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欢，罗 卫，马思田 ，赵晓平△，范小璇 ，王 凯，杨永锋

1 陕西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陕西 咸阳 712000；2 陕西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

脑胶质瘤是常见的神经系统肿瘤，约占颅内肿瘤的 33%～59%［1］。据统计，采用手术切除、放疗、化疗等联合治疗方法治疗该病的患者生存期超过 5 年的不足 5%［2］，因此，寻找有效的药物及治疗方法至关重要。研究证明［3-4］，中医药治疗脑胶质瘤具有一定的优势，在脑胶质瘤的原发治疗、术后复发、加强疗效、扶助正气、减轻手术及放化疗不良反应、提高生存质量等许多方面具有良好的作用。因中医药治疗脑胶质瘤以经验居多，系统归纳较少，所以本研究通过数据挖掘脑胶质瘤的相关医案，总结规律，从而为临床治疗拓宽思路。

1 资料与方法

1.1 文献来源选用“脑瘤”“脑胶质瘤”“中医药”为关键词，以 2007 年 1 月至 2018 年 12 月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摘录的55 例中医医家治疗脑胶质瘤的中医医案为数据源进行检索。

1.2 文献纳入标准及排除标准对名老中医治疗脑胶质瘤经验中的医案均进行收录，具有完整方药及较好疗效的文献予以收录统计，无具体方药的文献不收录，效果不明确的文献不收录。

1.3 药物纳入标准及排除标准对医案中的加减药物均收录统计，对复诊或三诊中方剂组成的中药均收录统计，西药及中成药不收录统计。

1.4 数据整理

1.4.1 中药名整理 为了更好的对药物进行分类整理，将“生黄芪”“炙黄芪”统一规定为黄芪，将“煅牡蛎”规定为牡蛎，将“枣片”改写为“大枣”等。

1.4.2 中药量化 药物的四气五味及功效根据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规划教材第九版《中药学》进行统一规范，对中药字段采用二分类量化处理，有其药物、功效记为“1”，没有其药物、功效记为“0”。

1.5 数据挖掘方法

1.5.1 药物统计分析 将药物按名称、功效、归经、气味输入Microsoft Excel，进行数据整理统计。

1.5.2 关联规则分析 设定最小支持度为30%，最小置信度为60%，使用SPSS Modeler 18.0 关联规则中的Apriori 算法分析医案中药物的关联关系强弱，并进行网络可视化分析。

1.5.3 系统聚类分析 使用SPSS Statistics 22.0 对脑胶质瘤医案使用频次较高的29 味药物进行系统聚类分析，聚类方法采用组间链接，测量采用二分法。

2 结果

经文献及药物筛选，共收集医案36 篇55 例，具体结果如下：

2.1 药物频次分析共收集233 味中药，总用药频次为1140次，≥10次的药物有36种，前5名由高到低依次为半夏、全蝎、黄芪、川芎、茯苓。见表1。

2.2 药物功效分类将233 味中药按功效进一步分为21 类，前16 种药见表2，排名前五位的药物功效从高到低依次是补虚、清热、化痰、活血、熄风。见表2。

2.3 药物气味及归经对出现频次≥10 的36 味中药进行四气五味及归经的分析；1）归经频次较高为肝经、脾经；2）药性从高到低排列为温性、平性及寒性等；3）药味排序依次为辛味药、甘味药、苦味药等。见表3。

2.4 关联规律分析233 味药中有25 组2 味药和17 组3 味药存在较强的关联关系。见表4—5、图1。

2.5 系统聚类分析聚类情况系统聚类分析聚类情况见图2，聚类结果见表6。如图2示，当截距为15时，聚为6类最符合中医理论研究。

表1 药物频次分析

表2 药物功效分类

表3 药物气味及归经

表4 2味药关联规则分析

表5 3味药关联规则分析

3 讨论

古代医书中无“胶质瘤”病名的记录，但在“真头痛”“中风”“痫证”等疾病中有一些与其相类似的症状［5］。如《中藏经》指出：“头目久痛，卒视不明者，死”，《灵枢·大惑论》篇指出：“故邪中于项，因逢其身虚……入于脑则脑转。脑转则引目系急，目系急则目眩以转矣。”从表1—2 可看出补虚、清热、化痰、活血、熄风的药物出现频次极高，从表3 可得出在脑胶质瘤用药中温药大于寒药，辛、甘用药比例较大，与肝、脾两经关系较大。表4—5 及图1 基于关联规则分析出的组方规律显示，治疗脑胶质瘤的核心用药为：半夏、全蝎、黄芪、天南星、石菖蒲、茯苓、川芎、蜈蚣、僵蚕9 味药。由表6 及图2 得到了6 组核心用药，可用于临床随证加减。上述可得，医家多认为脑胶质瘤属正虚邪实，素体虚弱，脏腑功能减退，气机升降失调，气血津液郁滞胶结，久而化火，热极生风，风痰瘀毒积于脑窍。因此，在治疗脑胶质瘤的过程中始终不忘扶助正气，注重清热解毒、活血化瘀、利湿化痰、平肝熄风。

本病为本虚标实之证，补虚药出现频次最高，充分证明扶助正气的重要性。如《医宗必读》中也有记载：“积之成也，正气不足而后邪气踞之”。高利［6］指出在脑胶质瘤的用药中，禁止大量使用苦寒之药，以免损伤正气［7-8］。清热解毒药在脑胶质瘤的治疗中居于第二位［9-10］；白花蛇舌草可以激发机体的免疫系统，影响肿瘤细胞代谢，诱导细胞凋亡［11］。半枝莲主要通过减少肿瘤细胞的能量支持，加快凋亡等发挥抗肿瘤作用［12］。利湿化痰药在治疗脑胶质瘤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活血化瘀药仅次于利湿化痰药［13-14］，研究表明川芎能很好地透过血脑屏障，为治疗脑胶质瘤最常用的活血药。平肝熄风药治疗具有癫痫、抽搐等症状的患者效果极好［15-16］。其中多为虫类药，以全蝎、僵蚕、蜈蚣为主，叶天士［17］称：“虫蚁飞者升，走者降，灵动迅速，追拔沉混气血之邪。”

综上所述，脑胶质瘤的核心用药为：半夏、全蝎、黄芪、天南星、石菖蒲、茯苓、川芎、蜈蚣、僵蚕9 味药，治疗药物以辛温、归肝脾经者为多，组方思路以扶助正气、清热解毒、活血化瘀、利湿化痰、平肝熄风为主。鉴于样本量较少，存在一定不足之处，后期研究会逐渐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