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华，张 磊，殷 鉴

（1.陕西省卫生行业学会服务中心，西安 710003；2.西安交通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西安 710004）

农村居民健康是推进乡村振兴的基础。村卫生室和乡镇卫生院作为农村三级医疗卫生服务网络的“守门人”和枢纽，是我国基本医疗卫生服务和公共卫生服务的重要提供者。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作为乡村卫生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分布的合理性、均衡性和公平性对巩固基本医疗有保障作用，对提升农村居民医疗服务可及性有重要意义。

本研究运用集聚度指标，从地理、人口分布两个角度综合评价陕西省各地市、各地区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配置的公平性及变化趋势，为优化陕西省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提供参考依据。

一、资料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与资料来源

研究所用的卫生人力资源数据来源于2017—2021年《陕西省卫生统计年鉴》，农村人口和土地面积数据来源于《陕西统计年鉴》和陕西省政府网站公开数据。

（二）评价方法

1.卫生资源集聚度

卫生资源集聚度（HRAD）是指某一地区以占全部测评区域1%的土地面积上集聚的卫生资源总量的比重，其公式如下：

其中，HRAD表示某地区i 的卫生资源集聚度，HR表示某地区i 拥有的卫生资源数量，包括乡镇卫生院卫生技术人员数、执业(助理)医师数、注册护士数、村卫生室执业（助理）医师与乡村医生总数，A表示某地区i 的土地面积，HR 表示陕西省卫生资源总量，A 表示陕西省的土地面积。

2.人口集聚度

应用卫生资源集聚度与人口集聚度（PAD）的比值，综合评价人口和地理因素对卫生资源配置公平性的影响。人口集聚度是指某一地区以占全部测评区域1%的地理面积上集聚的人口比重，其计算公式为：

其中，PAD表示某地区i 的人口集聚度，P表示某地区i 的农村人口数量，P 表示陕西省农村人口数量，A表示某地区i 土地面积，A 表示陕西省土地面积。

3.评价标准

当HRAD=1 时，表示该测评区域内不同组间的卫生资源按照地理面积分布处于绝对公平；当HRAD＞1时，表示该地区卫生资源地理公平性较好；当HRAD＜1时，则说明该地卫生资源地理公平性较差。

当HRAD/PAD＝1 时，表明该测评区域内集聚的卫生资源基本满足该地区集聚农村人口的需求。当两者比值＞1 时，表明集聚的卫生资源较集聚的农村人口而言相对过剩；当两者比值＜1 时，说明集聚的卫生资源较集聚的农村人口相对不足。

二、结果

（一）陕西省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基本情况

2016—2020 年陕西省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总数保持基本稳定。2020 年乡镇卫生院卫生技术人员共46 101 人，5 年年均增长 5.19%。2020 年，村卫生室执业（助理）医师7 528 人，5 年年均增长23.08%；村卫生室乡村医生24 506 人，5 年年均降低6.12%。

（二）陕西省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集聚度分析

2020 年陕西省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关中地区5 个地市4 类集聚度指标均大于1，公平性较高；延安市和榆林市4 类集聚度均低于0.6，地理公平性较差，见表1。

表1 2020 年陕西省各地市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集聚度

（三）陕西省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集聚度与人口集聚度的比较分析

从乡村卫生人力资源集聚度与人口集聚度的比值来看，铜川市乡镇卫生院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注册护士的集聚度比值最高，分别为1.702、1.951和1.589，说明按当地聚集农村人口，其乡镇卫生院卫生人力资源最为充足；西安市最低，比值均小于0.5。详见表1。

（四）2016—2020 年陕西省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发展趋势分析

2016—2020 年，乡村卫生人力资源发展较为稳定，关中地区4 类卫生人力资源集聚度始终接近2，陕北地区小于0.5，按地理配置不均衡现象未得到改善，见表2。

表2 2016—2020年陕西省各区域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集聚度变化情况

2016—2020 年乡村卫生人力资源集聚度与人口集聚度的比值逐步向1 趋近，公平性在提高。但陕北地区乡镇卫生院卫生技术人员与执业（助理）医师的集聚度比值从2016 年的略大于1 下降至2020 年的小于1，按人口配置由相对充足变为相对不足。详见表3。

表3 2016—2020年陕西省各区域乡村两级卫生人力资源集聚度与人口集聚度比值变化情况

三、讨论

（一）陕西省乡村卫生人力资源总量基本稳定

本研究显示，2016—2020 年，陕西省乡村卫生人力资源总量保持基本稳定，乡镇卫生院卫生技术人员逐年增长，村卫生室执业（助理）医师与乡村医生数则逐年下降。2020 年每三千农村居民拥有1.53 名执业（助理）医师，每一千农村居民拥有1.66 名乡村医生，高于同期全国的1.33 名，达到《陕西省医疗卫生服务体系规划及资源配置标准（2016—2020 年）》要求。

（二）陕西省乡村卫生人力资源地理公平性较差，人口公平性较好

本研究显示，陕西省乡村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地域性失衡现象显着，关中强，陕北弱，且有加重趋势，人口公平性明显优于地理公平性。分析其主要原因，首先是我国卫生人力资源长期按人口进行配置，资源配置时对地理因素重视度不够。其次，陕西省地形复杂，其中陕北是黄土高原区，面积大，人口密度相对稀疏，环境恶劣，难以吸引和稳定人才。最后，人口和经济的富集使关中地区尤其是城区的“虹吸效应”显着，吸引了其他地市和本地区乡村的卫生人力资源，加大了地理分布的不公平性。因此，政府在进行卫生人力资源配置规划时，要充分考虑人口和地理因素，更加重视地理因素对医疗卫生服务供给和利用的影响。

（三）建立优质卫生人才下沉机制，着重提升陕北地区乡村医疗卫生服务能力

针对本研究显示的陕西省乡村卫生人力资源按地理配置不均衡问题，建议政府更加重视服务面积在卫生资源规划中的比重，制订差异化的区域卫生人才发展方案，探索根据服务面积、服务人口、工作量等因素综合规划各地市乡村卫生人力资源数量。王子岳等对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政策的研究显示，经济待遇是目前所发现的唯一可以提高定向生服务意愿的激励因素。因此，建议继续加大陕北地区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和定向招聘项目力度，并坚持以待遇为核心留住人才，逐步缩小地区间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