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

首都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它不但是一个国家最高统治机构的所在地，也是一个国家文化政治经济等发展的中心。一个国家，一旦选定了首都，就不会轻易变动。

然而东南亚的一个岛国——印度尼西亚（以下简称“印尼”）却因为“世界人口大国”“豪掷2340 亿元（466 万亿印尼卢比）转移2.6 亿人”“迁都”等关键词，聚焦了全世界的目光。

没错，印尼国会批准了《国家首都法草案》，确定将首都从雅加达迁往婆罗洲东加里曼丹省，而新首都的名字将是“努桑塔拉”。

印尼首都雅加达被“放弃”源于人口膨胀与过度开采地下水

印尼的迁都计划，早已酝酿了几十年。

20 世纪50 年代，印尼开国总统苏加诺就曾想过迁都。之后60 多年间，几乎每一任印尼总统都有过迁都的打算，但都“雷声大雨点小”。直到2019 年8 月26 日，印尼总统佐科·维多多正式宣布，印尼首都将从雅加达迁至东加里曼丹省一个新建的城市——努桑塔拉（印尼语“群岛”的意思）。

在不少人的认知里，迁都就意味着被“放弃”，这个号称东南亚第一大城市的旅游胜地，怎幺就走到了这一步？

人口快速膨胀

众所周知，印尼是全世界最大的群岛国家，国境内共有约17000 多个岛屿。而印尼的首都雅加达，就坐落于印尼的第五大岛——爪哇岛上。

爪哇岛上分布着大大小小近百座火山，其中包括数十座活火山，这无形中给雅加达带来了莫大的隐患。更为重要的是，雅加达还是一座修筑在沿海沼泽上的城市，地面下沉是沿海城市的致命要害，也是印尼此次迁都的一个最根本、最无法逃避的“硬伤”之一。

雅加达已经成为世界上下沉最快的沿海城市之一，而造成这一后果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人口膨胀。

自1994 年印尼经济迅猛发展以来，越来越多的印尼人汇聚于此，光是雅加达特别行政区内的人口就超过1000 万，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之一。

过度抽取地下水

人口增多让雅加达不堪重负。大量的人口需要大量的城市用水，这就间接导致了雅加达下沉的另一个原因——过度抽取地下水。

雅加达的供水设施极为落后，只有不到半数的市民家中通自来水，水资源管理部门也只能满足全城40% 的用水需求。余下的人们别无选择，只能从地下深处抽水（监管严重缺失，几乎任何人都能抽取地下水）。雅加达市中心的80 座建筑物里，有56 座有自己的地下水泵，其中33 座是非法采水。

地下水的过度抽取，导致地下水系被掏空，引发严重的沿岸地区海水倒灌和地面塌陷现象。在多重因素叠加下，雅加达正以每年1～15 厘米的速度下沉，部分地区每年下沉25 厘米。预计到2050 年，雅加达的海平面最多会上升0.9 米，北雅加达地区的95%将被海水淹没。

这样看来，雅加达被“放弃”也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止雅加达全球滨海城市的焦虑

需要同时面对地面沉降和海平面上升的城市，不止雅加达一座。

美国《商业内幕》杂志称，按极地冰川目前的消融速率来计算，截至2100 年， 全球海平面将上升2.43 米左右。

《环球时报》也发文表示“在未来数十年间，全球恐将有数十座主要城市或部分下沉、或整体消失”，具体包含美国休斯敦、新奥尔良、迈阿密、弗吉尼亚海滩，尼日利亚拉各斯，孟加拉国达卡，意大利威尼斯，墨西哥墨西哥城，泰国曼谷，荷兰鹿特丹，埃及亚历山大，等等。地面沉降已经为一些国家敲响了警钟。

美国休斯敦“沉降”地下水抽取与石油开采的错

美国城市休斯敦也正在经历快速下沉。休斯敦建在一个河流三角洲平坦、低洼的河口上，就海拔而言，它从未有过大幅度的下降，但与雅加达一样，过度的地下水抽取一直是城市下沉的罪魁祸首。

研究者认为，“休斯敦通过水资源管理减缓了地面沉降，但他们仍有一个大问题并未解决——石油开采”。这里的岩石孔隙中充满碳氢化合物，即石油或天然气，开采这些资源造成的土层变化，也与抽取地下水类似。

荷兰鹿特丹90% 低于海平面人类排干泥炭湿地惹的祸

在荷兰的部分地区，土地每年下沉0.38～0.5 厘米。地质学家吉尔斯·厄肯斯表示，下沉的主要原因是人类在干预湿地。

人们排干泥炭湿地以开垦农田，也会导致土壤松弛：当湿地干涸时，空气中的氧气潜入土壤，微生物开始吞食泥炭中的动植物腐败物，并将其转化为二氧化碳作为能量，这会使土壤收缩，导致下沉。

此外，荷兰港口城市鹿特丹也正在以每年约1.5 厘米的速度下沉，目前这座城市90% 左右已经低于海平面。尽管荷兰人擅长修筑各种水坝、堤坝以保护自己免受海洋侵害，但这些都只是治标不治本。他们排干泥炭沼泽会造成每年最高8厘米的下沉，预计到2050，海平面还将上升1～47 厘米，鹿特丹等低洼城市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墨西哥城“下沉”地下水抽取仍是主要问题

墨西哥首都的形势更是不容乐观。在墨西哥城的部分地区，抽取地下水每年造成高达约36 厘米的下沉。在20世纪，墨西哥城已经下沉了大约83 厘米，基础设施遭到严重破坏。虽然地下水抽取是主要原因，但这座城市不同寻常的地理位置也起了一定的催化作用：墨西哥城的大部分建筑都建在一个填充湖上，旧的湖床很软，被水浸透，很容易被压扁。

面对如此境况，我们人类也在不断发展新科技，阻止或减缓滨海城市下沉，如通过GPS、遥感卫星等技术监测，评估沉降区域的位置、沉降速率、沉降趋势、形成原因等指标，将沉降危害减至最小。

当然，我们最应该做的，是更加重视对地球环境的保护，减少地下资源开采量，不能因为一时的贪婪，而把美丽的地球资源浪费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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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雅加达整座城市坐落在海岸边的一片沼泽地带上，北部沿海地区在过去10 年里下沉了2.5 米，下沉速率是全球沿海大城市平均水平的两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