演）”三个产出任务。需要说明的是，驱动环节的文本和视频材料需要提前制作并上传职教云平台，要求学生课前观看和学习，课上仅选择部分材料展示。产出任务以秦皇岛经典旅游线路“北戴河—山海关”为虚拟工作场景。
“促成”环节包含2个主要环节：教师描述产出任务，学生进行选择性学习，教师给予指导并检查；学生练习产出，教师给予指导并检查。促进环节表面上与任务教学法有很多相似之处，关键区别在于教师要担负起“脚手架”的作用，引导学生对输入材料进行选择性学习，给予即时检查和指导，而不是“放羊式”的任由学生自由表达。在实际教学中，我们首先提供了若干优秀的俄语导游词，但鉴于实际导游词都比较长，而高职学生的水平不高，不易模仿，所以我们把导游词切分为若干小段，同时提炼出单词、短语和句型等语言表达形式，以便于学生选择性学习。教师在讲解任务的具体要求之后，对每个学生和小组都进行了即时的指导和检查，以帮助学生提高学习效率和习得水平。学生习得一门外语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因此我们在教学初期有意降低了任务难度，提高了教师的“脚手架”作用，随着学生俄语水平和学习责任感的提高，逐渐调整任务难度和帮助程度。
“评价”环节是检查和纠正产出成果的检验性环节，也是帮助学生树立自信和获得成就感的重要方式。我们采用了“师生合作评价”的方式，既有课内评价，也有课外评价，同时把学生完成的所有产出任务的前后期成果和评价都收集起来，形成学习档案，以便让学生能够了解自己的进步过程，体验学习的快乐和收获，进而强化学习动机和兴趣。
（三）教学效果分析
教学实验结束之后，我们对2组学生进行了混合测试。测试采用河北省俄语导游员资格证书考试的标准化结构和面试形式；内容包括自我介绍、俄汉翻译和景点讲解三个部分；聘请2位资深俄语导游担任考官；成绩为百分制，按2位考官给出的平均分数计算成绩。测试之后，使用SPSS 26.0软件，运用独立样本T-检验法，分析比较了实验组和对照组的测试成绩是否存在显着性差异。研究结果表明，两组学生的测试成绩存在显着差异。实验组的学生测试成绩明显高于对照组学生，t(63)= 3.265，p<0.05。请看表1。
表1 不同组别的学生测试成绩的比较分析
测试结束后，我们又通过调查问卷、焦点写作等方法，调查实验组的学生对任POA教学法的满意度和总体评价。调查采取匿名评价的形式，调查工具为微信问卷星。调查问卷采用李克特5度量表法：5表示非常满意，4表示比较满意，3表示一般满意，2表示不太满意，1表示完全不满意。焦点写作不限字数，让学生描述对POA教学法的感受。调查问卷结果显示，90%的学生表示对POA教学法非常满意。焦点写作显示，学生们反馈基本都是积极的，比如“这样上课好玩”“有意思”“能够学以致用”“感谢老师的指导和帮助”“收获很多”“体验到了学习的快乐”“真的有收获”“更加自信了”等；少数消极的反馈，主要是一些建议，比如“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俄语太难了”等。
总体上看，POA教学法非常适合高职院校的旅游俄语教学，学生的成绩能够显着提高；在学习过程中，学生能够接收挑战和压力，并转化为学习动力；在学习体验中，能够感受到参与感和成就感；在课程衔接上，语言教学与专业教学能够得以融合贯通。另一方面，教师还需要加深对POA教学理念的理解，创作更多适合教学对象和符合岗位需求的输入材料，进一步优化和细化操作流程，等等。总之，在旅游俄语中实施POA，需要不断优化完善，学生和教师双方都需要“做中学”和“学中做”。
二 启示和建议
在教学实践和实验的过程中，我们得到以下启示：
第一，POA适合高职院校的旅游俄语课程，能够有效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提高教学效果；POA有助于外语课程与职业技能课程的融合与衔接，促进学生通过“做中学”和“学中做”，实现从“懂”到“会”的转变，熟练掌握职业技能。
第二，在实际教学中，不同学校、不同专业、不同语种都需要结合自身特点，调整和优化POA教学方案，适合本科教育的POA不一定适合专科教育，适合外语专业的POA不一定适合旅游专业，适合英语教学的POA不一定适合俄语教学。总之，POA为我们提供了新的教学理念和操作流程，但是需要教师在特定教学环境下有所变通。
第三，在本次实验中，我们也发现了不少自身的不足，比如在驱动环节中有些输入材料语言形式难度过高，有些内容和工作场景不够典型；在促成环节中，由于学生较多，教师无法真正对每一名学生都做到即时的指导和检查；在评价环节中，有一些学生性格内向，不善表达，参与程度不高。
三 结语
综上所述，POA是一种创新的、更适合本土外语教学的教学模式，比传统外语教学法更加省时高效，也更适合职业教育的“岗位需求”导向，有助于引发学生的工作岗位代入感和课堂学习的饥饿感，从而促进学生俄语交际能力和旅游专业技能的提高。同时，本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比如未涉及初级学习者的教学实验，语言材料输入力度不够等，未来应当进一步精细化教学流程，研发更多教学资源，考虑不同水平的学习者差异。在旅游俄语课程中使用POA，必须立足于实际情况，在实践中不断发展和完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