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

德国人对博士是十分尊敬的，他们甚至还会将博士头衔Dr.写到护照上，这是因为人们想要在德国拿到博士学位是很不容易的。

德国不同高校不同院系的博士候选人，虽然答辩和毕业流程会有所差异，但是大部分都是在答辩结束当天就能得知自己的毕业答辩结果。如果顺利通过答辩，在场的所有人就会立刻开始有趣的博士毕业庆祝仪式。

按照德国的传统，答辩人答辩结束后，会在会议室或者教室走廊举办一个小型的庆祝仪式。答辩人会自己准备好香槟和小食，同学、同事和朋友们会帮忙布置。

当然，最有趣的部分是，当博士候选人发表完感言，导师发言完毕并宣布候选人正式成为博士后，新博士会戴上导师和同学们为他制作的独一无二的博士帽。

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材料来装饰博士帽。例如，新博士如果研究国际关系议题，那他的博士帽上可能会有其研究的国际关系事件的报道截图或研究所涉及国家的国旗，还会有与自己兴趣爱好相关的小物件，比如爱吃的食物和运动所使用的器材等。

如果答辩人来自机械工程专业，那他可能会得到一顶带有飞行机械装置、会飞起来的博士帽。

新博士们戴上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博士帽后，导师、同事和家人会送上花束，并在他们的簇拥下坐上一辆花里胡哨的小拖车，在校园里甚至在市中心的主要街道上“游街”。

我曾经在慕尼黑工业大学看到过一位新博士坐在“火箭车”上，座椅是一个马桶，他头上戴着有立体星球模型的博士帽，脸上画着各种数学公式，被一群人拉着前进。簇拥着他的人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并高声歌唱，往来的路人会为他鼓掌，气氛相当热烈。

听一位从哥廷根大学博士毕业的朋友说，他们还多一个传统，就是要去亲吻位于市政厅广场前的“卖鹅女铜像”——她低着头，手里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只大肥鹅，周围被喷泉环抱。新博士要爬到铜像上，为“卖鹅女”献上一枝鲜花，并且亲吻她的脸颊。一些人一不留神还会掉到周围的水池中，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我问朋友为什幺会有这样的传统，原来，在哥廷根大学有个传说：一位家境贫困的博士生在哥廷根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他的女朋友靠在市政厅前的集市卖大鹅供他念书。这位学生获得博士学位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飞奔到集市上亲吻自己的女友。这个故事感动了哥廷根的市民们，于是就集资为“卖鹅女”建了一座雕塑来纪念这个美好的爱情故事。雕塑建好后，毕业于哥廷根大学的新博士都会跑来亲吻这座铜像。

有意思的是，我在苏黎世访学时，也曾看到过苏黎世理工大学的新博士们戴着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博士帽“游街”。问了问瑞士的导师，原来不仅德国高校有这个传统，很多德语区的高校也会举行这样简单又有趣的博士毕业庆祝仪式。

（摘自2024年第5期《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