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

(浙江树人大学,浙江 杭州 310015)

转喻的理解与翻译探析

汪洋

(浙江树人大学,浙江 杭州 310015)

当代认知语言学认为,转喻作为一种思维、认知和概念化方式,普遍存在于文学和非文学语言中。文章以认知语言的概念转喻理论为指导,探讨了转喻翻译的认知基础与策略。

转喻 概念转喻 翻译

1.引言

认知语言学认为,转喻是人类重要的思维方式和认知工具。国内外的认知语言学家从不同的角度论述了转喻的含义。国外比较典型的几种认知转喻定义如下:Lakoff和Turner认为,转喻是处于相同认知域的两个概念实体之间的映射过程(1989:103);Croft认为,转喻是对认知域矩阵中某个认知域的凸显(1993:25);Langacker认为,转喻既是一种概念参照点现象,又是一种活跃区现象(1993:29-35);Gibbs指出,转喻是人类概念系统的基本组成部分,人们倾向于用事物某个易理解或感知的方面指代事物的整体(1994:319-320)。以上定义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揭示了转喻的含义,Radden和K觟vecses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一个更全面、更合理的定义,即:转喻是一个认知过程,即某个概念实体(喻体)为处于同一认知域或者理想化认知模型内的另一概念实体 (喻标)创造心理通道(1999:35)。

在国内,刘焱对转喻的认知含义做了类似的概括,认为转喻是用一个概念指称另一个相关的概念,是两个相关认知范畴(往往属于同一个认知框架)之间的过渡,以一个概念为参照点(始源概念)建立与另一个概念(目标概念)的心理联系;指出最常见的转喻是整体和部分之间的转喻,可以是整体转指部分,也可以是部分转指整体(2007:136)。沈家煊指出了转喻的规律性,即用显着(或凸显)的转指相对不显着(或不凸显)的。

对于转喻的认知特点和含义,从以上论述至少可以得出如下两点认识:(1)认知语言学意义上的转喻(即“认知转喻”)不同于传统的修辞学意义上的转喻(即“修辞转喻”或“借代格”),前者是思维方式、认知工具和概念化方式,而后者则是修辞手段;(2)认知转喻可以进一步分为概念转喻和语言转喻,前者是存在于研究层面的一种概括性转喻,如“整体代部分”、“部分代整体”、“原因代结果”和 “结果代原因”等概念转喻;而后者则是存在于文本或其他实际语言形式中的一种具体的转喻形式,如英语中“(fill up)the car:”这一语言转喻转指“(fill up)the tank of the car”。这是用作为整体的汽车指代汽车的一部分——即油箱,因此这种指代关系属于整体代部分的概念转喻。由此可见,概念转喻是理解具体的语言转喻的基础。

2.转喻翻译的认知基础及研究现状

王寅在综合体验哲学和认知语言学观点的基础上指出,认知来源于实践,语言是体验和认知的结果。翻译也是如此,体验和认知先于翻译活动,译文也是体验和认知的结果。翻译是译者基于对原文语篇各种意义理解之上的,理解必定来自体验和认知。据此,他提出了翻译的认知观,即“翻译是一种认知活动,是以现实体验为背景的认知主体所参与的多重互动为认知基础的,译者在透彻理解源语言语篇所表达出的各类意义的基础上,尽量将其在目标语中映射转述出来,在译文中应着力勾画出作者所欲描写的现实世界和认知世界”(2005:16-17)。人类的思维、认知和理解都是基于现实世界的,这才形成了人类的基本思维。由于我们享有基本相同的现实世界,因此才有大致相通的思维,正是这种体验性认知才形成了不同语言之间具有互译性的认知基础。由此可以推断出,体验性是转喻这种思维和语言现象具有跨语言可译性的认知基础。

在现有的转喻翻译研究文献中,韩启毅探讨了借代格(即作为修辞格的转喻)的理解及其翻译问题,并提出“直译”、“意译”、“增译”和“注释”四种翻译方法;郑雅丽在探讨借代格的翻译时,提出了“直译”、“引申”(即采用“译者按”或“篇末加注”的方法)和“意译”(即舍弃借代格)三种方法(2004:45-46)。二者主要探讨了修辞转喻的翻译转换问题,未能涵盖认知转喻的翻译转换,因而他们的研究带有一定的局限性。邓国栋在韩启毅研究的基础上,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探讨了转喻的认知机制和转喻翻译的认知观,并提出了如下四种转喻翻译策略,即“转喻认知模式的对等激活”、“转喻认知模式的附加激活”、“转喻认知模式的对等激活加注”和“转喻认知模式激活的归化”;张志慧在论述转喻的基本概念的基础上,提出演讲中的转喻翻译的两种模式,即基于认知语言学体验原则的喻体等值翻译和基于关联原则的喻体诠释性翻译。

如上所述,概念转喻是理解具体的语言转喻形式的基础,下文拟在以上研究的基础上从概念转喻的角度探讨转喻的翻译问题,以期进一步促进对转喻翻译的研究。

3.基于概念转喻的翻译策略

简单地说,转喻由喻体和喻标(即“本体”)构成。人类语言的共性决定着不同语言之间存在着对应的转喻形式,即用相同的喻体表达相同的喻标;但因环境和文化等因素之不同,不同语言中同时存在用不同的转喻形式(即不同的喻体)表达相同的喻标的情况;第三种情形是,在两种语言中,一种语言里存在某一转喻形式,而在另一种语言里却不存在对应的形式。我们可以将这三种情况概括如下:

(1)喻体相同、喻标相同

语言A:喻体1—喻标1

语言B:喻体1—喻标1

(2)喻体相异、喻标相同

语言A:喻体1—喻标1

语言B:喻体2—喻标1

(3)喻体空缺、喻标相同

语言A:喻体1—喻标1

语言B:喻体3—喻标1

笔者在综合已有研究的基础上认为,对于源语中使用的转喻,译者可以分别采用以下翻译转换策略:(1)对于第一种情况,可以直接采用目的语的对应喻体;(2)对于第二种情况,可以采用目的语的特有喻体;(3)对于第三种情况,至少有三种选择:为了保留源语的文化特色,可以采用“源语喻体+喻标”或者“源语喻体+注解/译者按语”的方法;否则,对于不宜采用这两种处理方式的情况,译者可以舍弃源语的喻体,直接将源语的喻标翻译出来。具体而言,对于源语中使用的转喻喻体,译者可以根据具体的语境采取以下五种翻译方法,即“采用目的语的对应喻体”、“采用目的语的特有喻体”、“采用源语喻体+喻标”、“采用源语喻体+注解/译者按”和“舍弃源语喻体”。

需要指明的是,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在识别出具体的转喻用法之后应该首先分析该转喻用法背后的概念转喻,以便对该转喻用法做出正确的把握和理解,然后在进行跨语言比较的基础上选择以下五种翻译方法中的一种,继而进行贴切的翻译转换。

3.1 采用目的语的对应喻体

对于跨语言共性程度高的源语转喻用法来说,译者可以采用直译法,即直接采用目的语的对应喻体,从而向目的语读者传递与源语读者相同的信息。例如:

(1)I can’t play football today,I haven’t got any shoes.(Gee,1999:42)(=athletic shoes)因为没有鞋子,我今天不能踢足球。(=运动鞋)

(2)The cigarette in her mouth was unlit.(=partly in a segment of her lips)她嘴里的香烟没点着。(=叼在她嘴角的)

(3)He is reading for his first degree.(=studying)

他在读第一个学位。(=为……而学习)

以上三例中的转喻都属于语用转喻(pragmatic metonymy),即某一表达法只有在特定的语境中才可以称为转喻用法。在运动语境中,英、汉语里作为上义词的“鞋子”都可以转指其下义词“运动鞋”,属于范畴代成员的概念转喻,所以例(1)中的直译是贴切的,对于目的语读者来说是可以接受的。

Langacker认为,读者在理解例(2)之类的话语过程中,“cigarette”作为一个整体,激活的是其活跃区(active zone)“one end of the cigarette”,“mouth”激活的是其活跃区“a segment of the lips”(2004:10-11),显然,这都是整体代部分的概念转喻;汉语情况相同,“香烟”转指“香烟头”,“嘴里”转指“嘴角”。另外,在“the water in the bowl”/“碗里的水”之类的用法中,“in”和“里”表达的是“一个物体完全在另一物体之内”,但在例(2)的语境中,“in”和“里”表达的却是“一个物体部分地在另一物体之内”,所以这同时属于整体代部分的概念转喻。由此,从例(2)具有的三个层面的转喻来看,两者之间的直译成为自然的选择。

在听、说、读、写等学习手段中,读是最重要的手段,故人们通常用“读书”转指“学习”,这属于部分代整体的概念转喻。所以例(3)中的“reading”与“degree”搭配使用时表示“studying”的意思。英汉同此理,因此也适合采用直译法。

英、汉语中的某些委婉表达法也是概念转喻作用的结果,如:

(4)After three days in Japan,the spinal column becomes extraordinary flexible.(J.Danvoir,Hiroshima——The“Liveliest”City in Japan)

在日本待上三天以后,脊梁骨就会变得特别柔软灵活。(余立三,1985:61)

(5)The wrinkles deepened at the corners of the old gentleman’s eyes.(R.Goldberg,Art for Heart’s Sake)

老先生眼角的皱纹加深了。(余立三,同上)

在例(4)中,“脊梁骨变得柔软灵活”是结果,“反复鞠躬”是原因;在例(5)中,“眼角皱纹加深”是结果,“脸上有了笑意”是原因。所以,两者都属于结果代原因的概念转喻类型。在这一点上,英汉相通,因此可以采用直译法直接将目的语的喻标翻译出来。

3.2 采用目的语的特有喻体

对于两种语言之间用不同喻体表达相同喻标的情况,译者需用目的语喻体翻译源语喻体,以便向目的语读者传递相同或者相近的信息。例如:

(6)She is in a family way.(=is pregnant)她有了。(=有身孕了)

(7)I have to grade hundreds of papers.(=read,revise and grade)我需要批改数百份试卷。(=批、改、打分)

在例(6)中,英语斜体部分是借怀孕的伴随方式转指“怀孕”,属于结果代原因的概念转喻;汉语译文中的楷体部分是用泛指的“有了”转指具体的“有身孕了”,属于范畴代成员的概念转喻。尽管两种语言选用了不同的喻体,但所表达的委婉含义却是相同的。在例(7)中,英语表达是借一系列动作中的最后一个指代整个动作,而在汉语译文中是用前两个动作指代整个动作,但两者都属于子动作代整个动作的概念转喻。尽管喻体形式不同,但所指代的动作是相同的。

3.3 采用“源语喻体”“+喻标”

对于具有民族文化色彩的转喻形式,为了既保留源语的文化特色,又向目的语读者传递源语的文化信息,译者可以采用这样的方法,即在直译源语喻体的同时,将源语喻标翻译出来。例如:

(8)中国还有一句成语,“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这就是说,群众有伟大的创造力。(《毛泽东选集》第五卷)(=智者)

Still another Chinese proverb says,“Three cobblers with their wits combined would equal Zhuge Liang the master mind.” It simply means the masses have great creative power.(韩启毅,2000:70)

(9)因为土地问题,反封建就反倒了和尚,受打击的是主持、长老之类。这少数人打倒了,“鲁智深”解放了。(毛泽东《团结起来,划清敌我界限》)(=普通的和尚)

As the struggle against feudalism involves the land problem,it affects the monks,and those who under attack are the abbots and elders of monasteries.Once this small number is overthrown, ordinary monks like“Lu Chi-shen” will be emancipated.(毛泽东《团结起来,划清敌我界限》,外文出版社1977年版译文)

(10)雨来刚到堂屋,见十几把雪亮的刺刀从门前进来。(管桦《小英雄雨来》)

No sooner had Yulain entered the central room than over ten enemy soldiers came in from the front door with shiny bayonets fixed to the end of their guns.(李定坤,1994:228)

(11)We had to carry bottles of very expensive cologne and we constantly sprayed him down.(J.Rodack,World’s No. 1 Spoiled Kid)

我们不得不带上几瓶非常昂贵的科隆香水并不断地把他彻底喷得香喷喷的。

在例(8)涉及的源语文化中,古典名着《三国演义》中的人物“诸葛亮”用来转指“智者”,属于个别代一般的概念转喻用法。这是一个文化负载词(culturally loaded word),因此翻译过程中最好予以保留,但直译的拼音是英语族人无法理解的,所以宜在后面附加其喻标含义“the master mind”。在例(9)中,毛泽东之所以借用《水浒传》中家喻户晓的人物形象和尚“鲁智深”代表一般的和尚,或许是因为该人物形象便于老百姓接受和理解,而且这一转喻用法反映了领袖的智慧和幽默感。对于如此妙用的转喻用法,如果将喻体略而不译将是极大的缺憾,因此译文在添加喻标的同时保留了原文的喻体,不失为一种较好的处理方法。在例(10)中,源语中的转喻用法“雪亮的刺刀”属于工具代人的概念转喻结构,用来转指“手持带刺刀的步枪的日本鬼子兵”。为便于英语读者理解,译者在保留喻体的前提下将喻标同时翻译了出来。在例(11)中,源语中的“cologne”属于产地代产品的概念转喻用法,对于目的语读者汉族人而言,他们或许不熟悉这种联想关系,所以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在保留喻体“科隆”这个德国城市名的同时,宜将喻标“香水”同时译出。

3.4 采用“源语喻体”+“注解”/“译者按”

“源语喻体”+“喻标”的译法是跨文化交际翻译中一种有效的方法,但对于那些民族文化色彩浓重的转喻用法来说,这种方法不足以将源语的文化信息传递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译者应该改用“源语喻体”+“注解”或“源语喻体”+“译者按语”的翻译方法。先看第一种方法:

(12)Churchill,a bent Pickwick in blue uniform,looked up at him with majestic good humor,much older,more dignified,more assured.(H.Wouk,Argentia Bay)(=a person with Pickwick’s personality)

丘吉尔呢,看起来像一个穿着蓝制服的驼背的匹克威克,他抬头看着罗斯福,神态庄重而又亲切。比起罗斯福来,他老成一些,神态更威严,也更自信。

注释:匹克威克是十九世纪英国着名小说家C·狄更斯所着小说《匹克威克外传》的主人公。他为人宽厚憨直。(韩启毅,2000:70)

在英语中,源于《匹克威克外传》这部小说的“匹克威克”被用来指代“宽厚憨直的人”,属于个别代一般的概念转喻用法。但对于未看过这部小说的目的语读者而言,“匹克威克”指代哪一类人是难以理解的,而加上注释以后,目的语读者就能很容易理解“匹克威克”所指代的意思,从而了解丘吉尔的性格特征。

在以下两例中,译者采用了“源语喻体”+“译者按语”的方法:

(13)Cassandra’s warnings,she thought bitterly.Pat won’t listen to me.(M.Clark,Stillwatch)真是卡桑德拉的警告(译者按:传说太阳神阿波罗向卡桑德拉求爱不遂,大怒,令她成为先知来惩罚她。从此,卡桑德拉赋有预见未来的本领,但没人相信她的话,甚至到处被人讥笑奚落。)——她闷闷不乐,自忖碧儿不会听她的。(郑雅丽译)

(14)[...]she might have been another HenryMoore for all they knew.(B.Bainbridge,The BottleFactory Outing)(=a great sculptor like Henry Moore)

她可能成为另一个穆尔(译者按:穆尔[H.Moore]是英国近代着名雕刻家[1898-1986];崇尚半抽象主义,擅长全家福雕刻)。(郑雅丽译)

在例(13)中,对于不了解“Cassandra”这一希腊神话人物的目的语读者来说,译者按语的使用便于读者理解其喻标含义,从而更好地理解上下文。同样,例(14)中译者按语的使用也有助于目的语读者理解源语喻体的喻标含义。同例(12)中的情况一样,这两例源语中使用的转喻形式都属于个别代一般的概念转喻。

3.5 舍弃源语喻体

由于英汉语言表达习惯不同,两种语言之间在转喻用法上存在不对称的情况,即目的语中没有与源语相对应的转喻形式。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舍弃源语喻体,直接将其喻标含义翻译出来,从而传递出源语句子的含义。例如:

(15)Great minds think alike.(=persons with great mind)英雄所见略同。

(16)Wet floor!(=Take care of yourself on the slippery wet floor)(小心)地滑!

在例(15)中,源语中的转喻用法“Great minds”属于属性代人的概念转喻,但在目的语中没有相同或相似的喻体,所以译文直接将目的语中的喻标“英雄”译了出来。在例(16)中,源语句子采用了原因代结果(即“地湿”代“地滑”)的概念转喻结构。因为目的语中没有类似的转喻用法,所以译文舍弃了源语喻体,直接将喻标翻译了出来。又如:

(17)John began the book.(=began reading the book)约翰开始读书了。

(18)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孟子》)(=尊重……老人;爱护……孩子)We should respect other old people the same way as we do our own,and love other children the same way as we do our own.

(19)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依靠山或海等地方资源)

Those living on a mountain live off the mountain while those living near the sea live off the sea.

(20)人们都睡觉了,连我的女人和孩子。(鲁迅《为了忘却的纪念》)

Everyone was asleep,including my wife and son.(杨宪益,戴乃迭译)

英语中存在着名词短语代完整事件动词短语的转喻用法(Lapata&Lascarides 2003:270),汉语中则不存在,因此在例(17)的英汉翻译过程中,宜将源语喻标“began reading the book”直接翻译成“开始读书”。英语中类似的结构还有“finished the lunch(=finished eating the lunch)”和“enjoyed the film(=enjoyed watching the film)”等,其翻译转换往往需要采用相同的方法,分别译为“吃完了午餐”和“喜欢看电影”。

在例(18)中,第一个“老”/“幼”字是形容词用作动词,属于形容词代动词的概念转喻,表示“尊重(老人)”/“爱护(孩子)”之意;第二、三个“老”/“幼”字是形容词用作名词,属于形容词代名词的概念转喻,表示“老人”/“孩子”。英语里没有对应的用法,因此汉英翻译时宜舍弃源语中的喻体,而将目的语喻体直接译出,以便于英语读者理解。

例(19)是汉语谚语,其中的转喻用法“吃山”和“吃海”在字面上是讲不通的,可以视作是“依靠山上的资源而吃饭,即生存”和“依靠海里的资源而吃饭,即生存”的省略形式,因此它们属于省略形式代完整形式的概念转喻。对于这种汉语特有的表达法,翻译转换时需要将喻标义直接翻译出来。

在例(20)中,汉语里的“女人”作为一个上义词,可以转指其下义词“妻子”,属于上位范畴代下位范畴的概念转喻,但在英语里没有这种转指用法,所以宜将喻体“女人”的喻标“妻子”翻译出来。

4.结语

上文以认知语言的概念转喻理论为指导探讨了转喻翻译的认知基础与策略,证明了“目的语对应喻体翻译”、“目的语特有喻体翻译”、“源语喻体+喻标”、“源语喻体+注解/按语”和“源语喻体的舍弃”是转喻翻译的有效方法,这些方法的采用取决于转喻使用的具体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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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2014年度浙江省高等学校访问学者专业发展项目“认知语言学视角下的转喻翻译研究”(编号FX2014089)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