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 孔丽琴

“我爷爷的手可巧了,家里的石雕、石凳、石桌都是他做的。他能把植物修剪出大象、长颈鹿、骆驼等造型来,我并不意外。”胡乐珍说。

胡乐珍口中这位巧手爷爷名叫胡定岳,是浙江省乐清市石帆街道大界村的村民。他年近八十,泥水匠出身,退休后喜欢在家中捣鼓花草树木。多年前,他萌生了在自家院子里用植物修剪出动物造型的念头,从此,胡定岳对着院落中的植物修修剪剪几十年,终于修剪出一座“绿色动物园”,他也成了自学成才的园艺师。

村里家喻户晓的园艺师

“请问村里有位会修剪植物的老人住哪儿您知道吗?”“你说的是胡定岳吧?知道啊!你看,他做的东西就摆在大界村公园里呢。”一位村民指着公园里的植物造型说。

走进大界村公园,只见一组栩栩如生的“植物版”恐龙、骆驼、大象、长颈鹿被摆放在公园一角。闻讯而来的胡定岳说,这些动物造型是他花了七八年时间才完成的,2022年从家中移到了大界村公园。

说起胡定岳的园艺师成长之路,既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其实,他成为园艺师之前,已是家中庭院里的园艺师。

年轻时做过泥水匠的胡定岳有着一双灵巧的手,以前做泥水匠时,他就喜欢变着法子用水泥做造型、整花样。

退休后,胡定岳把这份巧思用在了打理自家院子上。他今天给这里添把石头凳,明天给那里做朵石雕花,还从山上移来灌木,从花商手中购得幼苗,家中的小院被他打理得绿意盎然、颇有生趣。

胡定岳家中有棵无花果树,算是村里的“网红打卡地”。从夏末到深秋,茂密的枝叶后躲藏着一个个绿色的桂圆大小的无花果,几乎要把树枝压弯了腰。从远处看,无花果树就像一把撑开的大伞,挡住了中午刺眼的阳光。

从小在胡定岳打造的花园中长大的孙女胡乐珍说:“别看爷爷是个泥水匠,却有一颗园艺师的心。他喜欢在院子里捣鼓花草树木,我们几个孙辈都喜欢在他打造的院子中玩。”

胡定岳笑称,由于子女工作忙碌,孙子、孙女均由他和老伴儿带大。隔辈亲,特别亲。孙辈们成家立业后经常回村里看望爷爷奶奶,家里的这个小院子就成了重孙们]玩耍的乐园。因此,胡定岳又开始琢磨着怎幺打造院子,给孩子们更多惊喜。

为后辈打造“绿色动物园”

一个偶然的机会,胡定岳看到村里幼儿园的黑板上画着大象、骆驼、长颈鹿等卡通形象,他就想回家后整几个动物造型的植物出来。

执行能力很强的胡定岳想到就做。他买来灌木幼苗,开始尝试种植。他很少用钢筋、铁丝一类的“硬”工具,而是用尼龙绳为植物塑形。他说,这样,等灌木长大,尼龙绳也老化了,不会对灌木造成太大的损伤。做动物造型所用的灌木数量也有讲究,一棵苗可以做动物的一只脚,一般三四棵苗就可以变出一个“动物”来,然后用尼龙绳捆扎、造型。随着时间的推移,等慢慢有了动物的雏形,再开始用剪刀修剪,直至“动物”成型。这个过程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

平日里,胡定岳要为“动物”反复“洗澡”(浇水),精心“理发”(修剪),定期“梳妆”(定型),力求让每一个“动物”鲜活可爱。尽管耗费了大量精力,但胡定岳乐此不疲。

胡定岳在自家院子中先后修剪出了长颈鹿、骆驼、大象、恐龙、梅花鹿等动物造型。慢慢地,植物造型的“盆景”变成了“风景”,路过的村民都会停下脚步观看,有时隔壁村的村民也会跑来“打卡”。

作品被搬入公园

2022年,胡定岳的植物造型作品从家中搬进了村里的公园,以便让更多的人观赏,增加公园的人气。

村民王升钿对胡定岳在古稀之年还有这样的创造力表示佩服。他说,很多公园会选择大型的景观造型或者主题绿雕进行装饰,像这样出自村民之手的绿植造型几乎没有,这可是大界村公园的特色。

胡定岳说,公园里的10个动物造型都是他做的,他还答应村民再做几个造型。

胡定岳从公园里骆驼造型的灌木中摸出一把剪刀,说:“这些灌木还在长大,这个时候是修剪的最佳时机,既可以塑形,又能使其换新。”胡定岳说着话,手里的剪刀也没闲着。他修剪成片的灌木叶时一般会一气呵成,这样就不会破坏他下剪时的设想。灌木叶一片片掉落在地上,胡定岳说:“他们说骆驼是单峰的漂亮,我觉得不对——双峰的骆驼才漂亮。下次我找孙女要些图来看看。”

(摘自《温州都市报》2023年11月4日,为民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