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金融学院 李俊强 王 钰
一、引言
中小企业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后疫情时代，企业逐渐复工复产，但中小企业的融资难问题依然凸出。如何将金融与实体经济相结合，创新中小企业融资的途径，是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关键。供应链金融是较为成熟的解决融资困境的办法，通过核心企业的信用背书，降低了中小企业的融资门槛，为中小企业融资提供了便利。但在实际操作中，供应链金融严重依赖核心企业的信用背书。由于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大量中小企业仍然被“金融排斥”，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仍不能有效解决。近年来，区块链技术的创新发展为解决供应链金融的痛点提供了新的路径，区块链技术由于具有公开透明、难篡改、可追溯等技术特点，能够通过信息共享很好地降低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并降低金融机构的尽职调查成本和监督成本，同时约束中小企业的违约行为，这对使用供应链应收账款融资的双方都有帮助。2019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指出，要把区块链作为核心技术和自主创新的重要突破口，推动区块链技术与经济社会融合发展。供应链金融是区块链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重要应用场景，通过区块链的技术特点，能够进一步提高中小企业的融资效率。因此本文主要研究区块链技术对供应链应收账款融资中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的影响机理，融资双方如何使用区块链技术实现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的目的。
二、文献综述
中小企业融资难一直是困扰我国民营经济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很多学者对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已进行了广泛的研究。林毅夫等研究表明，银行和中小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是导致中小企业融资难的主要原因。而供应链金融的发展为解决这一问题提供了有效途径。张保银等通过对银行应收账款质押贷款决策的博弈分析，阐述了影响中小企业质押率和金融机构期望收益的因素，为银行应收账款融资业务提供了一定的启发。宋华等通过对208个开通了供应链融资业务的中小企业进行定性分析，认为具有较强的供应链整合能力或者有很好的创新能力是实现良好供应链融资的前提条件。传统的供应链金融业务也存在明显的不足，周永圣等指出，在传统的供应链金融模式下，未来金融机构面临的违约风险将更加复杂，核心企业的信用状况和供应链结构的稳定性都是影响其融资业务的主要因素。储雪俭等指出传统供应链金融业务的三大痛点：信息不对称制约授信对象、业务安全性影响业务实现和核心企业自立门户制约供应链金融发展。郎艳怀的研究表明，烦琐的贷款流程、高昂的融资和交易成本以及缺乏对票据真实性的掌控使得金融机构对开展应收账款类融资业务的意愿较低。
针对传统供应链融资出现的弊端，很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供应链融资模式进行改革和创新研究。周家珍提出将物联网技术和供应链金融结合起来，要从完善风险管理制度、提高数据分析建模能力、开放数据共享和防范潜在的风险等方面来进行业务创新。王波提出引入政府财政资金引导，构建基于交易订单、企业交易信用以及应收账款的中小企业供应链融资模式。丁廉业提出将供应链金融和大数据相结合，深度分析了大数据在供应链金融中发挥的重要作用。
随着区块链技术在金融领域运用的不断深入，其显现出来的技术优势被广大学者所关注。袁勇等指出区块链技术的快速发展已经得到政府部门、金融机构、科技企业和资本市场的广泛关注。鲜京宸认为“区块链+”可以作为金融科技的底层技术构架，可以改变当前我国金融业运营模式。何宏庆指出将区块链技术应用于数字金融发展领域，能够提升数字金融征信质量、增强数字金融监管效果、增强数字金融信息安全、降低数字金融风险危害。林晓轩提出区块链技术虽然有广阔的应用场景，但其作为新兴技术，仍然存在着安全、监管等多方面的挑战，短期来看，其应用效果还有待考察。
很多学者提出将区块链和供应链金融相结合，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梁洪等发现，把区块链技术和银行业相结合将大幅度提高中小企业造假的成本，这将会使存在不同风险类型的中小企业都能获得一定量的投资，许荻迪发现区块链技术的功能与供应链金融业务的匹配程度高，区块链技术在改进供应链金融方面有重要作用。张路认为区块链以其共识机制和不可篡改的技术特点，很好地解决了供应链上各方互相信任和利益分配问题。盛守一通过对区块链技术的供应链信息资源共享模型的构建，提出了一个多方共享并参与维护的信息资源共享平台，供应链企业通过信息资源共享平台有效减少信息不对称，提高供应链运行效率。郭菊娥等认为区块链技术缓解了供应链金融中借贷双方的信息不对称，完善了金融监管体系和风控能力。尽管区块链技术在供应链金融中的运用越来越多，但还存在一些问题。龚强等研究表明，数字供应链金融和传统供应链金融各有优势，当上链企业数量和信息质量较高时，使用数字供应链金融优于传统供应链金融，反之则传统供应链金融更优。
从现有的文献来看，大多数学者都对传统供应链金融的不足有清晰的认识和研究，并提出了许多创新供应链金融的方法。其中研究区块链技术与供应链金融相结合的文献较多，大多数文献分析了区块链技术在供应链金融中的运用优势，但对区块链技术运用到供应链金融上的条件分析较少。本文在分析区块链技术优势的同时，对区块链技术在供应链金融的运用条件也加以分析，更加全面地研究区块链技术对供应链应收账款融资的影响。
三、区块链技术下应收账款融资的作用机理
（一）传统供应链应收账款融资的不足
传统的供应链融资方式虽然较普通质押融资的方式更加方便，风险更低，但仍存在以下问题。其一，供应链融资上的供应链条太短。核心企业无法给更多的中小企业提供信用支持。因为核心企业与这些中小企业没有直接的关系，对其进行信用担保的风险太大，因此很多核心企业不愿为这样的中小企业提供担保。其二，传统供应链存在信息孤岛。核心企业和上下游企业都是独立的经营个体，虽存在贸易往来，但相关的信息披露较少，供应链内部存在信息孤岛问题。其三，中小企业存在违约、造假的问题。由于缺乏及时有效的监管体系，虽有核心企业的信用担保，但仍存在中小企业违约、造假的风险。
（二）区块链技术下供应链应收账款融资的机理分析
1.区块链技术的分布式记账能降低信息的不对称性，增强公开透明
在使用区块链技术后，区块链的分布式记账方法使得所有记录在供应链上的数据都更加公开透明，并且不可随意篡改，保证了区块链信息的完整可靠。同时由于区块链技术可追溯的特点，能够很好地解决供应链参与主体之间的矛盾，信息不对称被明显降低，同时减少了金融机构的贷款前尽职调查成本，增加了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的可能。
2.区块链技术的共识机制能有效扩大供应链融资范围
区块链的共识机制能够创建新的信任模式“机信任”，使得核心企业的信用可以被供应链上更多的中小企业所用。在使用区块链技术后，核心企业可以通过构建区块链将大量供应链上需要的中小企业收纳进来，让链上所有企业通过使用电子凭证的方式把所有的交易数据在区块链留下记录。这样可以帮助金融机构快速准确地评估中小企业的企业信用，帮助符合条件的中小企业快速解决融资难的问题。
3.区块链技术的防篡改机制能完善供应链金融业务监管
由于区块链技术分布式记账的特点，监管部门可以进入区块链对链上任意一个交易的区块进行监督。同时区块链的信息共享、可追溯和不可篡改的特点，使监管部门能对出现问题的环节进行彻底清查，有效惩治了传统供应链违规、造假的金融问题，降低了金融业务风险。
（三）区块链技术在供应链金融中存在的问题分析
区块链技术在供应链金融中应用主要存在以下问题，其一，区块链技术在供应链金融的应用中成本较高，效率较低。在实际过程中，区块链的使用效果还不太理想，还存在大量的技术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小企业使用区块链越来越频繁，区块链信息成倍增加，这会导致使用成本急剧上升，费用的增加一定程度上会阻碍使用区块链技术用户规模的扩大。若使用区块链的成本过高，相当一部分中小企业就会权衡利弊，上链意愿降低，将达不到使用区块链技术的初衷，难以扩大应用。其二，供应链上很多金融业务都涉及企业自身的商业机密，不希望这些信息被完全公开，因此在使用区块链技术时，其技术的安全性一定是考虑的重点。因此在使用区块链技术时考虑对用户信息的保护，保证各企业商业利益，提升上链的信息安全。
由此可知，使用区块链技术可以有效地提高供应链金融的效率和防止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之间信息不对称，但仍存在区块链技术不够成熟、使用成本过高的问题。是否使用区块链技术成为供应链应收账款质押融资过程中的重要一环，本文采用演化博弈的方法，聚焦是否愿意使用区块链技术，通过对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的博弈分析，求解最优均衡结果。
四、应收账款质押贷款的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之间的演化博弈分析
（一）问题描述
如图1所示，对比两种不同业务流程可知，若使用传统供应链技术，则会面临供应链条短、信息真实性无法确认等问题；若使用区块链技术，则又会遇到链条过长导致的区块链成本激增等问题。因此，参与博弈的双方存在着长期的动态博弈过程。申亮等指出在不完全信息的情况下，博弈双方的决策都是有限理性的，因此要反复进行博弈，最终得到各方的最优策略。所以，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就是否使用区块链技术，在上述条件下，建立演化博弈模型。
图1 业务流程图
（二）模型的假设与参数设定
为有效开展演化博弈的模型研究，现对参与博弈的双方演化博弈过程做出必要的假设和参数设置。
第一，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都是有限理性的个体。博弈双方上传到区块链的信息都真实有效。博弈双方通过重复博弈不断进行学习，优化博弈策略，让其博弈收益最大。
第二，假设中小企业的博弈策略为“守约”和“违约”，中小企业选择守约概率为x，则选择违约的概率为1-x。金融机构的博弈策略为要求“上链”和要求“不上链”，金融机构选择要求上区块链的概率为y，不上区块链的概率为1-y，且满足x，y∈（0，1）。
第三，中小企业通过应收账款质押获得贷款总额为A，中小企业取得融资进行生产获得的基础收益为D，中小企业没有上链时违约的额外收益为D，中小企业没有上链前造假获得的额外收益 为D。且 满 足 条 件：D＞＞D且D＞＞D。
第四，中小企业在没有上链前违约受到金融机构的处罚为P，中小企业在没有上链前造假受到金融机构的处罚为P，中小企业在上链后违约受到的损失为P。中小企业守约时，使自身的企业信用和企业形象获得提升，同时得到了金融机构的奖励，如给予守约方数字货币奖励或提高守约方的信用值，收益为W，区块链对中小企业守信的激励为G，且满 足t条 件P＞P；P＞P；P，P＞W；P，P＞G。
第五，区块链的进入和运营维护成本C，金融机构在不上链时对中小企业贷款前的尽职调查和信用调查等程序的成本为C。
第六，中小企业守约时金融机构获得的贷款收益为R，中小企业在没有上链时违约对于金融机构的损失为R，中小企业造假对于金融机构的额外损失为R。且满足条件：R＞R＞R。
第七，金融机构在接入区块链后可以直接从区块链上获取中小企业的相关信息，不需额外支付对中小企业的调查和监管费用。各参数说明整理后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定义
（三）博弈双方策略选择和收益矩阵
若中小企业选择守约，金融机构选择上区块链，对于中小企业而言，上区块链后中小企业无法进行应收账款凭证的造假，就无法获得造假带来的超额收益，获得融资的基础收益D，但守约会获得区块链的激励G、金融机构的奖励以及自身信用水平的提升W，扣除区块链的进入和维护费用C。因此中小企业的收益为D+W+G-C，对于金融机构来说，收益包括贷款业务获得的收益，减去区块链的进入和维护费用C，则金融机构的收益为R-C。
若中小企业选择守约，金融机构选择不上区块链。对中小企业而言，不上区块链时中小企业可以对凭证进行造假，获得额外的收益D，但会受到金融机构的罚款P，还会受到守约时金融机构的奖励W，则中小企业的收益为D+D+W-P，对金融机构而言，金融机构会收到中小企业守约带来的收益R，减去中小企业造假给金融机构造成的损失R，收到中小企业的罚金P，减去金融机构的贷款前调查C，则金融机构的收益为R+P-R-C。
若中小企业选择违约，金融机构选择上区块链。对于中小企业而言，获得融资收益D，贷款本金A，受到处罚P，减去区块链的进入和维护费用C，则中小企业的收益为D-P-C+A；对于金融机构而言，收到罚款P，减去中小企业违约造成的损失R，减去区块链的进入和维护费用C，则金融机构的收益为P-C-R。
若中小企业选择违约，金融机构选择不上区块链。对于中小企业而言，获得的融资收益D，违约额外收益D，造假额外收益D，融资本金A，受到违约处罚P，造假处罚P，则中小企业的收益为D+D+D+A-P-P，对于金融机构而言，金融机构收到罚金P、P，减去中小企业违约损失R，造假损失R，贷款前调查成本C，则金融机构的收益为P+P-R-R-C。综上所述，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的博弈收益矩阵如表2所示。
表2 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的演化博弈收益矩阵
（四）演化博弈模型构建
根据博弈的收益矩阵可知，其中小企业守约的期望收益为：
中小企业违约的期望收益为：
中小企业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其金融机构要求上链的期望收益为：
金融机构不要求上链的期望收益为：
金融机构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五）演化平衡点分析
表3 四种情况说明
分别对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的复制动态方程求关于x，y的偏导数，可以得到雅克比矩阵：
根据雅克比矩阵的局部稳定分析方法，分别代入五个均衡点，寻找均衡点局部稳定性点ESS。判断依据：当某一平衡点的detJ＞0，tr J＜0，（其中det J为雅克比矩阵的秩，tr J为雅克比矩阵的迹，det J=aa-aa，tr J=a+a）则 此平衡点为ESS。计算结果如表4、表5所示。
表4 不同条件的演化博弈均衡点结果（1）
表5 不同条件的演化博弈均衡点结果（2）
由表4可知，当同时满足①③两个条件时，存在ESS均衡，（守约，上链）和（违约，不上链）是演化博弈的最终稳定策略，演化的相位图如图2所示。
由图2可以看出，矩形ABCD被折线CEB分为上下两个区域，当博弈策略落在区域CEBD时，博弈会朝着D（1，1）的方向演化，即中小企业选择守约，金融机构选择使用区块链，当博弈策略落在区域ACEB时，博弈会朝着A（0，0）方向演化，即中小企业选择违约，金融机构选择不上区块链。两块区域面积的大小决定了最后的演化概率，两块区域的面积大小取决于点E（x*，y*）的位置，即当x*和y*的值越小时，区域CEBD的面积就越大，中小企业守约，金融机构要求上区块链的概率就越大。
图2 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的演化博弈相位图
五、Matlab数值仿真分析
双链通是针对中小企业的区块链平台，开创了区块链与供应链金融相结合的新模式。为更加直观地说明区块链赋能下供应链上金融机构与中小企业的博弈决策演化过程，验证模型理论推演得出的区块链对供应链金融和中小企业融资的赋能作用，本部分以双链通上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为例，为更加形象地分析各因素对于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演化博弈的过程，得出更加准确的结论，运用Matlab软件进行数值模拟仿真。具体仿真情景为中小企业以应收账款质押的方式向金融机构融资，依次分析区块链各变量的变化对各主体策略选择和博弈均衡的影响路径，在分析之前需要根据演化稳定策略的约束条件对数值进行初始化赋值。赋值A=600；P=350；P=400；P=300；G=50；C=100；C=50；W=280；D=50；R=370。
（一）初始仿真结果
首先固定中小企业守约的概率（x）和金融机构选择上链的概率（y）的取值，使其初始值全部赋值0.6，然后分别改变中小企业守约的概率和金融机构选择上链的概率，研究不同概率下，随着时间的变化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决策的演化过程，参数为初始值的演化情况如图3所示。
由图3可知，当中小企业守约的概率和金融机构选择上链的概率较小时，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的演化策略是（违约，不上链），当初始值增大到一定值时，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的演化策略转变为（守约，上链）。由此可见，金融机构并不是都在一开始就会要求上链。由于运用区块链技术需要一定的门槛和费用，当使用区块链的费用较高时，金融机构要求中小企业上链的意愿较低。反之，则金融机构就会大概率要求上区块链。
心理学家研究了一些日常生活中的现象，55%的信息是靠非言语表情传递的，38%的信息靠言语表情传递的，只有 7%的信息才是靠言语传递的。在一定的条件下，一个人的情绪可能传染给别人，使之产生同样的情绪。我在科学课教学中，经常注意给学生以积极的情绪体验，以创造良好的课堂气氛。
图3 参数都为初始值时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的演化情况
（二）考虑有关参数对演化结果的影响
1.中小企业守约奖励对演化结果影响的仿真分析
在保持演化博弈其他变量赋值不变的情况下，赋值W=290，演化情况如图4所示。
由图4可知，增大区块链的激励手段，提高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在区块链的奖励时，如给予守约方数字货币奖励或提高守约方的信用值，金融机构的博弈策略则更加愿意选择上区块链，同时由于中小企业上链后，每完成一次交易所获得的奖励增大，因此中小企业也更愿意选择守约的策略。因此，增加区块链奖励会增大中小企业的还款概率，对金融机构也会产生正面影响。
图4 守约奖励增加时中小企业的演化情况
2.区块链违约惩罚机制对博弈策略影响的仿真分析
在保持其他参数赋值不变的情况下，赋值P=310，演化情况如图5所示。
图5 区块链惩罚增加时金融机构的演化情况
如图5所示，增加区块链上对中小企业违约的惩罚代价P，由于区块链技术公开性、不可篡改的技术特点，区块链上的所有个体都可以看到其他个体的公开信息，若中小企业违约，没有按时还款付息，则区块链上便会显示出其失信违约的信息，这会对中小企业的企业信用造成伤害。在违约成本较大的情况下，中小企业更加倾向于按时还款付息，因此，金融机构也更加愿意选择使用区块链技术进行放贷，双方的策略选择为（上链，守约），使得总体效益达到最优。
3.区块链成本对演化博弈影响的仿真分析
保持其他参数不变，赋值使C=30，获得仿真结果如图6所示。
图6 区块链成本降低时金融机构的演化情况
如图6所示，降低区块链的加入和运营成本，会使金融机构更偏向于使用区块链平台。区块链技术虽具有很多优点，但区块链技术在运用初期，技术水平还不够成熟，加入的个体较少，进入和运营的成本较高，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在区块链上进行投融资所花费的成本较高，使其不愿在区块链上进行活动，当加入区块链技术的个体增多、技术水平逐渐成熟时，分担到区块链个体的加入和运营费用减少。由于区块链上的信息公开透明，在区块链上交易还能适当降低金融机构放贷前的调查费用，因此，金融机构更加愿意上区块链。
六、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
区块链技术的发展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供应链上借贷双方的信息不对称，实现了信息的共享，提高了金融机构贷款的积极性，为中小企业的融资提供了帮助。
（一）研究结论
本文通过对在区块链技术下中小企业和金融机构有关应收账款质押融资的博弈决策的研究，取得以下研究结果。
第一，区块链技术作为一种新型的科技手段，其运用此技术的成本是其发展的主要阻碍之一，若能通过不断的技术革新，降低其使用的成本，则越来越多的企业和金融机构会使用区块链技术。
第二，区块链平台作为一个信息共享的平台，由于其完全的公开透明，交易信息都可以查到并溯源，中小企业在区块链上进行融资的违约成本会比不在区块链上大很多，违约导致自身信用损失，因此，加入区块链的中小企业更加偏向于遵守合同约定，这样就会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有利于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的共同发展。
第三，中小企业在按时还本付息后受到的经济效应也影响着中小企业的决策，在区块链的技术下，中小企业每次的守约信息都会记录在区块链上，这对于中小企业以后的融资计划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中小企业的企业信用和企业形象都会得到提升，因此，在区块链技术下，中小企业的决策就会更加倾向于守约，这样就和金融机构形成了良性的借贷关系，促进了借贷双方的互利共赢。
（二）对策建议
本文对于区块链技术与供应链应收账款融资将结合的未来发展有以下对策建议。
第一，降低区块链的上链成本，吸引更多的企业上链。可以通过引入政府财政补贴的方式，对初期使用的中小企业给予上链补贴，降低上链门槛。只有上链企业足够多时，才能发挥区块链降低传统供应链金融信息不对称的巨大优势。
第二，统一区块链标准，完善区块链治理。要制定区块链的统一标准，提高区块链的运用效率。同时要完善区块链的治理，明确链上企业的奖惩机制，严格把控上链信息的质量，保证区块链技术能在供应链金融中发挥重大作用。
第三，优化区块链技术，保证信息安全。金融项目相关交易信息大多都涉及企业的商业机密，保证区块链信息仅在供应链内部流动而不外泄是应用区块链的前提之一。因此，要优化区块链技术的计算机算法，保证数据的加密、防截获和防破解，提高用户的安全性。
第四，建立健全区块链相关法律体系。区块链技术在解决供应链金融中信息不对称的同时，也带来了区块链商业机密泄露的问题。因此区块链的大规模推广离不开政府的大力支持，政府部门必须增加对智能合约的筛查和监督力度，完善相关的审查流程。同时也要开展有关区块链的立法工作，完善有关的法律法规，推进区块链技术在供应链金融中的应用。
