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从这个意义上讲,1999年的日子与往日并无不同。但是,仅仅因为这是这个世纪最后一年,充满期盼的人们就想方设法叫它作“不平凡的一年”,就要热热闹闹地迎接它。

“新”永远是生命的祈祷词,是希望的营养基,是人们用来滋润信念最廉价又最有效果的振奋剂。成功因它而愈加风光;失意也会由此产生成百上千解脱的理由,所谓“弃旧图新”者,是也。

《财经》怀着同样的心情,与读者一起聆听黎明的钟声,踪寻新年的轨迹。

我们对中国经济改革与发展更为繁艰的使命将加倍予以关注。新一任政府风雨兼程时近一载,“地雷阵”或“万丈深渊”将越未越。《财经》一如既往,对“趟雷”与“越堑”的重大行动作出独家报道。这一期封面文章记述了军队、武警及政法机关与企业脱钩重大决策的产生背景,是本刊一系列有关改革的跟踪报道中较具力度的一篇。

我们对经济活动中鼓吹求实和科学、清算虚假和迷信将倾注更多的热情。“三株”的衰萎和“伟哥”的勃发,再一次将人们的认识曲线引回到启蒙教育的阶段──是与非,白与黑,假如有意无意被“神话”所笼罩,有时这世界竟不是那幺分明。

细心的读者将会注意到本期的栏目设置有一些变化──“边缘”、“一月文事”、“一月商事”、“赢家”和“输家”。创刊以来,《财经》风格从未有大变──有读者来信戏言“《财经》成熟得像是一出生就长胡子的婴儿”──却天天有微调。我们的全部目的,就是想要提供更全面更透彻更深刻的财经报道。

1999年,整顿过去的悲欢,面对在望的风云,我们将与千千万万在经济大潮中沉浮的国人们一起,分享这世纪末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