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唯玮
摘 要：拓宽传统的年度报告审计意见购买的研究范围，将内部控制审计报告纳入其中。运用Lennox（2000）的审计意见购买模型，以2012—2015年多家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研究分析中国市场上市公司是否进行了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研究结果表明，上市公司通过更换审计师成功地购买了清洁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类型。
关键词：内部控制;审计师变更;意见购买;实证研究
中图分类号：F239.4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9）03-0112-02
引言
近年来，上市公司的年度报告审计意见购买行为一直是国内外学术界和监管界关注的热门话题。美国反欺诈财务报告全国委员会报告指出，客户管理层与审计师之间的意见分歧可能会促使管理层咨询另外一名审计师，以获得对管理层最有利的审计意见（Mintz，1995）。我国相继在2008年和2010年出台了《内部控制基本规范》和《内部控制审计指引》，使得我国上市公司的内部控制标准及规范走上一个新的台阶。因此，本文的研究目的在于拓宽传统的年度报告审计意见购买行为的研究范围，将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纳入研究中，同时研究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行为也为审计质量和审计师独立性之间的潜在的相关关系提供了另一种方法和途径。
我们研究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行为主要有两个重要的动机，首先，DeFond和Zhang（2014）提出，审计意见类型购买行为的话题很重要，但在国内关于此方面的研究并不是很清晰。因此，在加入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试图阐明内部控制审计质量与审计师独立性之间的关系。其次，我们的研究受到了监管者的影响，这些报告强调了上市公司内部控制审计报告中的实质性缺陷数量非常少。据《中国上市公司2017年内部控制白皮书》称，2 864家上市公司中实质性缺陷占比1.37%，重要缺陷占比1.21%。无论是审计师没有对内部控制缺陷进行有效的分类辨别还是故意隐瞒，都说明了上市公司具有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行为的嫌疑。
一、研究问题与研究背景
我国证券监督委员多次发布公告要求证券公司要健全内部控制制度，加大管控力度，防范利益输送。《上市公司现场检查办法》（证监会公告[2010]12号）也将内部控制审计列为重点检查对象。在我国各类监管平台的约束下，使得上市公司的内部控制审计受到了资本市场的强烈关注。在强制规则下，披露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的公司数量在不断增加，但是这些内部控制审计意见是否具有信息含量有待检验。PCAOB按照内部控制缺陷的严重程度将内部控制缺陷分为一般缺陷、重要缺陷和实质性缺陷。因此，如果存在一个或多个实质性缺陷，必须发布否定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类型。重要缺陷对企业内部控制运行有效性的损害没有实质性缺陷严重，因此审计师可以不对上市公司发表否定的审计意见，但必须向管理层和审计委员会披露。由于在审计过程中发现的内部控制缺陷严重性的分类过程具有主观和复杂性，审计师对内部控制缺陷的分类也会存在合法的意见分歧。因此，客户可能能够利用严重性分类标准的模糊性来购买有利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这些概念构成了我们的研究问题和实证检验的基础。
本文的研究问题是在中国市场上，上市公司是否会通过做出不同的审计师变更决策获得有利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从而检验在我国资本市场中是否存在购买清洁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类型的行为。监管机构，实务界和学术界表示，在某些情况下，上市公司可能有动机购买清洁的审计意见类型。尤其是实质性缺陷会对公司内部控制运行有效性具有完全否定的作用，会对市场参与者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打消投资者的积极性（吴可夫等，2016;张继勋等，2013）。
二、研究设计
（一）变量定义与基本模型
本文采用了Lennox（2000）模型来检验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行为的存在，为了测试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行为的存在，我们首先估计概率模型，以预测客户将收到不良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的概率。然后，我们将预测的概率纳入第二个模型，调查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和审计师解雇决定之间的关系。
假定公司在t期收到不良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类型，并且做出了解雇审计师的决定，则可能性为P（ICt=1|CHt=1），简记为P（1|1）。假定公司在t期收到了审计师出具的不良内部控制审计意见，并且保留了该审计师，则可能性为P（ICt=1|CHt=0），简记为P（1|0）。当P（1|1）小于或大于P（1|0），且当年公司决定解雇或保留审计师，我们则称该上市公司进行了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行为。根据Lennox（2000），我们在整个样本中估计式（2），这两个预测值之间的差异用于计算我们的审计意见购买变量（SHOP），我们在以下审计师变更决策模型中使用：
根据上述分析，若β1<0，则说明审计师变更与不良审计意见的获得概率呈负相关，我们就称上市公司成功地进行了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行为。
（二）样本与描述统计
本文以2012—2015年中国市场上多家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数据来源于CSMAR数据库。研究中，剔除了金融类公司以及相关变量缺失公司，最终得到2 921个观测样本，并对所有的连续变量都进行了1%～99%的缩尾处理，以保证实证结果的稳健性。描述性统计结果中CHt的平均值为0.160，中位数为0.000，在我国的内部控制审计市场中，现任审计师被同时解雇的频率并不高;这说明我们应用Lennox（2000）的模型是合理的。当期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的类型ICt和上期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类型ICt-1的中位数和均值分别为0.000、0.030和0.000、0.020，由此表明，在我国的内部控制审计市场中，不良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类型占据较小的比例（因篇幅所限表格尚未列出）。
三、实验结果
模型（2）的回归结果中被解释变量是审计师变更决策CHt。模型（2）的回归结果表明，模型总体拟合情况良好，获得不良内部控制审计意见概率之差SHOP的估计系数为-70.299（p<0.05），上市公司为了避免不良的内部控制意见对其造成的负面影响，进行了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行为。而资产负债率与获得不清洁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变量的交互变量的估计系数为21.511（p<0.05），这意味着在资产负债率较高时，现任审计师往往会给予清洁的审计意见（因篇幅所限表格尚未列出）。
结语
本文以中国上市公司为样本，选取2012—2015年的数据，运用了Lennox（2000）的模型研究了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类型能否在中国市场上成功地进行购买行为。研究结果发现，上市公司通过更换审计师购买了清洁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其次，研究结论也证实了最近的学术研究，即上市公司有意图优化内部的审计过程，以最大化概率获取标准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类型（Rice and Weber，2012）。
本文的研究进一步拓展了传统的年度报告审计意见购买范畴，纳入了对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的研究，丰富了内部控制及意见购买行为的相关文献，为中国上市公司能否通过更换审计师获得有利的内部控制意见类型增添了一种色彩，同时对于投资者及监管层都具有重要的现实借鉴意义和参考价值。
参考文献：
[1] DeFond M.L.，J.Zhang.A Review of Archival Auditing Research.Working paper[M].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2014.
[2] Lennox C.Do Companies Successfully Engage in Opinion-shopping？ Evidence from the UK[J].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2000，（3）：321-337.
[3] Mintz S.Virtue ethics and accounting education[J].Issues in Accounting Education，1995，（2）：247-267.
[4] Rice S.，D.Weber.How effective is internal control reporting under SOX 404？ Determinants of the（non-）disclosure of existing material weaknesses[J].Journal of Accounting Research，2012，（3）：811-843.
[5] 张继勋，何亚南.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类型与个体投资者对无保留财务报表审计意见的信心——一项实验证据[J].会计研究，2013，（4）：93-100.
[6] 吴可夫，王金梅.强制规则下内部控制审计的价值相关性研究[J].南京审计学报，2016，（2）：94-103.
Abstract：This article broadens the traditional view of the purchase of research system，the internal control into them.Using Lennox（2000） audit opinion to buy the model to study the analysis of whether the Chinese listed companies have conducted internal control audit opinion to buy.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show that listed companies have successfully purchased the Clean Internal Control Audit Opinion by replacing auditors.The research of this paper enriches the opinion acquisition research system and the empirical evidence，and expands the related literature of the audit opinion purchase behavior.At the same time，it has important practical reference and reference value for the investors decision making and the relevant policies of the regulators.
Key words：internal control;auditor change;opinion shopping;empirical researc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