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林
摘要：文章基于理论分析，运用调查问卷的方法，探索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企业创新绩效的作用关系，并分析互搏意愿和失败学习的中介作用。通过251家企业数据的回归分析，结果表明：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企业创新绩效有显着的正相关关系，且互搏意愿和失败学习在两者的关系中均发挥部分中介效应。
关键词：供应链关系质量;互搏意愿;失败学习;创新绩效
一、引言
任何企业的发展都不能只靠自身，还要借助于外部支持，依靠供应链上的伙伴企业，利用伙伴企业资源弥补自身资源的不足，建立良好的供应链关系质量。另外，在企业创新发展的同时，企业内所有工作按照一成不变的惯例已不能满足市场的需要，企业要有新的方式，利用创新来应对激烈的竞争环境。因此，企业要用新技能代替旧技术，新方式代替旧惯例，整合企业资源管理，也就是说，企业要加强互搏意愿，不断尝试，重视失败，从失败中学习，以达到创新的目的。鉴于此，本文基于理论基础，对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进行研究，并引入失败学习和互搏意愿作为中介变量，分析失败学习和互搏意愿是否会对其关系发挥中介作用。研究结果不仅能丰富和拓展供应链关系质量对企业创新活动的促进作用，也可为企业创新实践提供指导。
二、理论与假设提出
（一）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企业创新绩效
供应链关系质量是对供应链关系程度的整体衡量和评价，本文综合学者的研究，从信任和承诺两个方面对供应链关系质量进行衡量。企业创新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依靠自身的力量和内部资源很难完成，如果企业与供应链上下游企业紧密联系，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有利于企业从合作伙伴获取外部信息，发展新技术，促进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供应链合作企业间相互信任可以促进更多的交流，在交流过程中进行知识交换，当信任存在时，人们更愿意分享对他人有用的信息，聆听和吸取对他人的知识。承诺是比信任更深层次的关系，是维持供应链关系的保障，同时，承诺与信任相互加强，来促进合作关系的稳固，使企业获取到对创新发展的有利知识与资源，运用于企业创新活动的发展，从而有利于提升创新绩效。理论研究表明，良好的供应链关系质量（信任关系和承诺关系）正向促进企业联盟稳定性，企业创新绩效作为联盟绩效的一部分，进而影响创新绩效。综上，提出假设：
H1，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企业创新绩效有正相关关系。
（二）供应链关系质量与失败学习
与成功学习一样，失败学习为组织学习提供知识来源。企业从组织内外部得到的失败经验运用于自身企业学习，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本文借鉴Schutjens等的研究，认为失败学习是企业对过去失败经验的学习总结，并对战略、计划和运营等做出调整以确保企业的发展，是对自我不断调整和完善的过程。供应链企业间良好的关系质量能促进知识及失败经验在合作伙伴间分享，为失败学习提供了资源，有利于企业失败学习能力的提升。企业通过与供应链伙伴的紧密合作，提高了企业间的可接近性，可以从外部获得多样化的失败案例，有利于企业失败学习的开展。良好的供应链关系质量能降低失败知识共享的成本，有助于获得异质性的失败知识，同时也能减少机会投机行为，增进伙伴间失败经验的共享，从而促进了失败学习行为。理论研究表明，在较强的关系结构中，企业可以从关系网络中获得更多的关键性知识，有利于失败学习和创新活动的展开。综上，提出假设：
H2，供应链关系质量与失败学习有正相关关系。
（三）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互搏意愿
互搏意愿是进行创造性破坏的意愿，本文在学者的研究基础上，认为互搏意愿是企业愿意在多大程度上用新资源整合原有资源、新能力替代旧技能、新方式代替旧惯例，以达到创新的目的。良好的供应链关系可以为企业提供外部资源与市场知识，并且可以学习到新的能力和企业文化，这些信息与企业内部拥有的信息进行博弈，有利于提升企业互搏意愿，即新资源替换过时资源，利用资源使其相互作用产生的新能力替换原有能力，新惯例替换修正或变更不恰当旧惯例。另外，高供应链关系质量可以促进企业间的紧密联系，当企业进行互搏时，难免会产生分歧，这时，企业需要向合作伙伴取长补短，利用外部企业互搏经验，反省自身的发展，做出正确的选择。综上，提出假设：
H3，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互搏意愿有正相关关系。
（四）互搏意愿与企业创新绩效
企业利用市场新的有形和无形资源代替陈旧老化资源，同时新旧资源的相互碰撞作用产生新的能力，对创新活动的开展注入活力，最后，企业根据市场变化需求，摒弃旧惯例，实施符合发展的新惯例，进行改善技术能力，生产或改进新的产品以符合市场要求，提升企业利经济效应，促进企业技术、市场和财务创新绩效的提升。余浩和陈劲以浙江省生物技术企业为样本，考察了企业技术创新活动，构建了“互搏意愿→产品创新绩效”关系模型，研究得出企业互搏意愿会显着正向提升产品创新绩效，强化企业互搏意愿来配置企业资源和创新要素，从而有效提升原始性产品创新绩效。综上，提出假设：
H4，互搏意愿与企业创新绩效有正相关关系。
（五）失败学习与企业创新绩效
组织学习对企业创新的正向促进作用得到众多学者的研究，失败学习作为组织学习的一种，同样对企业创新提供帮助。近年来也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如Cannon和Edmondson从冲突协调、求同存异等方面研究了失败学习对企业创新绩效的促进作用;Hirak等研究得出从医院失败的案例中学习可以显着提升医院创新绩效。学者的研究证明了从失败中学习能对企业创新产生促进作用。企业在进行创新时，由于不断尝试突破，难免会遭遇失败，企业应重视失败，只有重视失败，从失败中找到问题根源，挖掘失败原因，制定解决问题方案，持续改进与完善，才能使创新得到发展，进而提升创新绩效。综上，提出假设：
H5，失败学习与企业创新绩效有正相关关系。
（六）互搏意愿、失败学习的中介作用
综上分析，供应链关系质量与创新绩效、互搏意愿及失败学习均有正相关关系，互搏意愿、失败学习与企业创新绩效有正相关关系，故本文提出假设：
H6，互搏意愿在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
H7，失败学习在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中起发挥中介作用。
综上所述，本文构建如图1所示的概念模型。
三、研究方法
（一）变量测量
本文各变量的测量均采用5点李克特量表，从1到5表示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被调查者从“1～5”进行打分。
自变量“供应链关系质量”借鉴Lai等编制量表修改编制，共有6个题项;中介变量“互搏意愿”借鉴余浩和陈劲编制的量表，共10个题项。中介变量“失败学习”参考Carmeli等编制的量表，共6个题项，并根据实际情况修改而成;因变量“企业创新绩效”借鉴Griffin 和 Page等的研究成果，从技术创新、市场创新和财务创新三个方面进行测量，共9个题项。为避免变量干扰，本文选择三个控制变量，即企业年龄、企业规模和企业性质加入到实证模型中。
（二）样本收集与描述
本文采取问卷调查的方式进行调查，调查对象主要为国内制造业和少量服务业，为保证数据收集结果的普遍性和代表性，本研究数据收集涉及各个行业和地区。问卷收集持续三个多月，从2018年2月到5月初，发放500份，收集到问卷283份，有效问卷251份，有效率为50.2%。其中公司规模在500人以上占73%，民营企业和三资企业居多，占73.3%，企业年龄在五年以上占80%。
（三）样本信度与效度检验
本文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信效度分析，如表1所示，各变量的Cronbachs α系数值均大于阈值0.7、AVE值、KMO值均大于阈值0.6，另外各题项的因子载荷均大于0.6的阈值。综上，说明该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由表2各变量的均值可以看出，供应链关系质量、互搏意愿、失败学习和创新绩效接近较好水平。由相关系数可以看出，各变量间存在显着的正相关关系，初步支持了理论假设。
四、假设检验
本文运用软件SPSS19.0进行实证分析，以验证假设是否成立。回归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六个模型中，VIF值都小于3，D-W值都接近于2，说明变量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根据表3，模型1可以看出，企业年龄与企业创新绩效有正向关系，说明随着企业年龄的增长，创新绩效越好。模型2证明了自变量供应链关系质量（β=0.512，p<0.001）与创新绩效有显着的正相关关系，假设H1得到验证;模型3证明了中介变量互搏意愿（β=0.173，p<0.05）、失败学习（β=0.586，p<0.001）、对企业创新绩效有促进作用，假设H4，H5得到支持;模型5和模型6证明了自变量对互搏意愿（β=0.379，p<0.001）和失败学习（β=0.663，p<0.001）均有显着正向影响，假设H2，H3得到支持;模型4在模型2的基础上引入了两个中介变量，结果证明，各变量与因变量均有正相关关系，但与模型2相比，自变量供应链关系质量（β=0.343，p<0.01）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作用减弱。根据中介效应的检验方法，从模型2、模型3、模型5模型6和模型4可以得出，互搏意愿和失败学习在自变量互搏意愿和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中其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6，H7得到支持。
五、研究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本文旨在研究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企业创新绩效的作用关系，并验证互搏意愿、失败学习是否在两者关系中起中介作用，经过实证分析，得出如下结论：
1.供应链关系质量与创新绩效有显着的正相关关系，即供应链企业间关系质量越好，越有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
2.供应链关系质量对互搏意愿和失败学习均有正向促进作用，即良好的供应链关系质量有利于增加企业的互搏意愿，并且有利于失败学习活动的开展。
3.互搏意愿和失败学习均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说明互搏意愿越高，企业失败学习活动开展越好，企业创新绩效越高。
4.互搏意愿、失败学习在供应链关系质量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中均起部分中介作用。这说明，供应链关系质量不仅能直接作用于企业创新绩效，还可以通过互搏意愿或失败学习间接作用于企业创新绩效。
（二）研究启示
根据假设验证和研究结论，本研究得出如下启示。
企业在进行发展时，应注重建立良好的供应链合作关系。要注重与供应链合作企业之间建立并培育坚实牢固的关系质量：加强与合作伙伴的沟通和学习，不断增加对关系质量物质和情感的投入，在合作伙伴间建立起相互信赖的关系，使企业以更低的成本获得相关知识，并运用到企业创新中，提升企业创新绩效。供应链企业在进行创新时，要提升互搏意愿，用新资源代替过时的旧资源，新资源的交互作用产生新能力，和旧能力相辅相成，摒弃不合时宜的旧惯例，提倡新惯例，使创新得到发展;在企业创新过程中，要重视产生的失败案例，从失败中汲取经验教训，以积极的心态面对，鼓励团队从失败中学习，认真总结，积极做出反省和改正，取得创新。另外，企业在失败中总结的经验教训和市场动态，可以成为企业创新发展的资源，对产品进行改善，或者根据市场的需求，设计出符合市场的产品以满足市场需求，从而提升企业的创新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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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 江苏大学管理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