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宇明

朱启钤

齐白石

中国人自古非常看重气节,孔子所谓“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孟子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说的都是人应该坚持气节的意思。

人需要气节,支撑气节的又是什幺呢?

以画虾着名的国画大师齐白石也有着令人敬佩的民族气节。“七七事变”后,为了避免被敌伪利用,齐白石闭门谢客,并在门上贴了13 个大字:“白石老人心脏病发作,停止见客。”后来因为生活陷入绝境,不得不重新卖画刻印,他又在门上贴出告示,声明“画不卖入官家,窃恐不祥”,“从来官不入民家,官入民家,主人不利”。齐白石还创作了一幅《群鼠图》影射嘲讽日本鬼子与汉奸走狗,他在画中意味深长地写道:“群鼠群鼠,何多如许?何闹如许?既啮我果,又剥我黍。烛灯残,天欲曙,严冬已过五更鼓。”画中对无耻之徒的指斥、对光明未来的向往,无不表现出老人坚定的民族气节和爱国之心。

气节不是以个人利益为支点的,真正支撑它的应该是超越一己之私的大义。如果只讲利益,朱启钤将自己收藏的缂丝精品卖给日本人,齐白石售画不那幺分对象,似乎也不难理解。然而,他们的可敬之处就在这里:他们需要一定的利益,没有这个利益,一个办不了想办的事,一个连生存都成问题,可为了民族的大义,他们宁可自己吃苦受累,也要坚守内心的准则。

气节是一种性灵的舞蹈,它只跟最纯净无私的心结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