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 萍 姜传学 孙祥瑞

1.安徽省阜阳市第二人民医院药剂科,安徽阜阳 236000;2.安徽省阜阳市第二人民医院肾内科,安徽阜阳 236000;3.蚌埠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药剂科,安徽蚌埠 233040

慢性肾功能衰竭(CRF)是由多种原因所致肾脏调节、排泄功能发生损害的一种疾病,患者肾脏显着萎缩,无法维持其肾脏疾病功能,同时可出现全身多系统受累、代谢产物潴留等病理表现[1]。据以往数据表明[2],CRF 的自然人群发病率高达(98~198)/10 万,且逐年升高。目前临床CRF 的治疗尚缺乏针对性手段,多以纠正贫血、控制血压血糖、规范饮食、适量运动等多项措施对症治疗为主。氢氯噻嗪是治疗早期CRF 的常用手段,主要通过排泄体内多余的水和钠,减少细胞外液容量,减轻水肿等机制来改善CRF 的临床症状[3]。但单纯的应用此疗法排毒效果并不理想。祖国医学研究认为,CRF 的主要发病原因在于肾元不固、脾肾亏虚,而湿浊、血瘀等又可进一步加重CRF 病情,故中医治疗主张健脾益肾、通腑泄浊为宜[4]。尿毒清颗粒也是临床CRF 的常用治疗药物,具有活血化瘀、通腑降浊、健脾利湿之功效[5]。本研究将氢氯噻嗪联合尿毒清颗粒治疗CRF,以期为临床提供指导帮助。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安徽省阜阳市第二人民医院2018 年1 月—2020 年1 月收治的126 例CRF 患者。纳入标准:①诊断标准参考《实用内科学-第13 版》[6]中的相关标准,内生肌酐清除率(Ccr)<80 mL/min,血肌酐(Scr)>133 μmol/L,既往存在慢性肾脏病病史者,经CT 等影像学证实有肾损伤;②意识清晰,可配合完成本研究;③签订入组同意书。排除标准:①并发癌症;②精神异常;③妊娠期、哺乳期女性;④无法正常服用本研究涉及药物。本研究经我院医学伦理学委员会批准进行。

1.2 分组及治疗方法

126 例CRF 患者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分组,对照组63 例,男36 例,女27 例;病程1~7 年,平均(3.36±0.93)年;年龄40~71 岁,平均(54.63±4.45)岁;疾病类型:高血压肾病14 例,糖尿病肾病17 例,慢性肾炎10 例,多囊肾病14 例,狼疮性肾炎8 例。观察组63 例,男24 例,女39 例;病程1~9 年,平均(3.35±0.87)年;年龄40~71 岁,平均(53.34±3.78)岁;疾病类型:高血压肾病16 例,糖尿病肾病19 例,狼疮性肾炎7 例,慢性肾炎9 例,多囊肾病12 例。两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0.05),具有可比性。

两组入院后均指导其合理规划膳食,以摄入低脂、低嘌呤以及低蛋白饮食为主,积极控制原发疾病,纠正电解质紊乱及酸中毒。随后对照组给予氢氯噻嗪(陕西白鹿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生产批号:20170918,规格:12.5 mg 氢氯噻嗪/片)治疗,2 片/次,2 次/d,口服。观察组给予尿毒清颗粒[康臣药业(内蒙古)有限责任公司,生产批号:20171123,规格:每袋装5 g]联合氢氯噻嗪治疗,1 袋/次,3 次/d,温水冲服,两组均连续治疗8 周。

1.3 观察指标

①乏力、腰酸、夜尿增多等临床症状已消失或得到有效控制,患者Scr 降低>30%为显效。症状有所减轻,Scr 降低≤30%且≥20%为有效;Scr 降低<20%、临床症状未见改善甚至加重为无效[7]。总有效率=(显效+有效)例数/总例数×100%。②记录两组治疗期间不良反应情况。③记录两组食欲缺乏、浮肿、恶心和乏力症状的改善时间。④采集两组治疗前、治疗8 周后的血液标本,血标本经常规离心处理(离心半径10 cm,3800 r/min 离心12 min)分离上清液待测。采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上海桑戈生物工程有限公司,货号:452313、451611、452112))检测炎症因子:白细胞介素(IL)-1β、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以及IL-6。采用全自动生化分析仪(罗氏Modular)检测SCr、尿素氮(BUN)、Ccr。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4.0 软件分析数据。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采用配对t 检验或成组t 检验;计数资料用例数和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检验;等级资料采用秩和检验。以P <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临床症状改善时间比较

观察组浮肿、食欲缺乏、恶心和乏力症状改善时间短于对照组(P <0.05)。见表1。

表1 两组临床症状改善时间比较(d,±s)

表1 两组临床症状改善时间比较(d,±s)

2.2 两组治疗效果比较

观察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2。

表2 两组治疗效果比较[例(%)]

2.3 两组治疗前后肾功能指标比较

治疗前,两组SCr、BUN、Ccr 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0.05);与治疗前比较,治疗后两组SCr、BUN降低,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P <0.05),Ccr 升高,且观察组高于对照组(P <0.05)。见表3。

表3 两组治疗前后肾功能指标比较(±s)

表3 两组治疗前后肾功能指标比较(±s)

注: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 <0.05。SCr:血肌酐;BUN:尿素氮;Ccr:内生肌酐清除率

2.4 两组治疗前后炎症因子比较

治疗前,两组IL-1β、TNF-α、IL-6 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0.05);治疗后,两组IL-1β、TNF-α、IL-6 降低,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P <0.05)。见表4。

表4 两组治疗前后炎症因子比较(±s)

表4 两组治疗前后炎症因子比较(±s)

注: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 <0.05。IL:白细胞介素;TNF-α:肿瘤坏死因子-α

2.5 两组不良反应比较

治疗期间对照组发生头晕2 例、呕吐4 例、胃肠不适2 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12.70%;观察组发生头晕3 例、呕吐5 例、胃肠不适2 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15.87%。两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405,P=0.524)。

3 讨论

目前有关CRF 的主要发病机制尚不十分明确,研究认为该病的发生是由于肾小球毛细血管堵塞、大量纤维蛋白沉积,引起肾脏纤维组织增生,并伴有缺血、缺氧情况[8]。当肾脏处于缺血、缺氧状态时,内源性及外源性的毒物联合引起肾脏血流改变,使肾脏各部位均产生严重的代谢性改变,而机体内代谢产物大量蓄积,可刺激细胞因子大量分泌,加重血管内皮细胞损伤,肾功能下降更加严重[9]。既往血液透析疗法及肾移植手术也是治疗CRF 的常用手段,但此类治疗费用较为昂贵,临床上较难得到大量普及,应用受限,故而需要配合积极的药物治疗。氢氯噻嗪属于利尿剂,可通过抑制肾小球对水和钠的重吸收,缓解机体水肿情况。周瑞琴等[10]研究显示氢氯噻嗪还可调节机体电解质,改善机体心肾功能。

中医认为CRF 属“虚劳”“溺毒”“水肿”范畴,认为通腑泄浊、健脾补肾之法对于阻止CRF 病情进展有益[11]。本研究中,观察组患者症状改善更快,疗效更佳。尿毒清颗粒的主要成分为桑白皮、苦参、大黄、茯苓、丹参、黄芪、制何首乌、白芍、白术、车前草等,其中黄芪敛疮生肌、补气固表、益气补中;苦参清热燥湿;茯苓利水渗湿、健脾和胃;制何首乌养肝补肾;大黄凉血止血、逐瘀通经、清热解毒;白术燥湿利水、健脾益气;桑白皮清热解毒;丹参活血调经、祛瘀止痛;车前草利尿清热;白芍养血柔肝、缓中止痛,诸药共奏,可达补肾健脾、降浊益气、活血化瘀之效[12-13]。既往研究报道显示[14-17],CRF 患者体内炎症因子表达明显上调;IL-6 可促进其他炎症递质的表达,加重肾功能损伤[18]。TNF-α 加重炎症反应主要通过间接或直接促进炎性因子的分泌产生作用[19]。IL-1β 会促使超氧阴离子大量生成,损伤肾小球[20]。SCr、BUN、Ccr 是临床常用于反映肾功能的指标,敏感度高[21-22]。本研究中尿毒清颗粒联合氢氯噻嗪治疗可降低微炎症状态,延缓肾衰进程。药理研究结果显示[23-24],桑白皮具有抗肿瘤、抗炎镇痛以及免疫调节等多种药物功能。大黄可通过促进代谢产物排泄、提高患者代谢产物的清除能力等途径发挥抗炎作用。苦参中的苦参碱可通过增强细胞自噬水平来发挥肾保护作用。黄芪中含有氨基酸、多糖、苷类等元素能起到抑制炎症反应、降低蛋白尿。白芍对肾衰竭患者的肾脏保护作用可能与抑制巨噬细胞增殖以及JAK2/STAT3 通路有关[25-26]。此外,本文所有研究对象均未发现严重不良反应,提示观察组加用药方案可靠。

综上所述,尿毒清颗粒联合氢氯噻嗪治疗CRF患者,可有效促进症状改善,降低微炎症状态,延缓肾衰进程,安全可靠,疗效值得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